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先生他们已经出门了。”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对黎衡说道。
闻言，黎衡咬了咬牙，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哼音，他皱着眉问道：“他们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抱歉，无可奉告。”
黎衡向前逼近，要不是脑子里还有最后那点理智在支撑着他，他现在绝对会上去给管家脸上来上一拳。
不光是主人，连走狗的嘴脸都这么讨人厌，他不爽地想到。
“那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管家非常不满他的做法，但对方毕竟是黎霄的哥哥，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说：“先生他们应该很晚才会回来，您还是不要等了。”
黎衡皱着眉拨打黎霄的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对方都没有接，一怒之下他开车匆匆驶离了黎霄家。
“明明同是一个家出生的孩子，差距真大。”管家看着扬长而去的车，不免感叹。
这件事传入黎霄耳朵里的时候，他和叶锦川已经来到了云霄饭店。
吃饭的地点是贺亦定的，在三楼。
晨晨本来也想来，但谈生意带个孩子毕竟不方便，商量之后，叶锦川答应回家的时候给他带个小蛋糕，才让他心里平衡不少。
“请进。”服务员打开包间门，侧身站到了另一边。
“好久不见了。”贺亦笑着站起身，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
安修把菜单递给叶锦川：“你们点菜吧，客随主便。”
这家饭店很有名气，听说厨师是专门从国外请过来的，做海鲜的口味一绝，叶锦川简单的点了几个菜，就把菜单递给了黎霄。
“你今天面试怎么样了？”贺亦担忧地问道。
“大概率是黄了。”抬起果汁喝了一口，嗓子里的燥热被渐渐抚平，叶锦川漫不经心地说道，“像你说的一样，刘成伟正准备办个鸿门宴叫我去，我拒绝了。”
刚说到这个话题，鸿门宴的说客就打来了电话。
黎衡的名字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他笑着看了眼众人，点了接听不说，还按开了免提。
夹杂着细碎的杂音的声音响起：“你现在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他甚至都不铺垫任何话术，语气也能听出非常愤怒，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叶锦川淡淡地回答道：“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我挺忙的。”
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后才继续说道：“刘导好不容易邀请你一起吃饭，你为什么不去？”
质问的语气倒像是上司对下属说话，这令叶锦川感到不舒服。
他没有说话，杵着脑袋听着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
“这不光是你自己的机会，这对黎氏而言也至关重要，想必你也不用我教了吧。”黎衡见他没有反驳，于是放轻了语气，“好了，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开车过去接你，这种关键时候不要耍任性，要以大局为重。”
“呵，这人不会真把自己当做黎氏总裁了吧？”贺亦的声音犹如一道闷雷，忽然就响起，炸得黎衡措手不及。
“说话的人是谁？”他皱着眉问。
叶锦川都还没来得及制止贺亦，贺亦就凑到了手机面前，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我是贺亦，你好啊，黎氏冒牌总裁。”
“你少胡说八道！我和叶锦川说话，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情，我就是看不惯叶锦川被你欺负，咋滴？”
叶锦川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我在和叶锦川说话，你闭嘴。”黎衡深吸一口气，“总之，叶锦川，你快点把地址发给我，要是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保不齐你就再也没有红的机会了。”
“你不知道吗？”叶锦川问道。
“什么？”
“我这个人一向是软硬不吃，看来欧阳靖和齐嘉应都没有告诉过你啊~”他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耳朵里却无比沉重，“不过也是，毕竟聪明人只和聪明人玩。”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笨？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别忘了，公司董事会还有我这边的人，到年底股东大会就要召开了，我倒是要看看，黎霄他到时候还能不能安让无恙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不劳烦你费心，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就不要浪费脑子来管我们了，拜拜。”
事情的结果已经摆在了大家面前。
