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第116章 莫如深进天牢

穆建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死了死了,一死百了!顾全畏罪自杀,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大堂之上,所有人都见到了,不需任何交待!”

兰永年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这才松了一口气。

穆建说:“莫大人,顾全什么都没说!以本官之见,按照现在的证据定罪吧!”

莫如深问:“如何定罪?”

穆建说:“顾德璋伙同顾全及于阔成,勾结御史台的值守官员操作了科场舞弊案的全过程,依律判刑也就是了。”

莫如深不以为然:“请问穆大人,假账本上为何是顾全的笔迹?”

穆建不屑地说:“那是顾全栽赃杨玉贵的。”

莫如深不同意:“那他为什么要选杨玉贵作替死鬼,难道他不怕得罪太子吗?还有,文云孙的考题为什么是在刘克功手里买的,考题上为何是顾全的字迹……”

莫如深还想继续说下去,被穆建打断了:“顾全死了,问一下文云孙不就行了!”

莫如深一时语塞。他只顾与兰永年、穆建及顾全周旋了,忘了文云孙还没有提审。

莫如深一拍惊堂木:“带文云孙!”

文云孙被带上了堂,神情自若。

莫如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文云孙今天的神情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坚定。

莫如深问起了那些在顾全、刘克功及文云孙之间发生的蹊跷。

文云孙承认这些事情无法解释,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刘克功是杨玉贵杀的,杨玉贵是被太子的侍卫长温奕民杀的,顾全在大堂上自杀了,相关人员都死了。文云孙成了唯一的亲历者,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了。

这会儿,穆建倒是坚定得很,大喝一声:“来人,大刑侍候!”

“且慢!”莫如深喝道。

穆建的目光狠辣起来:“如此刁民,不动大刑,他什么都不会招!莫大人出言阻拦,莫非出于私谊吗?”

莫如深一看他冲自己来了,也不示弱:“我与文云孙确有交集,但穆大人想过没有?文云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书生,万一挺刑不过,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彻底没线索了。”

兰永年看他们剑拔弩张,急忙过来打圆场:“两位大人都有道理,我们再商量一下。”

莫如深和穆建都瞪了他一眼,这老家伙一向就是和稀泥的。他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往哪边跑。

还没等他们开始商量,刑部差役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三位大人,御史台的值守官靳炎死了!”

“什么?谁死了?”兰永年大惊。

差役又说了一遍:“看守考题库房的值守官靳炎死了!”

莫如深也很吃惊:“死在哪儿了?”

差役说:“在家中。”

莫如深转身说:“两位大人,我们去一趟吧!”

兰永年早已六神无主,战战兢兢地说:“也好!”

穆建指了指文云孙问:“他怎么办?”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先让他回家。”

穆建坚决反对:“那怎么行?”

莫如深问:“你能证明他有罪吗?”

穆建反问:“难道他没罪吗?他购买了考题,参与了作弊。”

莫如深针锋相对:“他有考题,为什么不悄悄作弊,而把舞弊的事情揭露出来呢?”

穆建无言以对,莫如深趁热打铁:“皇上都说放了他,难道你想抗旨吗?”

穆建的身体突然一震。

兰永年赶紧走到穆建跟前,低声地说:“穆大人,先让他回去吧!”

穆建就坡下驴了,不再反对了。

莫如深对文云孙说:“文云孙,你先回国子监,最近不要离京,随时配合官府询问。”

文云孙答应一声,被差役带出去了。三个人或骑马,或坐轿,急忙赶往靳炎的府第。

靳炎自缢于书房,用的是一条绳子。正下方有一把椅子,倒在一边,现场很像自缢。

兰永年有点急了:“这可怎么办?”他说完,看了一眼莫如深。

莫如深没理兰永年,问张雨辰:“张大人,现场什么情况,说说吧!”

张雨辰说:“死者靳炎,年35岁,身高六尺四寸。面部及指甲青紫,系窒息所致。绳索勒于喉头上部,索痕出现于耳后,没有交叉。足尖距离地面一尺五寸,椅子高二尺二寸。经过勘查,下官认为确系自缢。”

兰永年问:“能确定是自缢吗?”

他不由自主地看看莫如深,还有点不敢相信张雨辰。

张雨辰也看看莫如深,在莫如深面前他也有点不自信。

莫如深拿起桌上的遗书看看,说:“应该是自缢。尸体特征符合自缢症状,又有遗书为证。雨辰,遗书让家属看过没有?”

