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应心里慌乱，却还在嘴硬：“你说什么书，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书吧里不是没有监控，但那个位置选的很巧妙，刚好处在监控盲区。
关于这点，齐嘉应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死不认账。
“你不知道吗？你早上破坏那些书的时候，刚好被一位小朋友看到了。”叶锦川不慌不忙地说，“不过他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在干什么，就没有打扰你。”
齐嘉应冲上前去，抓住叶锦川的胳膊，眼底一片猩红，他凶狠地说：“是谁？是婷婷吗？还是小楠。”
只有他们两家的保姆车是在他之前到的，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叶锦川忽然笑了，他拍开齐嘉应的手：“你看，你这不是承认了嘛。”
齐嘉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主动找个时间跟大家道歉，我会用一个体面的理由让你离开综艺。”叶锦川眼神凌厉，声音也掺杂着几分冰冷，“但如果你不珍惜机会，到时候就别怪我做事不顾情面了。”
齐嘉应咬着唇，直到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散开，才后知后觉松开了牙齿：“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你不知道吗？”叶锦川一边走一边说，“我老公是综艺的投资方啊，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黎霄是投资人，叶锦川确实有这样的权利，不过他说出来无非是为了吓唬齐嘉应。
叶锦川留下一声轻笑就走了。
那笑声中，轻蔑，不屑，鄙视等种种情绪夹杂着，全数落在了齐嘉应的耳中。
他跌坐在地，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像是不知疲倦一般顺着额头往下流，嘴角处甚至还有鲜血若影若现。
身上所背负的债务早就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所以他用尽了一切手段想要得到留在书吧的机会。
在原本的计划中，等到考核通过，他就去再贷款一些钱，加上父母给的，买个好点的礼物送给叶锦川，借此和叶锦川拉近关系，好让自己当上店长。
只要当上了店长，最多三年，那些欠款就能还清。
为此，他不惜凑了一笔钱给老师送礼，找到备选的同学跟他们卖惨，顺利得到了实习生的名额。
想起那些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的外债，齐嘉应有些悔不当初。
眼前的情况已经看不出大的转机，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想利用最后一点机会，从叶锦川身上拿到一笔钱再离开。
巨大的贫富差距让他的心境开始扭曲，酝酿起了自己的下一步。
一天的打分考核结束，叶锦川并没有看出齐嘉应有任何道歉的想法。
吃过晚饭，谢妍带着小楠来到了他的房间。
“小楠说想和晨晨一起泡脚，就让我带他过来了。”
叶锦川笑了笑，微微偏头，对小楠说：“晨晨在阳台上，你自己进去找他吧。”
小楠乖巧地点了点头：“谢谢叶叔叔。”
叶锦川给谢妍泡了一杯茶。
红茶的香气在空中渐渐散开，连空气都带着甜味。
吹散了茶杯中的热气，谢妍轻抿了一口。
“书的事情，你知道是谁做的了吗？”谢妍放下茶杯，陶瓷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已经和他聊过了，他应该会找机会来道歉。”
齐嘉应会不会道歉，叶锦川心里也没有底，但作为一个曾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他还是想给齐嘉应留最后一丝体面，就是不知道对方会怎么选择了。
晨晨和小楠的说笑声传来，抚平了叶锦川心中的一抹烦躁不安。
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
他靠在沙发上，脑袋有些昏沉。
谢妍问：“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叶锦川直起了身子，从谢妍眼中看到了她的答案，他动了动嘴角，轻声说：“应该是。”
“说起来，我今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消息。”谢妍喝着茶，透过那层热气，可以看到她脸上带着柔和笑意，“林东和韩熙离婚了，鑫鑫判给了林东。”
“这种时候离婚？不知道该说林东是有情有义还是冷酷无情。”他的声音很小，谢妍没有听清楚。
海华娱乐的效率不低，叶锦川都给了那么明显的暗示了，要是闫明再查不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那就是个妥妥的白痴。
海华和星耀的商战是无法避免的，林东在这个关键时候和韩熙离婚，其中的用意耐人寻味。
是有情有义，不想让韩熙参与到这次两家的商战中，还是冷酷无情，想放弃韩熙保住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不管是哪一个，闫明都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打击星耀娱乐的好机会。
