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云和乔汐到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
会议由陈潇阳主持。他开口道：“明天晚上8点开始直播。直播的时候，朝……沈总，沈总不用销售，只说这款产品的文化、原料和功效。销售由搭档主播来做。”
“好”，沈朝云点点头。
方回心想“你咽回去那个‘云’也没用，我们都听到了。”
陈潇阳递给沈朝云一份文件，“这是明天直播的内容概要，你熟悉一下，有问题，就问我。”
“好”，沈朝云还是一个字。
陈潇阳团队的人又提醒了一些其它细节，乔汐一一记下。
“还有其它什么问题吗？”陈潇阳问沈朝云。
沈朝云没说话，乔汐接了过去，她问道：“沈总明天上镜穿什么？有要求吗？”
陈潇阳看着沈朝云，一时没有说话。
方回觉得这个情况不太好，他开口道：“朝云，穿西装？”
沈朝云还在思考，他确实不懂出镜这种事。陈潇阳开了口：“明天，头发洗洗吹干就好，其它的不用弄。衣服，我来准备。”
“好”。沈朝云点头应了。
方回有点头大，沈朝云和陈潇阳两人的相处不太正常。
当晚回到白园，晚饭后，孟千游说：“我明天和黄谨远去粤城，那块地皮的事情，有进展了。”
沈朝云问道：“这次要在那边待几天？”
“至少也要三天。这次要见几个那边政府的人。”
“嗯，我帮你收拾行李箱，正装多带几套。”沈朝云说着，就往衣帽间走去。
孟千游把行李箱摆在中间，沈朝云拿了几套正装，又挑选搭配的衬衫和领带。
“明天晚上你直播。”孟千游一脸遗憾，“我看不到了。”
沈朝云抱着衣服到行李箱这边，坐地上开始往里面装，他抬头看着孟千游笑着说：“你看手机直播啊。怎么看不到？”
“我想在现场看。”孟千游选了一些内衣，也过来装。
沈朝云笑起来，继续整理衣服，说道：“一样的。”
“不一样。”孟千游很执着。
沈朝云看着他笑，“我拿个东西给你。”
沈朝云离开又回来，拿着一个小包，打开拉链给孟千游展示：“这是插电的香薰灯，你带到酒店。包里我放了两瓶精油，雪松和茉莉，是我们都喜欢的味道。你到酒店了，就可以用上，房间里都会是这个味道。”
“就像在家里一样。”孟千游接着沈朝云的话说。
“嗯”，沈朝云看着他笑，“人不能随身携带，但味道可以。”
孟千游吻了一下沈朝云的侧脸，低声说：“沈老师好浪漫。”
第二天上午沈朝云送孟千游到机场。
黄谨远是个传统人士，而且和白飞羽的私人关系非常好。在沈朝云眼里，黄谨远就是长辈。有他在后面等着，沈朝云不敢和孟千游太亲近。
孟千游要过来抱他，他眼睛溜着黄谨远，推孟千游，小声嘀咕：“黄总在后面看着呢。”
看着沈朝云这个小心的样子，孟千游一直笑。
孟千游看着沈朝云的眼睛，抬手抚他的眼角，“晚上我看你直播。”
“嗯”，沈朝云眼睛里漾着笑意。
“等你直播结束，太晚了。我让刘叔来接你。”
“不用。我这里时间不确定，白白让刘叔等我。我自己回去没事。”沈朝云又瞄了一眼后面的黄谨远，小声说：“你走吧，黄总在后面看着，我压力好大。”
孟千游看着他笑，“我走了。”
沈朝云拉住他的手握了握，然后放开手，和他拜拜。
之后沈朝云回到公司。
晚上开播前一小时，有人来敲门，沈朝云说“请进”。
乔汐进来，拎进来一套西装和一件衬衫，“沈总，陈组长给我的，说让你换上。稍后有人来给你化妆。”
沈朝云接过衣服，“还化妆吗？”
“我看主播们都化妆，男的也化。”乔汐给他解释。
“好吧。”
乔汐出去，沈朝云锁了门，换上这套衣服。
沈朝云叫乔汐过来，乔汐带着陈潇阳、化妆师和搭档的主播一起进来。
除了乔汐，其他人都听陈潇阳的安排。
陈潇阳对那位主播说：“和沈总聊聊天，熟悉一下。”
“好”，主播答应了。
沈朝云看这位主播，这个女孩身上有股书卷气，在主播这个职业里，算是少见的。
沈朝云对她笑了笑。
陈潇阳对化妆师说：“底妆薄薄一层足够。重点是……重点是眼睛。眼睛一定要好看。唇色淡一点，上镜后看起来是自然唇色就好。头发，在镜头里不能看到发胶和发油，看起来像刚洗过头发，刚刚吹干那种感觉。”他抬手笔画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接着说：“留几根长一点的头发，遮一点眉毛。”
“好”。化妆师说着打开了工具箱。
