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云在直播间侃侃而谈。
每当沈朝云说完一段话，女主播就卖一会儿产品，时间不长。
孟千游发现，屏幕上弹出很多画面，有热气球，有跑车，挡住了沈朝云的脸。他不明白什么意思，皱着眉头给白禾帆打电话。等了好一会儿白禾帆才接通。
白禾帆：哥。
孟千游：你看朝云直播呢吗？
白禾帆：看啊，我在公司的直播间里，接你电话才出来的。沈总状态很好，说得好。
孟千游：我看着屏幕上老是弹出东西，挡住朝云了，怎么回事？
白禾帆：弹什么了？
孟千游：热气球，跑车，刚才是个游艇？
白禾帆在对面哈哈大笑，说道：哥，我真服了你了。那是粉丝在给沈总刷礼物。你看屏幕上，那群粉丝都在尖叫。说“做护肤品的男人都这么帅吗？”
孟千游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白禾帆每句话都伤害了他。他不懂刷礼物，也不喜欢那群人的尖叫。
孟千游：哦。现在这个情况是很好吗？
白禾帆：当然了！陈潇阳挺厉害的，时间拿捏的好。刚才开播半小时，在线1500个人，他做了推流，就是买了流量的意思。一下子推到一万人。我觉得沈总能留住很多。长得帅就是王道！
孟千游“啧”一声，但电话里白禾帆没听到。
孟千游：陈潇阳一直在？
白禾帆：当然了。他很敬业，每晚都盯到凌晨一点才走。
孟千游：没事了，你去忙吧。
白禾帆：哦，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孟千游：三四天之后吧。
两人挂了电话，孟千游又来看沈朝云的直播。屏幕上还有人在刷礼物，他注意看了看那些留言：
“这是本末的产品总监？这是刚从大学实验室出来的学长吧。”
“学长你论文写完了吗？”
“这么年轻的总监？总监你有20岁吗？”
“总监你用哪个产品？你用哪个，我买哪个。”
“总监带着情怀做产品”
“本末的老板有眼光”
孟千游终于看到了他满意的留言，对，沈朝云就是带着情怀做产品，而本末的老板也确实有眼光。
他看了看直播间的人数7500人，从刚才白禾帆的意思判断，现在这个数据应该是不错的。
陈潇阳盯着后台数据，看看时间，沈朝云已经上播一小时。
他对摄影师说：“把镜头只给女主播，我让朝云休息一下。”
摄影师点点头，把镜头只给女主播，把沈朝云移出画面。陈潇阳过去，带他出来。
出了直播间，沈朝云长出一口气。
陈潇阳站在他旁边，说道：“休息一下。”
“嗯”，沈朝云在这条走廊上溜达，面对镜头的感觉，不太好。他刚才说了几个违禁词，但陈潇阳没吱声，其他人自然不敢吱声。
他知道，直播的时候陈潇阳在镜头后看他，现在在他身后看他。但他现在没有多余精力想其它事情，直播是件有难度的事情，他要集中精神调整状态。
陈潇阳倚在墙上，看着沈朝云在走廊上溜达。此时他很想抽根烟，摸了摸烟，还是没抽。八年，他和沈朝云八年没见。这次的重逢让他又惊又喜。沈朝云还如当年那么善良又好看，比当年多了一些坚韧和锋利。
沈朝云面向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曾经很多次，他这样等着，沈朝云笑着走向他。
“好了，回去吧。”沈朝云说着，推开了直播间的门。
沈朝云回到了直播间，镜头慢慢把他带进来，女主播和他说话，两人互动。
直播时间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直播间人数到了1万人。白禾帆和方回都有点激动。
白禾帆给孟千游发微信：哥，直播间一万人！开播以来的最高数据！
孟千游：哦
白禾帆：哥，沈总能经常来直播吗？他太能带流量了！
孟千游：不能。
白禾帆：哥你是本末老板，你知道吗？
孟千游：不知道
白禾帆发了一个吐血倒地的表情包。