张雨辰回答:“已经看过了,确认是靳炎亲笔所写。”‘

穆建不冷不热地说:“能确定就好,不可再出岔头。”

莫如深看了他一眼,说:“雨辰,给两位大人解释一下验尸状所述的内情。”

张雨辰说:“回禀几位大人,绳子勒于喉头上部,索痕出现于耳后,没有交叉。这符合自缢的特征。”

兰永年一脸茫然,还是没懂。

穆建冷冷地说:“我听说缢死的人会吐出舌头,靳炎为什么没吐舌头?”

莫如深说:“缢死分他杀和自缢两种。他杀意即被人勒死,一般绳索勒于喉头下部,交于颈后,这样凶手是最省力的,死者吐出舌头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勒在喉头上部,舌头便不会吐出。索痕位于耳后,且只有一道索痕,没有相交,这是自缢的症状。”

穆建说:“能确定自杀便可,还说椅子高低干嘛?”

他本来是想挑挑毛病,给自己找找面子。

张雨辰没想那么多,解释道:“如果椅子的高度小于脚尖离地的高度,死者不能踩翻椅子,大多不是自杀,是被人挂上去的。椅子高度等于或大于脚尖离地的高度,至少符合自杀的条件,死者可以把椅子踩翻。”

穆建没说什么,他没想到张雨辰会这么认真解答他的疑问。

莫如深补充道:“还要看死者生前有无强烈挣扎,无强烈挣扎多属自缢。梁上的索痕无或少反复摩擦多属自缢。如果死者尚有余温,肌肉紧绷僵硬一般都挣扎过,说明死前有救生欲望。这些均可用来判定是否是自缢。”

穆建不耐烦地说:“本官已经清楚了,何必多言!”

莫如深转向了张雨辰:“雨辰,记下了没有?”

张雨辰答应:“谨记莫大人教诲。”

原来莫如深是跟张雨辰说的,穆建讨了个没趣,不言语了。

莫如深又对兰永年和穆建说:“两位大人,死者确系自杀,我们回去吧!”

三个人先后回到了刑部,对于是否结案的问题起了激烈的争吵。兰永年和穆建一致认为必须结案,莫如深坚决反对。

穆建对兰永年施加了压力:“皇上下旨让我们三个衙门协力办案,以刑部为主。兰大人,您是主审,该有个定数了。我们二对一,说得过去!”

兰永年下定了决心:“我决定向皇上复旨,本案就此终结!”

莫如深拗不过他们,气冲冲地走了。他刚到府门口,文云孙已经等在门外。

文云孙迎上前去问:“莫大人,案子怎么样了?”

彭超有点丧气地说:“已经结案了。”

文云孙血气方刚,一听就火了:“什么?结案了?莫大人,身为钦差,你就是这么破案的?”

莫如深也憋了一肚子火,没理文云孙,绕过他走进了家门。

文云孙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氛,彭超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进来再说。

彭超一边走,一边解释:“老三不同意结案,跟兰永年和穆建大吵了一架。”

文云孙有些后悔:“我错怪莫大人了!”

彭超很感慨:“老三不容易!”

进到花厅以后,文云孙嗫嚅着说:“莫——莫大人,是我错怪你了。我——”

莫如深看了他一眼:“小文,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文云孙稍一愣神,说:“你问。”

莫如深问:“你买到的那份考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只花了20两?为什么问渠阁卖考题的账上没有你的购买记录?诬陷杨玉贵的那本假账上为什么会有你的记录?你在这个案子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你到底想干什么?”

文云孙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我——”

彭超问莫如深:“老三,你怀疑小文——应该不会吧?咱们跟小文认识也有四五个年头了,你还不了解他。”

莫如深使劲儿喝了一大口茶,说:“过去我以为我很了解他,现在看来我根本不了解他。”

彭超说:“老三,你不会相信了顾全的话吧?我觉得那就是他死前胡言乱语的!”

莫如深叹了一口气:“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我一步步吸引进去,实际上我中计了。之后,我们又中了顾全的圈套,把杨玉贵当成了凶手。如果没有姜天的意外自杀,我们会一直被骗。”

彭超十分惊讶:“线索不都是我们找出来的吗?怎么会——难道是——”

莫如深点点头:“你猜得对,有些线索压根就是他们硬塞给我们的。”

彭超问:“他们是谁?”

莫如深看了文云孙一眼,说:“我还不确定。”

彭超也看了文云孙一眼,突然明白了:“你不会是说小文吧?”

文云孙说:“我只想找到童博,我想知道《晚唐风云录》的作者到底是不是他。”

彭超有些生气了:“你就为了一个可能不存在的案子,就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文云孙也生气了:“童博已经消失三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已经回过信州老家,童博自三年前赴京赶考,再没有回去过。你觉得这正常吗?一年前,我发现了《晚唐风云录》,我觉得事情有了转机,可我力量微薄,无法查找。直到莫大人回来,我才看到了希望。我有什么错吗?”