沈朝云坐着，化妆师给他化妆，主播和他聊今天直播中计划要讲的产品。
这个主播很会聊天，沈朝云没有压力，就是和她闲聊。两人沟通很顺利。
陈潇阳一直在旁边，没有离开过。听着他们聊了大概两个产品，他对主播说：“可以了，熟悉一下就行。你去直播间准备吧。”
陈潇阳走近沈朝云，靠在一边，和他说话：“面对镜头，别有压力。就像刚才这样随便聊聊就行。你只聊你想聊的，其它的都交给主播就好。”
“那些违禁词，我可能控制不好。日常说话说习惯了。”沈朝云说。
“没关系，说了就说了。”陈潇阳说道。
沈朝云闭着眼睛，但他感觉到，陈潇阳说完这句话，化妆师的手顿了一下。
沈朝云此时闭着眼睛，所以，他不知道陈潇阳那么专注的看着他，看他的眼睛。
化妆师开始给沈朝云做发型，她把沈朝云前面的头发往眉毛上拨了拨，给陈潇阳示范：“是这种效果吗？”
“嗯，是。”陈潇阳回应。
发型做好了，化妆师端详了一下沈朝云，说道：“沈总，您自带明星氛围。”
沈朝云对她笑了笑，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问陈潇阳：“不用领带是吗？”
比较宽松的黑西装和白衬衫，没有领带，他不确定，是谁遗漏了，还是本就没有领带。
“不用领带。”陈潇阳说着，靠近了沈朝云，他抬手去摸沈朝云的衬衫扣子，沈朝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
陈潇阳收回手，说道：“再解开一个衬衫扣子。”
“好。”沈朝云又解了一个扣子。
有人敲门，沈朝云抬头看去，是方回在门口。
他办公室的门从陈潇阳他们进来，就一直开着。方回站在门口，看着他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好，走吧。我这里收拾好了。”沈朝云朝方回走去。
方回越过沈朝云看了看陈潇阳，没说话。
他们一起去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四个补光灯全开，沈朝云一进去被晃得闭了闭眼。陈潇阳要扶他，方回揽过了沈朝云的肩膀，带着往里走，边走边说：“晃眼吧，一会儿就好了。”方回把他送到主播的座位上，搭档的主播已经准备好了。
有其他工作人员来给沈朝云带麦克，陈潇阳看了看，转身出去了。
片刻后陈潇阳拿来一个水杯，放在沈朝云手边，“嗓子不舒服就喝水。”
沈朝云抬头看他，说道：“谢谢。”
一切准备就绪，直播开始。
女主播开场：“哈喽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直播间邀请了一位特别嘉宾，就是我身边这位——本末集团产品研发总监，沈朝云。沈总和直播间的粉丝们打个招呼吧。”
沈朝云看着镜头微笑，说道：“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沈朝云。很高兴在这里和大家见面。”
陈潇阳在镜头后面，看着沈朝云，偶尔看一下电脑上后台数据。
主播带着沈朝云，聊得很顺利。开播半小时，直播间人数1500人。
陈潇阳对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说：“推流。”
工作人员点点头，去电脑上操作。
陈潇阳又回来看着沈朝云，沈朝云在说：“做护肤品的目的，就是还愿肌肤最健康的状态。这是所有做产品的人的心愿。”
远在千里之外的孟千游早就打开了声文APP。他本来没有这个APP，更没有账号，为了看沈朝云的直播，刚刚下载了声文并注册了账号。
他在平板电脑屏幕上看着沈朝云，今天的沈朝云有点不一样。这套衣服他没见过，不是朝云的衣服。
很宽松的一套黑西装，外套没有系扣子，白衬衫也比较宽松，白衬衫松开两枚扣子，没有领带。这套衣服显着沈朝云很瘦，很有少年感。
头发像是刚洗完，匆匆吹了吹就来直播了，没有刻意，是随意的感觉。
孟千游能看出来沈朝云化妆了，但观众不一定能看出来，妆面非常自然。却让人一眼就注意到沈朝云的那双深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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