安修好奇地问道：“你都不管管他？任由他这么口无遮拦？”
黎霄薄唇轻启，无所谓说道：“没什么，我给他撑腰，就自然不会让他受了委屈，何况刘成伟这混蛋，本就没有安什么正经心思，要是真的去吃了这顿饭，我估计他不死也半残。”
“啊？”
贺亦抿了下唇，嫌弃地看着安修，解释道：“叶锦川身手很好，还会擒拿和格斗。”
包房里陷入了片刻安静，安修看向叶锦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菜已经上齐了，但谁都没有动筷子，像是还缺少了一个关键点。
安修唇角微扬：“这样吧，要是大家都还不饿，我们就先讨论一下合作的事情。”
大家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抛开之前的条件，我还有一个新要求。”
黎氏和安氏都是现在商界不可小看的两家公司。
它们都是多元化发展的公司，产业从娱乐圈、房地产到服装、食品加工等都有涉及。
黎氏的弱点在于娱乐圈，这刚好是安修的强项，而安氏薄弱的地方在于食品方面，这又恰恰是黎霄所擅长的。
所以第一次谈合作的时候，安修提出了一个条件，他会帮助黎氏发展娱乐圈，黎霄必须也要帮他发展食品行业。
这要求非常合理，第一次的谈判非常成功。
到了要签合同的时候却谈崩了。
原因在于，安修忽然提出，合作只有五年期限，五年后如果收效甚微，就终止合作，但黎霄认为，五年时间太短，坚持把要把时间改成十年。
就这样，两人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而这次，安修居然又要提出新条件，这让黎霄有些不满。
他没说话，周身的气息却逐渐冷却。
叶锦川动了动身体，向前坐了一点：“是什么条件？说说看吧。”
“黎氏必须把贺亦签到你们公司。”
叶锦川和黎霄同时愣住，包括当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叶锦川和黎霄提过这个事，但黎霄还没有拿定主意，贺亦非常有才能，但现在公司处于敏感时期，这个时候签约，祸福难料，所以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下来了。
“你为什么不让贺亦去你们公司？”叶锦川饶有兴致地问。
“安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走的是实力派路线，公司里都是些有实力，有演技的明星，很难管教，说实话，我担心贺亦过去会受欺负。”安修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嫉妒，“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他似乎更想去黎氏。”
二十分钟前，安修和贺亦一起到的饭店，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
贺亦无意间说漏了嘴，说自己想签去黎氏，安修就把这事儿记下来了。
这个条件是现加上去的。
“可以。”黎霄抬眸，“不过我的要求还是和之前一样，我们的合作期限是十年，要是没办法接受，那这次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你这人还真是死脑筋，五年不也一样吗？你们黎氏耗得起，我们可耗不起。”
哪怕换个别的要求，安修都有可能答应下来，但这个条件，他实在无法接受。
黎霄凝眸，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空档，叶锦川主动给自己立了个和事佬的人设。
“关于这件事，我也听黎霄说过，你也不用那么生气，你可以换个思路想想，黎霄为什么非要限制在十年呢？对于一家公司的发展而言，五年时间真的太短了，你是老板，自然比我清楚得多。”
安修不爽地呼出口气：“我当然清楚，但时间越长意味着风险越大，现在的黎氏可不止黎霄一个人，还有个黎衡，我可以把宝压在黎霄身上，但相对的，我不能压太多。”
叶锦川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把自己来之前买好的甜品拿过来，放到了安修面前。
安修打趣道：“你这是想贿赂我？”
“不是，是作为未来的合作伙伴，给你吃下一颗定心丸，黎霄像是这蛋糕胚一样，支撑着整个蛋糕，上面所有东西的存在都必须建立在它的基础上，而黎衡不过是这蛋糕上的一颗小樱桃罢了，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一口就可以把他吞下。”
安修动了下身体，继续说道：“可据我推测，你们这么久不动黎衡，是在忌惮他背后的势力。”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刚才那通电话我会打开免提了吗？”
安修僵住，脑子里快速分析着。
叶锦川早就知道了他的担忧，刚刚的电话也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他们不惧怕黎衡，更不怕得罪黎衡，按照长远来说，他们已经打算要开始收拾黎衡的实力了。
他无声地笑了笑，没想到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却被叶锦川如此轻松的就算计了。
“一个人的能力或许有些单薄，但换句话来说，你作为合作伙伴，不应该为黎霄出一份力吗？两个人加在一起还怕黎衡那种货色？”
一直沉默的黎霄开口了：“我已经有了具体的想法了，与其让安氏被各大娱乐公司打压嫉妒，不如一人撑起半边天，甚至尽可能垄断市场。”
安修眼里满是震惊，黎霄的野心确实比他强上不少。
“而我的目标是十年起步，五年？又不是小孩子闹着玩，太短了。”