而韩熙也注定了不可能再在娱乐圈立足。
叶锦川嘴角笑容加深，心情很轻松。
看来不久之后，黎霄的礼物就会送到了。
他可没忘记当初某个人说要把星耀娱乐送给他当做聘礼，这一天，也不会太久了呢。
他们说话的声音小，加上坐得近，直播间的观众几乎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们在说什么？你们谁会读唇语啊！】
【上次破解摩斯密码的姐妹，我们需要你。】
【我刚刚就听见个韩熙。】
【都这么长时间了，叶锦川还记挂着他，唉~叶锦川太善良了。】
【就是啊，韩熙那种人，根本不值得。】
“小爸爸~小爸爸~”晨晨啪塔啪塔踩着小拖鞋跑过来。
刚泡过脚，脚脚红红的，连指尖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怎么了？”叶锦川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他Q弹的小脸颊。
“窝跟你缩哦~窝学费了一首新歌。”
此言一出，叶锦川和谢妍都吓到了。
晨晨口中居然会说出“学会新歌”这种字眼？真叫人刮目相看，他向来都是以创作型为主的。
叶锦川不禁问道：“是什么歌，可以唱给我听吗？”
晨晨跳下沙发，精准无比地踩在了自己的小拖鞋上面。
他拉来了小楠，有模有样地说：“接下来，窝要和小楠哥哥表演一首《找朋友》。”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
两个小朋友一边唱一边进行着表演，抬起小手敬个礼，两只小手拉起来。
哪怕依旧跑调，但比起之前的魔音穿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况且歌词一个字都没有被改动过。
【呜呜呜~感动死了，我的宝你终于走上了正途。】
【晨晨终于能唱出一首没做任何改动的歌了，我哭死。】
【音调也准了很多，晨晨是小天才吧。】
听完晨晨的演唱，叶锦川激动地鼓掌鼓了一分多钟。
“你和谁学的这首歌？”叶锦川问。
“似小楠哥哥哦，他教我哒，他唱歌可腻害呐~”
依稀记得，昨天贺亦教晨晨唱歌的时候，差点被气到昏厥，而且教了一晚上都没能把《小星星》前两句的歌词教到调上，晨晨还一直放飞自我改编歌词，唱十遍十遍歌词都不一样。
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天赋异禀。
短短泡个脚的功夫，晨晨连《找朋友》都会唱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叶锦川不禁问小楠：“你是怎么教晨晨按照歌词唱的。”
小楠老老实实地答：“我告诉晨晨，要是他能学会这首歌，我就送他个礼物。”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可素哦~小楠哥哥都给我送礼物呐~我不知道要还一个什么礼物~”晨晨很苦恼，眉头深深皱起，小嘴巴也嘟了起来。
爸爸教过他，要礼尚往来。
小楠哥哥平时不怎么玩玩具，送玩具的话，他担心小楠哥哥会不喜欢，送衣服的话，小楠哥哥的衣服已经很多了，而且之前小爸爸送过，没有新意，这可愁坏了他。
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礼物，只好求助叶锦川：“小爸爸，你快帮窝想想要送给小楠哥哥森莫呢？”
叶锦川还没来得及开始想，晨晨就说：“要不送他一架飞机？介样小楠哥哥就可以环游世界啦~”崽崽高举双手以示庆贺。
“噗——”
叶锦川口中的红茶全数喷在了桌子上。
白色的桌面上异常清晰。
他嘴角还沾着茶水，但已经顾不得那些，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晨晨“懂事”地帮叶锦川拍着背，还数落道：“小爸爸，你真是太不小心惹，吃东西前要吹吹的，你忘记了吗？看吧，都被烫到了。”
“咳，我不是，咳被烫的，咳咳。”
是被吓的。
就算他们家再有钱，也不可能送小楠一架飞机吧，这要是被黎霄知道了，估计连夜包机赶来节目组揍晨晨一顿。
这败家崽崽。
【谁能拒绝娶一个晨晨回家呢？】
【当大家的陪嫁还停留在钱和车的时候，黎氏集团的小少爷已经把标准卷到了飞机？？？】
【我也想要带晨晨回家，那可是一架飞机啊。】
【从今天开始，晨晨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叶锦川承认你吗你就亲弟弟，黎爹看我，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娶一个晨晨回家，少走几百年弯路。】
人鱼崽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说自话：“飞机应该有点贵，不知道窝的零发钱够不够买一架。”
叶锦川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飞机不是有点贵，是贵得离谱，你的零花钱也不可能买得起。
看到晨晨一脸期待的神情，叶锦川还是把话憋了回去，思考着用一种温和的方式打消晨晨的念头。
“小爸爸，要是窝的零发钱不够买飞机，那你可以借给我钱钱吗？我之后会用压岁钱还你哒~”
“你还是换一个东西送给他吧。”叶锦川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就算把叶锦川卖了也买不起飞机，晨晨还想分期付款，简直吓得他瞳孔地震，这不得分期个几百年上千年啊。