莫如深和彭超都不说话了,罗红缨从外面进来了。

她说:“有话好好说。刚才在门外,我都听到了。小文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反正科场舞弊的案子已经结了,不妨找一下童博。毕竟我们也算有数面之缘。”

莫如深沉默半晌,说:“我可以找童博,但我等你的答案。”

彭超和罗红缨都是一愣,看来莫如深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文云孙。

大家闷闷不乐地吃过饭,莫如深喝了一口水,站起来说:“大哥,我们去一趟刑部大牢。”

彭超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去干什么?”

莫如深头也没回,说:“找童博!”

“找童博?难道童博在监狱吗?”文云孙惊诧不已。

罗红缨劝文云孙:“你老老实实在府里等着,深哥自有道理。”

罗红缨真是越来越了解莫如深了。文云孙一想,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静静等待了。

来到刑部,莫如深才知道兰永年已经向皇上交旨,所有人犯包括顾德璋已经全部押入了天牢。

莫如深不住地摇头,兰永年侦破案件不在行,推卸责任是一把好手。

他来到了天牢,牢头自然不愿意让他见顾德璋。他说案件中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认,牢头这才同意了。

莫如深见到了一个不同以往的顾德璋。他身穿囚服,发髻蓬松,戴着镣铐,眼神中的冷酷黯淡了不少,但在某一瞬间仍能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顾德璋见到莫如深,冷冷地说:“怎么?莫大人来此看你的胜利成果了。顾某服了,你赢了。你还想怎么样?关于案子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问了。”

莫如深笑了一下,说:“看来顾大人还知道一些事情。”

顾德璋也笑了:“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不能多说什么。这不仅为我,也是为你好。记住,你不可能永远那么幸运!”

莫如深笑容突然僵住了。顾德璋的话意味深长,特别耐人寻味。

顾德璋看看莫如深,说:“看来,我的话你是听进去了。”

莫如深回过神来:“我们聊点别的,比如《晚唐风云录》。”

顾德璋愣了一下,慢坐在了凳子上,说:“书的确是我让人在问渠阁印的——”

莫如深打断了他:“这些我知道,我是说作者童伯。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顾德璋说:“这些与案子有关吗?”

莫如深说:“难道没有关系吗?那三份代笔的试卷是谁写的?是不是童伯?”

顾德璋不说话了,沉思着什么。

莫如深质问道:“童伯既有如此才华,为什么不考科举,而要帮你代笔作弊?”

顾德璋摇摇头:“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你怎么知道童伯是代笔之人?”

“很简单。”莫如深说,“童伯写书,由你来印刷,帮你赚钱。从《晚唐风云录》来看,童伯颇有才华,既然找人代笔,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顾德璋有点不理解:“兰永年已经将案子结了,我也进了天牢,该死的死了,该关的关了,你又何必多牵连一个人。”

莫如深说:“顾大人,案子是否应该结,你我都清楚。我来问童伯的事情,除了与本案有关,另有原因。”

顾德璋问:“愿闻其详!”

莫如深说:“《晚唐风云录》里有一个鸿生书院案,与我斟破的知学书院案很多细节极其相似,若非亲历者绝不可能如此雷同。所谓童伯是否就是知学书院当年的学生童博?”

顾德璋突然抬头看了莫如深一眼,说:“你我明争暗斗多年,也算有缘。好吧,我告诉你。”

顾德璋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我并不知道他是否来自什么书院,但他是信州人。”

莫如深很惊喜:“对,知学书院就在信州。”

顾德璋说:“这些年,我也没有亏待他。好吃好喝,还帮他出书扬名。”

莫如深有些愤怒:“顾德璋,你还好意思说!我见过童博,他才华出众,有机会成为天子门生。三年前,他入京赶考,此后没有回家,是不是被你囚禁了?”

顾德璋放声大笑:“我囚禁了他,你有证据吗?”

莫如深质问道:“如果你没有囚禁他,他为什么不参加科考?三年前没参加,今年又没参加,却在京城写起了书,这是为什么?”

顾德璋止住了笑声,说:“为什么?你可以去问他?”

顾德璋的鼻子流血了,他用手擦了一下。

莫如深问道:“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顾德璋刚想说话,一张嘴吐出一口血。

他突然站起来,十分惊愕地说:“我——我——承担了——所有——所有的——罪责,他——他们——还是——要——杀我!”