孟千游不理白禾帆，看着屏幕上的沈朝云。沈朝云现在讲得很多内容，平时都和孟千游随口提过，比如精油，比如人类对大自然的模仿。他本就这么优秀，只是众人不知而已。
两个小时的直播，于观众来说可能只是一晃而过，但对于沈朝云来说却是漫长而紧张。终于，时间到了，沈朝云对着镜头说拜拜，退出了画面，镜头只给女主播一人。
方回陪着他出来，说道：“累了吧？”
“嗯，挺累的。主播这个职业不容易。这两小时，比我们爬两个小时的山还累。”沈朝云真的觉得很累。
两人正说笑着，陈潇阳出来了。
“回去多喝点水，养养嗓子。今天讲得很好。”陈潇阳看着沈朝云，说得缓慢。
沈朝云点点头，“我回去了，你们忙吧。”
方回跟了一步，“用我送你吗？”
“不用，我开车了今天。”沈朝云挥挥手，走了，是真的很累。
沈朝云回到办公室，看到了孟千游的微信：等你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他笑着回复：好。
沈朝云到家后，喝了很多水，洗漱后上床。他侧躺在床上，把手机靠在孟千游的枕头上，打视频电话。
孟千游几乎立刻就接通了，沈朝云刚洗完澡，头发微微有点湿，卸了妆，侧躺着。
孟千游说：“累了吧。”
沈朝云：“嗯，主播是个不容易的职业。”
孟千游听着沈朝云说话有气无力，看来是真累了。
孟千游：“以后还是不要播了。”
沈朝云微微笑，说道：“看我直播了吗？”
孟千游：“看了。全程看的。”
“我说得行吗?”他想让孟千游夸他。
孟千游：“特别好。比女主播说得好。”
沈朝云哈哈哈笑，说道：“孟总还不知道呢，我说了好几个违禁词，直播间被扣分，被警告，差点被强制下播。”
孟千游不以为然，说道：“很严重吗？”
“当然了！要是再严重，就直接封号了。那孙岚他们最近，就白忙了。”沈朝云说完自己呵呵笑，又说了一句：“幸亏女主播及时补救，看我说了违禁词，节奏乱了，她就接过去说，给我时间调整状态。”
孟千游：“我只看到了那么多人给你刷礼物，还有一句我很喜欢的评论。”
沈朝云：“什么评论？”
孟千游：“本末的老板有眼光。”
沈朝云顿了两秒钟，然后哈哈笑起来。
孟千游：“小帆说，今晚的数据是开播以来最好的，说你很带流量。”
沈朝云：“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小帆和方回都很高兴，我猜可能是数据还可以。”
孟千游看着沈朝云困得直眨眼，他看看时间，已经23:50。
孟千游：“太晚了，你睡吧。”
沈朝云：“嗯，晚安。”
孟千游：“晚安，我想你。”
两人挂了电话，各自睡去。
第二天沈朝云正常到公司上班，很快方回来敲门。
方回坐下来，说道：“昨晚的数据很好，是开播以来最高数据。你很厉害。”
沈朝云无奈的笑，“我说了很多违禁词。”
“第一次上播，难免的。”方回嘴上这么说，想得却是当时陈潇阳的反应。当时屏幕上跳警告提示，摄影师都有点慌了，陈潇阳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看沈朝云。对此，毫不在意。
“孙总昨晚也一直在看直播，今天早早来公司看数据，他特别开心。说今晚他请吃饭，让你一定去。”方回说道，“最近搭建这几个账号，很多人都在连续加班，老孙也是找个由头犒劳大家。”
“我不用去了吧，我就昨晚支援了一次。”
“你昨晚贡献的数据特别好。你下播后，其它主播就开始掉流量。”方回笑着说。
“好吧。”沈朝云苦笑，他不太喜欢这种团建，却不好拂了老孙的面子。
“没事，晚上我挨着你坐，不让你为难。”方回很了解沈朝云。
“好”，沈朝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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