“咦~为森莫？？？”晨晨摇晃着他的手问，“窝们家很穷吗？”
“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话，那我们家可能确实比较穷。”
因为不能说送飞机就送飞机。
【你们在说什么疯话，穷？我不同意！】
【你们在炫富吧，是在炫富吧，是吧，一定是，。】
谢妍在一旁看着一本正经对话的父子二人，差点咬到舌头。
“那个，晨晨啊，飞机就不用送了。”
“姨姨你不喜翻我送飞机给小楠哥哥吗？”
“也不是不喜欢啦。”谢妍心想，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别人送礼送一架飞机的，但就算叶锦川敢送，她也不敢收，“主要是你想啊，如果你送飞机给我们家，我们还要修建一个飞机场用来停放，这实在是不方便。”
【哈哈哈哈，看晨晨那疑惑的小表情，他真的相信了。】
【人与人之间就是需要这样纯粹的信任啊。】
【找到我不买飞机的原因了，不是因为我没钱，是因为要修建飞机场实在是一个麻烦的工程。】
晨晨补刀道：“可素开着去买菜应该很方便吧？”
晨晨天真的语气，一度让直播间的观众落泪。
【买菜？开飞机？还没等起飞呢，到菜市场了。】
【笑死我了，我家到菜市场的距离还没有飞机的直径长。】
【本以为我家阿姨开法拉利买菜已经很豪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啊。】
【你们都想当晨晨的哥哥姐姐，我不一样，我要当他儿子，没有人能拒绝这么豪横的晨爹。】
【别太离谱了......他才三岁半，管一个三岁小孩叫爹，这是碳基生物能做出来的事？对吧晨爹。】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实在不用送礼物给小楠的。”
谢妍很怕继续说下去，晨晨就要送火箭了，毕竟晨晨的脑回路没有人能琢磨透。
给小楠使了个眼色，小楠立马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我什么都不缺，不用给我送礼物。”他摸了摸崽崽的头，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而且我是哥哥，送你礼物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叭~”晨晨嘴上答应，心里却一直记着这件事。
等到谢妍和小楠走了之后，晨晨还时不时会想一想自己要送什么礼物给小楠。
想着这个问题入睡，晨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
他穿着一件蓝色幼儿工装，站在破旧的小船上，对岸边的小楠挥着小手帕，眼泪汪汪地说：“小楠哥哥，窝要走了，你不要惦记窝。”
夕阳把他的身影照得格外落寞，眼中的泪水也格外清晰。
小楠伸出手，想要上前拉住晨晨，奈何距离实在太远，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站在岸边大叫：“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回来的~的~”
晨晨潇洒转身，抹了把眼泪，把小船驶往大海。
海面波光粼粼，唯一的一艘小破船在上面飘摇，无比寂寞。
戴起小草帽，晨晨把手里的渔网一点点洒向大海。
不知道等了多久，海面起了风，水里的渔网也收获颇丰，捕上来了各式各样的鱼。
晨晨看着远处的夕阳，喃喃自语：“我终于可以回去见你了。”
人鱼崽崽蹭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黑咕隆咚的大眼睛转啊转。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他凭借着记忆爬到熟睡的叶锦川身侧，伸出小手想戳戳叶锦川的脸。
没有了灯光，他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能跟随感觉去行动。
手指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不受控制的，插到了叶锦川鼻孔里。
他没有掌握好力道。
原本在睡梦中的叶锦川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疼痛还呼吸困难，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
和晨晨在黑暗中对视了几秒后。
叶锦川抓住他的小手，脱离了魔爪。
“呀~鼻孔？”
叶锦川浑浑噩噩地打开壁灯：“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
“窝......啊啊啊啊~”晨晨话没说完就指着叶锦川的鼻子叫了起来，“小爸爸你你你你，你流鼻血啦！”
叶锦川往人中处一抹，摸到了血。
他快速起身，抽出两张纸堵住鼻子，往浴室走的时候，还不忘对晨晨说：“过来洗手。”
晨晨的手上也沾着一点点血渍，他小心翼翼地举着手，扭着屁屁，爬下床。
也许是最近几天上火了，也许是晨晨戳了他的鼻孔，叶锦川也不知道流鼻血的原因是什么。
白色的皮肤上染着诡异的红，他小心翼翼地把鼻血清理干净，盯着晨晨洗干净手。
处理好一切的时候，叶锦川坐在床边，没了睡意。
晨晨也乖乖的坐着，不时偷摸打量他两眼。
“对不起~”他低下头，难过地说道，“窝不似故意的，我只是想戳你的脸脸，不知道鼻孔为什么跑到那里去了。”
叶锦川：......