他已经摇摇欲坠了,莫如深急忙冲过去扶住了他:“谁,谁要杀你?”

他很吃力地说:“你——”他已经说不出话来,指了指莫如深,又指了指自己的头。

莫如深知道他已经不行了,赶紧问道:“童博在哪儿?你告诉我,童博在哪儿?”

可惜顾德璋已经上不来气了,嘴里涌着鲜血,眼角和耳朵也开始出血了,抽搐了几下,突然不动了。

莫如深叹了一口气,帮他合上了眼睛。

莫如深向外喊:“大哥,快叫人,顾德璋死了!”

彭超和牢头带着几名狱卒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们十分惊骇。

牢头更是叫苦不迭,在他值守期间死了朝廷重犯,他自知罪责难逃。他不敢隐瞒,急忙作了汇报。

莫如深回到府里,心事重重,连晚饭都没吃。罗红缨一直在劝慰,彭超也没有回五里庄,都是一筹莫展。

刚过初更,御史台的差役包围了莫如深的府第,声称要捉拿莫如深,带队居然是老迈不堪的御史中丞于广泉。旁边还站着刑部尚书兰永年和怒气冲冲的大理寺少卿曾家梧。

罗红缨和彭超各执刀剑,挡了在门口,质问他们凭什么捉拿莫如深。莫如深倒是有些明白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袭击了他。

曾家梧年轻冲动,直言道:“前大理寺卿顾德璋在与莫如深谈话中被毒杀,奉圣谕三司会审,前来缉拿嫌犯莫如深。阻挡者如同造反,还不速速退开!”

彭超觉得很憋屈:“莫大人是为探案而去,杀了顾德璋等于失去了重要证人,这有悖常理呀!请各位大人明察!”

兰永年说:“莫大人,此案已结,你为什么要私会顾德璋,还假托办案之名?”

莫如深明白他们已经问过牢头了,牢头势必会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

罗红缨的女侠脾气上来了:“夫君不顾新婚燕尔,日夜查案,否则你们怎么可能斟破科场舞弊大案。而今不论功行赏倒也罢了,还要捉拿入罪,是何道理?我今日拼得一死,也绝不会让你们带走我家老爷!”

曾家梧指着罗红缨气急败坏地说:“两位大人,你们听见了吗?他们这是要造反!我们应将这一干人速速拿下!”

罗红缨把剑一横:“我看你们谁敢!”

于广泉颤颤巍巍地说:“莫大人,顾德璋死时只有你一人在场,总要回去交待一下,何况皇上已经下了旨。如果你带家人拒捕,罪同谋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请你三思!”

这个老迈昏庸的于广泉为官几十年,对利害关系看得很明白,他绝不会胡说。

莫如深绝不会意气用事,以免连累了大家。他慢慢走到了彭超和罗红缨前面。

他说:“红缨,大哥,我跟几位大人走。你们切勿造次!”

彭超急了:“你真要跟他们走?”

他淡淡地说:“事情总会搞清楚的,放心吧!”

罗红缨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深哥,你不能去!你去了,我们怎么办?”

他想了一下,说:“遇事要冷静,头脑发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罗宗也从府里走出来:“彭超,红缨,听如深的,我们从长计议。”

莫如深跟着他们御史台的差役走了。虽然莫如深没有被锁住,罗红缨还是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麻木了。

罗宗还算冷静,对彭超说:“彭超,找一下江大人。吴强,去三义楼把郑虎找来。快!”

彭超和吴强各自答应,飞奔而去。小红和小兰把罗红缨扶了进去,坐在了花厅。

御史台大堂,于广泉端坐于正中,兰永年和曾家梧分别坐于两旁。

此刻,莫如深立于堂下。昨日和今日只过了一天,地位却是天壤之别。昨日他还是审问犯人的堂官,今天却成了阶下之囚,真是恍若隔世。

于广泉未曾开言,先咳嗽了几声,喘了喘气说:“老夫身体欠佳,询问之事不妨由二位大人代劳,不知意下如何?”

兰永年唉了一声,暗骂于广泉狡猾。于广泉明知皇上喜欢莫如深,对莫如深多有器重。真到问话的时候,这老家伙却逃了,把包袱甩给了自己和年少轻狂的曾家梧!

曾家梧是顾德璋一手提拔的,是顾德璋的铁杆亲信,他发誓不会放过莫如深。

其实这三个人的所思所想,莫如深何尝不清楚。从天牢回府时,他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一样!

曾家梧见兰永年不说话,抢先开了口:“由下官来问吧!”

曾家梧没有管于广泉和兰永年同意与否,一拍惊堂木,直接发问了:“莫如深,你知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