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大师兄被拐跑了>第18章 第十八章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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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睡的正熟,到哪里寻得一件衣裳。”烛峫抬头望天,苍穹一片深邃的湛蓝,群星如同随手洒落的珍珠璨璨。

看向宋时景,过去把手臂搭在他肩上,提着里衣下摆:“景兄你看我穿着里衣如何是好,你该给我寻一件衣裳来。”

“不然若是叫起夜的人瞧见,不得说是你拐带良家妇男?”

宋时景比不得他脸皮厚,眼睛四下巡视,见处处是林木才松了口气:“你又胡说,就算拐带,也是你将我抢了出来。”

“若不是我跑得快,早叫你爹砍了。”

“反正景兄得补偿我,得给我找来一件衣裳,不然我就要大声喊了!”烛峫逗得宋时景满脸羞红。

“别喊别喊。”宋时景讨饶:“夜半我到哪里去帮你买件衣裳?”

“附近应该有城池,到商铺里偷一件。”烛峫提议,他知道宋时景做不来这种事,不过这家伙神色慌张的模样还挺有趣。

“你自己手脚不安稳,又想叫我学你!”宋时景拢起袖口,哑然失笑,他难道也要做一次梁上君子吗。

“罢了,寻得一间商铺,买一件就是了。”

“你有钱吗?”烛峫吊着眼睛。

宋时景呆住,走时都睡下,他身上只有一件外袍,更无一点配饰,头发都是散着的。

“你应该还有珍珠吧?”

“你给我寻衣服,还要叫我付钱?”烛峫指着自己,贴着宋时景的脸,眸光逼人。

“烛峫小弟。”轻声呼喊,宋时景歪着脑袋,无奈又纵容。

心口悸动,呼吸一乱,呛得烛峫咳起来,退了一步,躲开宋时景的目光。

揉着眼睛,烛峫心里嘟囔,今夜月亮是不是太大晃了眼,他怎么觉得宋时景站在月下含笑,仿佛月宫里清冷的月神。

月华做霞帔,星光做点缀,一双含情眼,透亮的琥珀色,照着他的身影,几乎都要把他给吸进去了。

烛峫喃喃自语,他这是叫贼人追昏了头?还是跑热了,风一吹中风了!

见烛峫不回话,在哪里窃窃私语,只好说道:“你不愿,我只能回去帮你取衣服。”

大手一捞,烛峫拽住他袖子:“你若是回去,伯父还能放你出来?”

“他可求着你自投罗网呢!”

“回自己家怎么叫自投罗网。”

“不行,我好不容易把你抢出来,反正不准回去。”烛峫耍无赖,拽着衣服不松手。

“既然出来了,便一路向着大荒去,和我回家吧。”

“不行,此次是直接跑出来的,离得久了,父亲会担心。”宋时景说:“我可以陪你游玩几日,再回去和父亲说和,叫他同意我陪你回去。”

烛峫摊手:“你指望他能同意?你一说他就想砍死我!”也不知到底防着他什么。

宋时景低声笑起来,眉眼弯弯:“说来奇怪,父亲为何这般防备你?”

见宋时景看来,烛峫瞪起眼睛:“你看我做甚,我哪里晓得?还是景兄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恶事,叫他那般警惕。”

“我不记前仇,好心帮你维护身体,好啊,你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维护身体?“所以你每次摸我,都是在查看我的身体?”

烛峫扬起下巴:“知道我好了。”

宋时景不理睬他的得意:“所以我身体有亏,父亲从你那里夺得什么护住我。”

宋时景笑容变淡,垂着睫毛,他生的聪慧,自见到烛峫起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猜的七七八八。

“那日凡城第一次见,你才会扯我的衣襟,将手放在我胸口。”说着,抚上胸膛。“我这里有你……”

“没有!”一声厉呵,打断宋时景的话。

烛峫沉着脸,眸子透出几点凶光:“少自作聪明,我说了日后会告诉你。”

“你从不欠我什么。”是你爹欠下的。

“就与我说吧。”宋时景握住烛峫手腕:“早晚我都是要知晓,为何现在不能告诉我?”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烛峫眼神退缩,挥开宋时景的手,以往都是对方挥开他的手。

“别问了。”

“你说你的家在海边,我就查了典籍,那里远在大荒之外,你不远万里跑来天玄山,一定是对你很重要。”

“况且你自己也曾说过。”

烛峫合眼,再睁开几分狠意:“要让我堵住你这张不听话的嘴吗?”

