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松田阵平就等着工藤新一问这个问题呢。

  普拉米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的行踪,肯定是需要坦白了,

  不过他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他,现任刑警, 前任拆弹专家, 别管他跟什么人一起出现,总之他今天全程都只做了一样工作, 那就是拆弹。

  而且现在距离他拆弹也没过多久, 他刚刚跟同事和上司会合, 来不及告知自己遇到了什么事件, 太正常不过了。

  甚至, 普拉米亚的警告, 其实也说的非常及时——如果是过些日子再提起, 那松田阵平可就要想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迟迟不上报私下拆弹的行为了。

  稍微进行了一下艺术加工,松田阵平描述了一下自己拆弹的经过,表示自己是见到几个外国人紧张到脸色苍白, 于是多管闲事的跟上去, 正好听见这些人提及他们的同伴正被困在炸弹旁,于是他果断上前展露身份,跟着那几个外国人去拆了炸弹。

  “在炸弹拆解的过程中,这几个人似乎与安装炸弹的人产生的冲突, 我听见他们喊什么‘普拉米亚’,于是对这个名字上了心, 就联系了一位关系比较广的情报贩子, 这才知道, 原来这个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国际杀手。”

  松田阵平接过同事递过来的外套,看着已经被烧了个洞的衣服, 有点可惜的拍了拍上面的灰——这件衣服还是Hagi给他买的呢。

  工藤新一偷偷摸摸的凑过去:“所以,那个情报贩子是三城先生么?”

  松田阵平看了他一眼,有点吃惊又有些无语:“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猜对了,少年得意的仰起头,那当然了,他可是要成为世界第一侦探的男人!

  这种里世界的超级杀手,名义上虽然是应该由刑警负责,但实际已经超过了刑事部的管理范围,没多久,管理官和负责国际犯罪的警察就与公安的人一起赶到了。

  公安本来也不会专门为了一个杀手出动,但是……

  “普拉米亚曾多次在国外刺杀国家要员、制造恐/怖/袭击般的连环爆炸杀人案,造成众多的受害者,由于欧洲的警察对对其抓捕的频繁失利,受害者家属甚至自发组织了一个步伐遍布全世界的组织——‘纳达乌尼奇托基提’,在世界范围内,尤其是普拉米亚经常出现的国家布下广泛的情报网。”

  名为“风间裕也”的男人,是一个面色严肃,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看起来很符合市民对公安刻板印象的冷肃男人,他推了推自己的方形镜框眼镜,用沉稳的声线说道:

  “因此,我们推测,向松田警官请求帮助的外国人,应该就是纳达乌尼奇托基提。”

  “纳达乌尼奇托基虽然是受害者,但也是一伙非法武装组织,我们无法确认他们会不会对东京的安危造成威胁。”

  非常合情合理的推测,没有任何破绽,甚至一旁的工藤优作也没能全知全能的察觉到他在撒谎——他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很正宗的俄语:

  “纳达乌尼奇托基提……Надоуничтожить”

  众人楞了一下,目暮警部连忙问道:“工藤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没学到俄语部分的工藤新一也一连茫然,就听见自己的父亲温和的解释:“‘必须消灭’……这是这个组织的终极目标和愿望吧?”

  现场的一群警察面面相觑。

  身为警察,他们本应该反对受害者私下寻仇的行为。

  但是就在刚刚,他们才让普拉米亚从眼皮子底下逃走,再想起欧洲的同僚们屡屡抓捕失败,才让普拉米亚逍遥至今,才逼得受害者家属们不得不团结在一起跨国追杀普拉米亚,只觉得反对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气氛有点消沉,走廊里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只有松田阵平懒懒的举起手:“前因后果我们都明白了,倒是这位……嗯,风间警官是吧?公安的人居然不搞神秘主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信息公开了,真是难得……你们想要我们做什么?”

  正在一边暗下决心要学习俄语的工藤新一:……

  松田警官,真的很嚣张啊!

  一边的目暮警部立刻哈哈哈的干笑起来,企图缓和气氛,而旁边的管理官不得不干咳一声:

  “是啊,不知是否需要我们配合呢?”