因此，他宁愿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合作机会，也不愿意和安修签下一个不完整的合同。
安修大笑起来，声音清透了不少：“你们夫夫两还真是......绝配，好！合约我可以签，那我的条件？”
他看向贺亦，贺亦不自然地扭过脑袋去，但他还是看到了贺亦红彤彤的耳朵。
黎霄轻声说：“我答应，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四人碰杯。
包间里交谈声音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走廊尽头的包间里。
刘成伟正心情愉悦地享受着周围人的阿谀奉承。
“刘导，你可真是年轻有为啊，已经有这么多部作品了，圈子里好多老导演都没你这么厉害。”
“就是啊刘导，你看你就像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样，出去肯定有不少O被你迷花了眼吧，有家产，工作上成就又高。”
“这次的选角你也依旧愿意给新人机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银铃一般的声音落在刘成伟的耳朵里，听得他心花怒放，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可以夹死苍蝇了。
他摸摸自己满是肥肉的肚皮，端起酒杯：“来，干杯。”
“刘导~你还没有告诉我们选谁当主演呢~一会儿大家喝醉了，断片了怎么办？”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其他演员的附和。
“就是，你就现在说嘛，这样我们也好安心陪你喝酒啊。”
“我听说你喜欢红酒，叫人从国外带了几瓶回来。”
刘成伟表面笑着，眼里却犹如铺上一层寒霜。
他直勾勾地盯着包间门，等待着叶锦川到来。
和叶锦川一比，面前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
包房门终于打开，他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来的人不是叶锦川，是黎衡。
黎衡的头发塌了，衣服也乱了，看上去很狼狈。
他站起身来，问道：“怎么回事，叶锦川呢？你不是说一定会把他带来吗？”
孙一杰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附和道：“就是啊，刘导可是等了很久。”
“叶锦川他，临时出了点事情，来不了了，托我向你道歉。”黎衡低着头，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他说改天一定请你吃饭，还嘱咐我帮他找一家合适的酒店。”
刘成伟的表情逐渐猥琐，笑容下面是一口发黄的牙齿，叫人反胃。
“他出什么事了？”孙一杰问。
黎衡脑子一热，想也不想地说道：“他出了个小车祸，现在人被送去医院包扎了。”
刘成伟立马春心荡漾说道：“那我去医院看看他吧。”
“不，不用。”心虚地拦住刘成伟，他忙说，“人没什么大碍，要是叶锦川看见你，估计又会自责怎么还让你亲自去看他，还是过几天，我帮你们重新约个饭局吧。”
“行，吃饭吃饭。”刘成伟挺着个大油肚坐回了位置上。
“刘导，那这个角色......”
“不急不急。”他摸了一把眼前人的脸，说道，“离开机还有段时间，你们还是公平竞争，谁能把我伺候好了，谁就能当主演。”
众演员都快哭了，但为了火，只能硬着头皮哄这个老男人高兴。
酒过三巡，叶锦川坐在位置上玩手机，默默听着其他三个人聊天。
他又又又上热搜了，而且是新鲜的。
#叶锦川，耍大牌#
他点进去一看，是个不太有名气的小演员发的微博。
“叶锦川参加了《步步为营》的试镜，第一轮的试镜已经顺利通过，晚上导演请客吃饭，想要筛选出最后把角色给谁，没想到叶锦川居然看不上这个角色，一声不吭缺席了，他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不尊重我们其他演员，也不尊重导演，。”
【不会吧，叶锦川看起来挺和善的，怎么会做出耍大牌这种事情？】
【这位十八线就是想蹭我们叶老师的热度，鉴定完毕。】
【太过分了吧，等一个叶锦川的回复，必须跟大家道歉！】
【有的人啊，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有了点名气，就不爱惜羽毛了。】
【造谣一张嘴，说话请谨慎，参考上一个造谣的人，过几天就开庭了。】
博主回复：“我说的都是事实，身正不怕影子歪，大不了就让叶锦川告我啊，他能胜诉就见鬼了。”
“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告的，你很闲，叶锦川可忙着呢。”
微博发出去后，叶锦川猛地反应过来。
完蛋。
他忘记切小号了。
现在删除未免刻意了些，叶锦川生无可恋地看向黎霄和安修：“两位老板，商量个事儿呗。”
“我刚刚刷微博，忘记切号了。”
“忘记了就忘记了啊，又不是多大点事。”贺亦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再说了明星也是人，也爱吃瓜。”
叶锦川摇摇头，苦涩地说：“问题不是在这里，我怼了一个黑子，他是这次和我一起面试的演员之一。”
他干脆把手机递了过去：“算了，你们自己看吧。”
那条评论变成了热评第一，而词条里也变得越发热闹。
【自己做错事情还有理了，我第一次见这种人。】
【叶锦川好没有礼貌，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道歉吗？】
【这十八线明显就是在造谣，跟这种人道歉，您没事儿吧？】
【那他为什么不参加饭局，不是耍大牌是什么？给别人带来麻烦就是应该道歉。】