难不成他的五官会搬家吗？
叶锦川叹气，也没有怪晨晨的意思：“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晨晨神情认真地点头：“保证不费了。”
“你刚刚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叶锦川这么一问，崽崽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正事。
通过刚刚那个梦，他已经知道要送给小楠什么礼物了。
“我想给小楠哥哥送飞鱼罐头。”
叶锦川：......
人到底能在一天之内无语几次呢？
“那你明天问问他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买点送给他。”
“好耶~”
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下，晨晨精神放松下来后，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叶锦川是彻底没了睡意，干脆半靠在床上玩手机。
先点开了微博，看了眼热搜。
随后一条一条地读后台私信。
前面几十条是粉丝留言，他都很认真地看完了。
看了一大半后，叶锦川忽然看到一条童帕帕官方给他的私信。
童帕帕：叶先生你好，我是童帕帕官方，我们想邀请晨晨做我们的品牌代言人，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进行详谈。
消息是白天发来的，叶锦川没怎么犹豫就回复了一段文字。
“关于合作的事，约时间当面详谈更妥当。”
虽然是黎明时间，但对方回复的速度非常快。
“当然，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以你的时间为准，另外如果方便的话，见面的时候希望能带晨晨一起来。”
或许是怕叶锦川误会，对方还补充了一条：“我们是想和小朋友当面沟通一下，了解他的想法，没有其他意思。”
叶锦调出日历，计算了下时间。
“下个月七号有空。”
黎霄说过，综艺结束后他会有几天的空白期，用来好好休息，七号刚好在范围内。
这时，黎霄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没睡？”
怕把晨晨吵醒，他拿着手机来到外间，降低了音量说：“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微博刚才在线。”黎霄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哑了，“失眠了？”
“不是，已经睡醒了。”叶锦川敛眉，“你怎么也没睡，工作到这么晚？”
“嗯。”他声音里带着些笑意，抓的叶锦川心里痒痒的。
“过几天你和晨晨就回来了，好腾出些时间陪你们。”
黎霄依旧是那个黎霄，说话言简意赅，但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黎霄，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如同冬日里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很温暖，触动了叶锦川心中最深的地方。
“别太累了。”
他不会安慰人，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所有的耐心和温言软语都给了晨晨。
这时候叶锦川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对黎霄的关心确实很少。
而黎霄却一直在默默陪伴在他和晨晨身边。
“黎霄。”
“嗯？你说。”
“别忘了你说要送给我的礼物啊。”
黎霄笑了，是叶锦川认识他那么久以来，他笑得最轻松的一次。
哪怕叶锦川还给不出答案，也没关系了。
“我找人在院子里种满了玫瑰。”黎霄眉眼带笑，温柔地说，“但是，还差了最美的那朵。”
叶锦川下意识摸了下后腰，说话的语气几不可闻地颤抖了：“嗯，我知道。”
同一时间，庄园外的某条小路路口。
灯光几乎照不到这里，齐嘉应穿着一身黑，戴着鸭舌帽，紧张地站在路口等待，呼吸有些局促，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手中握着手机，后知后觉地想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昨天夜里，他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内容就只有短短一句话。
“明天早上五点我在庄园旁边的小路等你，只要你帮我做几件事，你的债务我来解决。”
没有留名字，任何信息都没有。
如果只是这样，齐嘉应还不至于出现在这个地方。
凌晨十分，他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小应啊，今天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们说你在外面欠了他们的钱，是真的吗？”母亲的声音听上去老了十几岁，说话时，还在隐忍着到嘴边的咳嗽声。
齐嘉应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天都塌了，只能梗着嗓子说：“没有，你别听他们瞎说，你儿子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在外面欠钱。”
父母都是五十来岁的人了，没多少存款，他很清楚，那十几万的欠款家里是拿不出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估计是他们搞错了，他们今天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都没法住了。”咳嗽了几声，她又说道，“我和你爸爸搬到你大伯家暂住了，要不这件事咱们还是报警吧。”
“不能报警！”齐嘉应几乎是吼出来的，要是报警了，他下半生就毁了，光是流言，就能把他淹死，“你别担心了，我会处理的。”
说完这句话，齐嘉应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正当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的时候，他想起了那条陌生短信。
经过几个小时的思想斗争，不知道掉了多少头发后，他还是决定赴约。
人在走投无路时，哪怕知道前面是深渊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一个奇妙的仪式，我愿称之为“晨崽送飞机仪式”
晨晨：“小楠哥哥一架，诺诺哥哥一架，婷婷姐姐一架......”
第二天。
黎氏集团宣布破产。
黎霄叶锦川（看余额）：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