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去回禀之前, 在心中百般斟酌,绞尽脑汁想要保下自己这条小命,却也知是无力回天。篊篓疏元

  公子应残暴,心狠手辣, 阴晴不定, 外人也许不知, 一味以为是谢鸢谢女郎单相思, 纠缠于公子, 可是他身为公子贴身侍卫, 怎会不知, 公子心里也是有谢女郎的。

  在公子心中谢女郎已经是他一人的所属物了,怎能再与其他郎君纠缠在一起, 若是知道谢女郎同公子凛勾勾缠缠,卿卿我我, 非暴怒不可!

  侍卫硬着头皮,进了院落里, 站在门前, 恭敬的俯身作揖:“公子。”

  屋子里传来公子应喑哑阴沉的声音:“进来。”

  侍卫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的迈不动脚步, 艰难的进了屋子里, 低眉敛目地站到了公子应床边, 鼻息间都是苦涩的药味, 他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公子应轻飘飘瞥他一眼,沉声问:“如何?谢鸢在做什么?”

  “是不是在亲自为我熬药?”

  “亦或是偷偷躲起来哭?”

  侍卫脑海里闪过自己隐了身形,藏在大树上看到的场景, 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吞吞吐吐, 最后一咬牙,一狠心这才开口:“公子,并未。”

  公子应脸色逐渐沉下来:“并未?并未是何意?”

  “你是说谢鸢没有在为我熬药,也没有为我而哭?”

  他面色如冰如霜,让人如置冰窖。

  侍卫垂着头,战战兢兢:“公子,谢女郎去寻了公子凛,给他送去了上好的伤药,还亲自为他包扎。”

  “女郎听说您宠幸紫芙的消息,似是已经心如死灰了,她说从前种种都是她咎由自取,今后与您再无瓜葛,前尘往事俱灭,情爱两消。”

  公子应脸色十分难看,本就因为坠马受伤,脸色惨白,现下眉眼阴鸷,简直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问:“她真的这样说?”

  侍卫大气不敢喘,腿肚子直打哆嗦:“属下不敢妄言,句句属实。”

  他犹豫良久,欲言又止:“公子,谢女郎还抱了公子凛……”

  公子应脸色铁青,下颌紧紧绷着,心头怒火酸涩腾然而起,他怒骂,脸色苍白的快要没有血色,嘴唇直哆嗦:“贱人!竟敢这样待我!”

  “公子凛那下贱的野种如何也敢与我相提并论!”

  公子应心头酸涩恼怒到了极致,他不相信谢鸢会转投那贱种的怀抱,她那样爱慕他,一颗心都捧到他面前任他践踏,怎会说出与他恩断义绝这种话,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公子应冷冰冰的看向侍卫,眸底像是淬着毒汁:“是你罢,是你在挑拨离间我们二人,谢鸢哪里会这般轻易放弃我。”

  “哪次我骂她滚,她第二日不是又笑意盈盈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怎会舍弃我,选帝凛那野种!”

  “你胡说!混账!”

  公子应面目狰狞,沉声吩咐:“来人,把他拖下去,将舌头割了。”

  他话音落下,顿时有隐在暗处的暗卫将那侍卫拖下去。

  公子应又面目狰狞的添上一句:“他家中人丁也一并处置了!”

  闻言,侍卫顿时目眦欲裂,恨不得将他扒皮抽骨,满脸怨憎,死命挣扎:“公子应,我跟了你整整五年,你竟这般待我!”

  “我就是下九泉,变成孤魂野鬼也要告到阎王殿!”

  “你残暴不仁,心狠手辣,会有报应的!”

  “从前谢女郎对你痴心一片,你却弃之如履,如今她再也不爱你了,你却早已深陷情爱泥沼,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所爱,无论是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都将离你远去!”

  公子应听着侍卫恶毒的诅咒,理智已经燃烧殆尽,神态恍若癫狂,他太阳穴剧烈抽痛,一双眸子簇簇燃烧着怒火,倏地站起身,拔出剑要亲手活劈了那侍卫,怒吼着:“混账!住口!”

  不会的,绝不会的!

  谢鸢绝不会不爱他的!

  可话音刚落下,就猛的喷出一口血,手中握着的剑一下子脱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身子软软的向床榻上倒去,昏死过去。

  两个暗卫动作麻利的将侍卫堵住嘴拖下去,侍候的奴才神态慌张的上前,焦急的唤人:“快来人啊,公子应昏倒了!”

  “快来人,传巫医!”

  “快,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