【就是，有什么事情比和导演吃饭还重要？】
安修看着这些评论，汗颜：“你们黎氏一年到头，公关费肯定有百分之八十是用在了叶锦川身上。”
叶锦川夫夫二人虽然想反驳，但又觉得安修说得有道理。
安修笑着打开摄像头，把叶锦川叫了过去，两人拍下了一张合照。
随后他点开叶锦川微博。
配文：今天见到活的安老师了，开心，被安老师拉着去吃了个饭。
微博发出后，隔了两分钟，安修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博，转发。
安修：很可爱的后辈，帅气有礼貌，大家以后也要多关注他啊。
反手把两个账号互关。
这一系列的操作不到十分钟时间，安修没有刻意澄清导演请客的事情，但在安修强大的粉丝基础下，舆论的风向已经悄然改变，黑粉也悄悄没了身影。
【啊啊啊啊，我最爱的两个男人同框了，老婆鲨我。】
【好美好美，我要当叶锦川的狗，呜呜呜~】
【姐妹，这里不是无人区。】
【安修认可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我要去关注叶锦川，争当他的老粉。】
【颜狗狂喜。】
【原来是被影帝拉去吃饭了呀，呜呜呜~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
叶锦川目瞪口呆，悄无声息地收起手机。
“谢谢，你今后一年份的甜品我承包了。”黎霄说道。
“我对甜品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便宜的我不吃。”
“我可以找人专门给你做。”
幸福来得太突然，安修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不少。
“吃什么吃！”贺亦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怕得糖尿病，得三高啊？”
安修挑了下眉，发出一声轻到极致的笑，他和叶锦川对视了一眼，笑意更甚：“行吧，看来我得戒糖了，难得有个人愿意管我。”
“谁管你了！”
安修没说话，就这么盯着贺亦笑，把他看得整张脸跟熟透的大虾似的。
“合同的事情，我早上去你公司谈，贺亦也在他们公司等我。”
明天早上签完合同后，黎霄还要赶回公司负责面试新人，到时候带上贺亦一起，也可以让贺亦先了解下这个圈子。
“下午是.......”叶锦川刚想解释。
安修打断他：“我知道，你们公司要筛选练习生，放心吧，既然作为友方，我到时候也会到场。”
叶锦川点点头，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他独自一个人穿过走廊，来到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叶锦川一边洗手，一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嘴角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所有的事情都再往好的方向发展，有了安修的加入，他现在做什么事情也比从前更有底气了。
想到刚才安修帮他化解危机，眼中笑意更浓。
安修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看上起很假，像个笑面虎一样，但没想到和聪明人合作是一件这么轻松的事情。
“叶锦川？”黎衡从隔间走出来，看到叶锦川时，眉心皱成了川字，“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刚来的？快跟我去刘导的包间，因为你没来的事情他挺生气的，不过你放心，我帮你圆过去了，我说你出了个小车祸，去医院包扎了，你一会儿可千万不能说漏了嘴知道吗？”
他焦急地抓起叶锦川的手，力气很大，叶锦川扯了扯，没把手拽出来。
就着这样的姿势他一动不动：“我不是来找刘成伟的。”
“少胡说了，你人都出现在这里了，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朋友能吃得起这家饭店？”他嘲讽地说道，“你待会儿进去包间后，先和刘导道歉，自罚三杯，他对你印象不错，不会介意的，到时候你就敬他几杯酒，带他去隔壁的酒店休息。”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们开好房，到时候你直接带他过去就行了。”他眼神微暗：“只要过了今晚，你就一定可以拿下这个角色。”
“麻烦你放开我。我还在洗手。”
黎衡放开了他，他自顾自地挤了洗手液，把刚才黎衡触碰过的泛着红的皮肤仔仔细细地洗了四五遍。
黎衡等得不耐烦，催促道：“好了没有，婆婆妈妈的，动作快点，要是一会儿被其他那些演员抢占了先机，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叶锦川第一次听说过上赶着被潜规则的，他不屑地笑了笑，依旧慢条斯理地洗着手，完全没有把黎衡的话放在心上。
“叶锦川！你他妈的快点啊！”
“催什么催。”与黎衡对比起来，叶锦川完全就是一块冰，声音连起伏都没有，“你赶着去投胎吗？”
“靠，你他妈的！”他冲上来就要抓叶锦川的肩膀，被闪身躲过。
叶锦川抬脚直直地往他下腹部攻去。
安修：“服务员，给我来一份提拉米苏，一份草莓慕斯，一份抹茶卷，都要大份的。”
贺亦（咬咬牙）：“两杯柠檬水就行了。”
服务员走后。
安修：“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的。”
贺亦：“这里没有甜点。”
安修：“人家菜单上写着呢。”
贺亦（睁眼说瞎话）：“人家写的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