  风间裕也看了一眼脸上挂着坏笑和促狭之意的自家上司同期、自己的新同事,居然也忍住了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神色:

  “当然,我们之后会给警视厅长官发正式的公函,普拉米亚是一个报复心极强、战斗力也极强的杀手,这次居然能发现她的真实面目,已经是意外之喜,但她一定会报复警视厅,按照她刚才的留言来看,松田警官也很有可能被视为眼中钉,纳达乌尼奇托基提也会闻风而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东京的治安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长官指示,我们要优先保护国民安全的前提下,逮捕普拉米亚,绝不能让她离开东京。”

  松田阵平又是一声嗤笑:“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风间裕也不看他,十分精英范的推了推眼镜,转身看向工藤优作:“您的儿子也会是普拉米亚的报复目标之一,我们与您需要签订一些协议,并派人保护您和您的家人。”

  工藤优作还没说话,工藤新一就已经开口:“这样的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了普拉米亚我们的身份和家庭住址么?这样的超级杀手,我想她肯定会顺着保护圈找到需要保护的人。”

  没想到这个少年这么犀利,走廊里顿时安静了一瞬,松田阵平立刻拍着大腿笑起来:“哈哈哈——就算是官员的保镖都拦不住普拉米亚,你们认为你们公安真的拦得住?”

  风间裕也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松田阵平,你难道不是公安么?

  工藤优作也婉拒了公安:“我们只需要公安和警察对今天新一的名字守口如瓶,请放心,我们会隐藏好身份的。”

  风间裕也:……

  工藤夫妇都是国际上的知名人物,粉丝遍布全世界,他还真没办法强行派人去保护,万一工藤优作回美国后在公开场合说点什么,国际舆论肯定会哗然,指责日本政府迫害。

  好在普拉米亚也并不知道是工藤新一一个照面就看破了她的伪装,工藤新一跟上他没多久,松田阵平就跟了上来,她估计只把工藤新一当成路过的普通少年,加上现在受伤严重,为了隐藏身份,也应该不会大开杀戒。

  所以现在最应该谨慎的是松田阵平。

  风间裕也本来就是被派来作伪证的,抓普拉米亚的事情不归他负责,因此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倒是松田阵平,不得不被逮回警视厅,写了一份超详细的报告交上去。

  然后又被上司、顶头上司一起磨叽,还惊动了警备部的原管理官过来一起唠叨,让他务必隐藏行踪,少出门,千万小心不要被普拉米亚盯上了。

  ————

  就在松田阵平不胜其烦的已经快要耳朵起茧子的时候,受伤的普拉米亚也在更换了两次衣服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这次虽然逃得有些狼狈,但是好在已经拿到了足够的药物和一些简单的小型医疗器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将会安心养伤。

  等到伤口愈合,她一定要给那个名为“松田”的警察一个刻骨难忘的教训。

  当然,还有那个乌鸦似的黑衣组织。

  那个有着同类气息的银发男人,那个冷淡的看着枪口从容躲开的金发男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换好药,化了浓妆,戴上假发和平光眼镜,准备绕路去远一点的便利店买点储备粮,便于少出门,普拉米亚打开门,正好看到隔壁房间的住户一脸疲倦的拎着两个便利袋正在开门。

  乍看到普拉米亚,青年似乎楞了一下,随即他对普拉米亚点点头,似乎没有多问的意思,拧开门就准备进房间。

  普拉米亚的视线从他略微青黑的眼圈落到对方修长的手指,再到对方肩膀都蜷缩着的走路姿势,判断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掐死这个明显很虚的男人,于是开了口:

  “那个……你好。”

  虽然妆化的很浓,但是她却露出了纯然的腼腆表情,声音也清纯动听。

  听见这个声音的年轻人站在了原地,似乎有点疑惑。

  “那个,我是上个月开始就搬过来的住户,我叫丽莎尔。”

  她目光小心的看着男性,这个远东之地的小国难得有这样高个子的帅气男生,虽然看起来不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但对她来说,正好。

  “啊,你好。”

  青年似乎是有点内向的阴郁性格,看起来不太擅长跟人接触的样子,听见女人打招呼,有点笨拙的将便利袋放在地上,对她伸出了手:

  “我叫三城、三城秋……那个,请、请多多指教。”

  普拉米亚跟握住他的手,这是一双保养得当、形状非常好看的手,离得近了些,普拉米亚嗅到对方的身上传来的浓郁酒气——结合这个人隐藏在风衣下花里胡哨的缎面衬衫打扮和熬夜到上午的工作时间,她大概对他的工作有了点头绪。

  说起来,这个男人的眼睛,真是好漂亮的紫罗兰色。

  本身只有三十七岁,因为天生的基因优良加上常年大量的运动,整个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不到的国际杀手,微微的勾起了唇瓣。

  他们,或许可以好好相处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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