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第一个世界和谢寒笙睡了好几天的缘故,越兰卿并不排斥谢寒笙碰他。
等谢寒笙吻完,他才抽出手:“这是对食物的敬意吗?”
谢寒笙轻笑:“不止,还有对你的喜欢。”
天天在小说里看主角们说喜欢,越兰卿听见这俩字,第一反应就是爱情。
“下次换个词,我不习惯这个。”越兰卿歪头看着他,“我会以为你在跟我表白。”
谢寒笙没回应,岔开了话题:“你想让穆赟知道他喜欢的其实是白樾的话,我觉得我条件不错,我可以帮忙。”
越兰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
“你跟我开包间,都得贷款,这么丢人的事儿都能做出来,你现在的条件,确定是不错?”越兰卿嫌弃,“没睡醒吧。”
穷死了。
谢寒笙:“那可以反过来,你包养我。”
越兰卿:“……”
“或者你给我钱,假装我包养你。”谢寒笙思路一向打的很开。
越兰卿白了他一眼:“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影视行业一大损失。”
谢寒笙微笑:“彼此彼此。”
“还笑?”越兰卿更嫌弃了,“你这剧本根本不行!”
让白樾包养一个学生,根本不符合穆赟对白樾的人设认知。
白樾懦弱,他身为老师,不可能主动包养一个学生。
其次,白樾本来就没什么钱,包养这种事儿干不出来。
当越兰卿扮演的剧情严重违背主角认知时,就算确实对主角造成了实时影响,但这个影响不会持久,会随着时间,很快消失。
就像他在第一个世界扮演谢毅陈的儿子,就算亲子鉴定客观证明他就是谢毅陈的亲儿子,而谢毅陈也曾经在跟他相处过程中,表达过油腻的善意。
但,这些善意和亲情,很快便淡化了。
哪怕前一天,他刚对谢厌有好感,第二天就能在医院对谢厌动手。
又因为谢毅陈的恋爱脑和他爱脑补的人设作祟,十八岁的越兰卿给他留下的印象反倒很深刻。
这也是他在第二个世界,直接用了白月光林景这一身份的原因。
骆宇程深爱林景,这是骆宇程的认知,所以只要林景人设不大崩,骆宇程都会被林景牵动心情。
但姜尚岩就不同,哪怕他为姜尚岩挡了两次危险,姜尚岩态度刚转变,扭头就会忘记。
所以,他绝对不能违背穆赟对白樾的认知。
不然,穆赟不仅可能会排斥白樾,甚至会提前觉醒,那就功亏一篑了。
越兰卿想了想,道:“我不包养你,但我可以资助你。”
“你不是欠债了么?”越兰卿突然想起,“你每天被债主追,然后你私下哭的时候,被我碰到了,我特别心疼。”
谢寒笙一向耷拉的眼皮子突然睁的很开。
“你那是什么表情?认真听我说。”越兰卿继续,“然后我了解到,你因为压力太大,试图自杀,所以我把你带到了我家,开导了你一晚上,你自此,把我当成了救赎你的光。”
谢寒笙:“……”
“你暗恋我,但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过得太辛苦,所以我宁愿每天吃泡面,也要省钱资助你。”
谢寒笙略呆。
越兰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该不会睁着眼睛睡着了吧?”
我编了那么大一串,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谢寒笙温柔攥住越兰卿的手腕,把他手放了下来:“有人跟你说过,你编的剧情都很狗血吗?”
越兰卿茫然:“没有啊。”
“那你的家人和朋友是真宠你。”谢寒笙呵呵,编成这样,都没人拦一下吗?
越兰卿愣了下,认真道:“我没有家人和朋友。”
谢寒笙也一愣。
越兰卿眼里满是无所谓,仿佛在说非常正常的事情:“我从有意识开始,就是一个人。”
“而且,我不觉得家人和朋友有什么用。”那是角色需要的,不是他需要的。
世界意识,要什么家人和朋友?
谢寒笙狐疑:“你就不孤独?”
“为什么要孤独?”越兰卿不懂。
谢寒笙笑了笑:“如果哪天你体会到了不孤独的感觉,你就会感觉到孤独了。”
谢寒笙突然这么正经,越兰卿还有点不习惯:“我孤不孤独,关你什么事?你就说你演不演吧。”
谢寒笙当即:“演啊。”
谢寒笙目光在越兰卿身上逡巡一番后:“但是,如果我作为一个爱慕者,作为人类本能,我应该会想要碰你,你能接受的最大尺度是多少?”
越兰卿想了想:“如果是你的话,不来真的就行了。”
谢寒笙失笑:“我是有特权吗?”
越兰卿切了声:“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咱们都睡过好几回了,”澡还是谢寒笙给他洗的,“现在也没必要互相介意,毕竟你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越兰卿说的十分坦荡。
谢寒笙嘴角抽了抽:“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总觉得你不像个人。”
就像是旁观过无数人的生离死别,喜怒哀乐,自己却还像个小孩儿。
“你一口一个交配,一个求偶的,你就像了?”越兰卿反问。
谢寒笙笑着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越兰卿的头发:“扯平了。”
或许是因为谢寒笙此刻的容貌基本恢复到了第一个世界的样子,越兰卿内心并不排斥他摸自己的头。
“一会儿出去,就说你对我表白了,但我拒绝了你。”越兰卿叮嘱。
谢寒笙虽然答应了,但出门之后,完全不是一个剧情……
“白老师,你真的不能回头看看我吗?”谢寒笙突然从背后抱住了越兰卿。
越兰卿:“???”
后背贴在谢寒笙怀里,他能感受到谢寒笙缓慢的心跳,还有那股熟悉的香味儿。
但,剧本里没这一出啊!
穆赟一直在外面等,看见白樾出来,当场要过去,但刚抬腿,就见沈西城抱住了白樾!
白樾似乎也很震惊,没想到沈西城会突然这么做。
沈西城哭了,他对白樾说,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说他可以为白樾做一切。
白樾愣怔片刻后,眼圈突然红了,他心疼看着沈西城,说:“我有喜欢的人,我们不合适。”
沈西城虔诚看着他,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受伤小狗:“他不适合你啊,都是他,你才变成了今天这样!”
白樾试图挣脱沈西城的束缚,但几番挣扎,柔弱的他根本难以动弹。
沈西城是体育生,比他高了很多,大手托着他后腰,猛地往前一抵,鼻子凑在他颈侧,鼻尖温柔划过白樾的喉结。
他们俩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关系的?穆赟心里咯噔了一下。
白樾身边有过很多人,但那些人都是馋他的身体而已,可眼前这个沈西城看白樾的眼神,还有他抱白樾的熟练温柔的样子,让穆赟心里不上不下的。
反应过来时,穆赟的手已经抓上了沈西城的手臂。
穆赟刚才在外面抽了好几根烟,身上一股烟草味儿。
一靠近,越兰卿便打了个喷嚏,眉头紧锁。
草啊……
真难闻!
谢寒笙和穆赟争执间,瞥见越兰卿皱眉,咬破了手指。
越兰卿正下意识往后撤脑袋,试图避开穆赟身上的烟味儿,下一秒,谢寒笙的手指便塞进了他的嘴里。
越兰卿不防,手指进入口腔的刹那,闷哼了声。
谢寒笙眼睛略略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