可……为何,至清至浊,我们竟是如此命运?


他搂著他,以挽住最后一缕夕阳的姿态。



注:五行学说,木是东方,属青色;火是南方,属赤色;土是中央,属黄色;金是西方,属白色;水是北方,属黑色。

最早的黄帝,碰见过一条十余丈长,几米粗的大蚯蚓,还有一支蝼蛄;蚯蚓和蝼蛄属土,所以黄帝是土德;而大禹曾经在郊外碰到过青龙,青是木色,木又克土,所以夏朝就是木德;而取代了夏朝的是商朝,赶上过山上冒出来银子的好事,故而商属金;金克木,於是商就是金德;到了周代的时候,周王曾经看到过好大好大一个火流星在宫殿上空盘旋一周,变成无数的火鸦,是火,火克金,周自然就是火德了。

——以上解说引自《五德玄奇——历数中国历代王朝的德性》,作者马伯庸,祥瑞御免。

依由掩了门,涨红着脸静悄悄退了出去,走了十余步,才忽而醒悟过来。

“帝台,原来你、你、你……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偷偷溜走!”

高亢女音直冲云霄,不知惊起多少蜂儿鹊儿莺儿。

帝台愣愣听着依由魔音贯耳,连外套也顾不得穿,掀起被子直冲出去,忙不迭向依由解释:“男人婆,事情不是这样,只是本神君昨天喝醉了弹琴的送我回来……”

依由想要笑得似往昔般豪迈,却只能挤出冷笑:“然后就酒后乱性了?好了好了,我自然明白,放心,我不会对师傅多说什么。”这话一说完,她已不愿多呆,甩开帝台径自去了。

帝台一头雾水,回到屋里看见紫丞正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怎么?神君大人怜香惜玉,此刻舍不得了?”

帝台叹息一声,开始穿戴起来,“她是个不错的女孩,早让她知道自然是好的,可……你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他见紫丞面色不快,不由有些委屈,“弹琴的,你当我是为谁?天界好这口的算不得多,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你我神魔有别,黄帝动不了我,本神君是在怕给你惹上麻烦!”

“……无碍,就算是黄帝也奈何不了我。”这个糊涂仙人怎么老能轻易触动他心中唯一柔软的地方?紫丞轻笑,帮着帝台系上腰带,随口问道:“适才你对依由姑娘怎样解释的?”

帝台很是忿忿:“本神君当然是实话实说,但她居然不给我说完的机会!本大爷当然是说晚上我喝醉了你送我……”

他这话未说完,紫丞已呻吟一声扑倒在床上,把脸深深埋到枕头里。

帝台大惊,正担心他是不是伤势发作,却听得紫丞闷声闷气抱怨道:“亏得紫某还以为你成熟了,原来还是这般白痴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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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由毕竟不是寻常女儿,日后再见,虽说多了些尴尬,但到底也没出什么乱子。

紫丞竟当真留在仙士馆深居简出,做出一副世外高人清修模样。帝台初时窃喜,以为他真已放弃了那流血漂橹的计划,十来天后却隐然有些不安,尤其是这日得知姬宫湦竟又要大兴土木,挖掘什么聚龙气易风水的九眼井。

他一听说此事便直直闯入紫丞居所,却见桃花开得正艳,那人端坐树下悠然抚琴,正是风华绝世。他忽想起当日初遇紫丞也正是在桃花丛中奏曲,也不见如何作态,就硬生生勾了人心神,心头忽而一软,本欲脱口而出的质问已化得柔和。

“弹琴的,你可听说了姬宫湦又下了糊涂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