宋时景低下头,揉着袖子:“你受了多少委屈……”

烛峫笑出声,“蠢货。”

“你自己被关在云中阁三十余年,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眼角发热,他目光悲切。

这本就不是他们两人的错,如今叫他挖出龙鳞,烛峫看着自己的手,手指缓慢蜷缩,无论如何他都已经下不去手了。

“不要再问,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烛峫说:“你若是想补偿我,日后随我回家,陪我三十年,我就当心善宽恕你。”他本是打趣,不料宋时景一口答应下来。

“好。”他看着烛峫高大的身形,他肩宽腿长,总是挺直腰身,眼睛轻视地睨着别人。

一头红发赤瞳,骄狂得不将谁放在眼里,这般模样,若是这都不重要,怎会跨越整个大荒来到人间凡城。

“别转移话题。”烛峫哼着:“快去给我找衣服。”

宋时景应和道:“我看看哪里有城池。”

他踮脚飞起,遥望四周,远去二三十里,有一座城池,灰蒙蒙不真切。

宋时景拉着烛峫向那处赶去,落入街道躲避巡逻的官兵,小心寻到一处卖衣服的商铺,拨开门闩推进屋内。

两人夜色能视物,宋时景仔细挑选一件合适烛峫身形的衣服递给他,给自己找了一件里衣换上,碎掉的那件收进储物戒。

月光到底有几束透过窗棂,烛峫眼尖地瞥见露出的腰身,默默移开目光。

整理好衣装,宋时景向烛峫讨要珍珠。

烛峫收紧袖口,笑问:“若是我不给,还大喝一声抓贼如何?”

认识久了,宋时景也有对付烛峫的办法。“那就叫我被抓进大牢,等着问斩。”

烛峫气得不轻,随手掏出珍珠丢给他,宋时景小心地放在账本下。

夜深没有去处,两人也没了睡意,更不好在街上游荡。

烛峫起了坏心思:“我带你去找些吃食。”

宋时景对抗他的力气。“你定要胡闹。”

“只是带你体验下童趣。”强硬地拽走宋时景,烛峫在半空中搜寻,落在一座村庄内。

菜园里正默默垂着一些蔬菜。烛峫盯上了萝卜和白菜,还有细长的绿葱。

“拔一些配菜,再抓只鸡来,正好炖一锅菜吃。”烛峫钻进园内,双手已经拽住萝卜叶,被宋时景及时拦住。

“不问自取即为盗。”

烛峫冷笑一声,握住宋时景的手背,按在萝卜叶上,一起将萝卜拔出。

“好了,现在你我都是盗贼。”

宋时景看着萝卜,气笑了:“你这无赖,不服管教,做错事还要搭上我。”

“走时要留些银钱给人家。”

“知道了,大善人。”烛峫拔了两根萝卜,一棵大白菜,吩咐宋时景去拔葱。

走时,他还要去找只鸡,被宋时景劝住。

“普通百姓养鸡,母鸡要下蛋,公鸡要留种,你想吃去山上打一只。”宋时景指向一家屋子,气息与留在菜园的一致。

“在床边留下一颗珍珠就是了。”

烛峫抛着手里的珍珠摇头:“你自小关在云中阁,知道什么世事?这珍珠对于他们未必是福。”

指尖夹着一块碎银子送进他们屋中:“走时从铺子里顺的。”

宋时景看着抓了满手的葱,不好意思:“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

烛峫随口敷衍。步伐轻快地去找野鸡。

两人到了山脚,宋时景去溪流边洗菜,烛峫去抓鸡,顺便寻块石头,挖成锅状。

他回来把野鸡丢给宋时景,几块石头围起,堆上柴火,把石锅架在上面,用灵力点起火。

趁宋时景不注意这里,吐了口水进去。

宋时景看着野鸡,又看向已经等着吃的烛峫,突然有种养孩子的错觉。

好在他父亲会做饭,他也学了一些,圈起面前水流,用灵火烧沸,烫着野鸡。而后快速去除鸡毛,划开肚皮,掏出内脏,切下鸡屁股,清洗干净。

烛峫这面水已经烧开,宋时景切好菜,鸡切块,下锅焯水,管烛峫要了一些酒。

血水沫子炖出,捞出鸡块,换水放入鸡块萝卜。

“没有调味料。”

烛峫丢出一把:“山上薅的野料。”

宋时景洗干净放入锅内,快出锅时,丢入白菜和葱。

弄了半天,天也见亮,随着升腾的热气,天幕从远处层层变淡。太阳跃出,强势地用光芒驱散黑暗。

烛峫席地而坐,手撑着土地,遥望远方,又看向近前冒着热气的锅和宋时景。

心情无比宁静,也许这就叫岁月静好吧。

放空双眼,一时失神,他想着,也不知好的是这片天地,还是此刻眼前人。

“饭好了。”

宋时景用木头碗筷盛出鸡块,舀了半碗鸡汤递给烛峫,舀了一碗给自己。

味道稍微寡淡,但口感还不错。

烛峫喝了口鸡汤感叹:“景兄真是贤夫良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