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与关好书房的门,打开书桌前的护眼灯,将手机架好,认真看完染酒发来的文件。

  十分钟后,染酒:“宝贵的意见怎么还没从你嘴里说出来?”

  季南与从营销方式开始讲,随后是SWOT分析,每个方案都有漏洞,季南与却能提出完美的解决方法。

  “继续用你原来的营业方式也可以,不过你要注意,前期你的资金足够,可以用这个方案,如果后期客流量跟不上,就必须降低成本,或者以更加新颖的方式吸引顾客。”

  染酒带着硕大的黑框眼镜趴在床上,认真的在平板上记下季南与的建议。

  季南与:“懂了吗?”

  染酒:“懂了吧……”

  季南与:“懂个屁,看你那没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眼神。”

  半个小时后,

  季南与:“懂了吧?”

  “应该……应该懂了吧。”

  “哪一步没懂?”

  “第一步。”

  又过了半个小时,“这里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我都还没讲这里。”

  又过了半个小时,老父亲疲惫的揉着眉心,“听懂了吗?”

  听了四遍还是眉头紧皱的染酒,“emmm……这个事儿呢……”

  季南与看着已经过凌晨的时钟,“儿砸,你要是有点良心,也该装懂了。”

  老爹的身体不如年轻人,熬不了夜,染酒也不勉强老年人,非常有良心的挂电话,自己琢磨笔记。

  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次日是被敲门声吵醒。

  床上的睡美人本不想理会,敲门的人却非常的执着,恰当好处的敲门声不会影响到别人,同时也能吵得睡美人无法安睡。

  叮~

  咔吧~

  门被打开,楚俞走进来,看见被子里鼓起来的一团以及露出的雪白脚踝,顿时松一口气。

  走进浴室,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十秒钟后就出来了。

  “宝贝儿,起床了,拍卖会马上开始,我们先去吃点早餐。”

  被吵醒的染酒异常的暴躁,一个枕头砸过去,“滚!”

  楚俞坐到床上,试图去扯开即将把睡美人闷死的被子,“你想吃灌汤包还是生煎?”

  染酒死死拽住,咬牙切齿道:“别逼我扇你昂!”

  二人争执不下时,染酒猛地起身,身上的被子也随机滑落,看清楚俞的位置后,直接一脚踹过去,却反被他扣住脚踝往那边扯。

  染酒扑腾着,“滚出去!”

  楚俞也不恼,耐心的和他说:“我已经叫人把早餐送到房间,你现在去洗漱,正好能吃到热乎的。”

  染酒知道自己和他硬钢没有任何胜算,一脸不爽的抽回自己的脚,嘴上骂骂咧咧,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下床去洗漱。

  走到浴室,洗手池上是已经挤好的牙膏。

  三年时光里的每一个细节,让染酒养成习惯。

  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那些早已刻在肌肉中的举动。

  洗漱好后走出浴室,见楚俞正弯腰整理放在茶几上的早餐。

  窗外的光亮照进来,穿透他宽松的白衬衫,描绘着他丰满的轮廓,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惹得染酒不由自主的咽口水。

  楚俞抬眸,恰好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的一幕。

  他勾唇一笑,如沐春风,眼眸风情万种,只因倒影仅有染酒一人。

  “过来。”

  也不知道楚俞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朝他伸出手,他竟乖乖的走过去。

  染酒浑身僵硬不能自已,二人距离仅有一米,楚俞抓着他的手轻轻一拽,使得他整个人往自己身上栽去。

  楚俞控制着他的身体,搂着他的腰使其转身,随后坐在自己腿上。

  待染酒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个姿势有多么的暧昧,正欲起身,楚俞却搂住他的腰将人拉回来。

  房间开着空调,温度适中,染酒却有些燥热,突然感到腰间一凉,冰凉的掌心恰当好处的给自己降温。

  染酒指尖捏住他的下巴,轻声道:“别挑拨我,昨天是你自己不行,今天没机会了。”

  楚俞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腿上,眼底的笑意没有丝毫掩藏,轻声诱哄:“今天凡是你看上的,我都给你买,行不行?”

  染酒吃着生煎,说话含含糊糊,语气傲娇:“我没那么好哄。”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拍卖会结束,我陪你。”

  “种种花,养养草,钓钓鱼。”

  不走心的回答惹得楚俞忍不住想去亲他,“也没见过你钓鱼。”

  染酒侧目看他,“你不算么。”

  最终楚俞还是没忍住,贴上他的嘴唇。

  染酒没有躲开,待这个简单的吻结束后,才轻轻地推一把他的肩膀,“我允许你亲我了?”

  楚俞询问他,“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染酒挑眉:“为什么只亲一下,不多亲几下?”

  话音刚落,楚俞轻抚着他的脖子,作势要亲他,染酒伸出手糊他一脸,随后一本正经地干饭。

  楚俞抓着他的手腕,“点火不灭?”

  染酒看着他的眼睛,大方承认,“对。我不仅不灭,我还要隔岸观火。”

  他的手指上还粘着创可贴,吃生煎的时候那根手指特地翘起来,楚俞很难不注意到。

  “你受伤了?”

  染酒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满不在意:“是啊,你的关心来的太迟,伤口都要愈合了。”

  楚俞在他的指尖轻吻,“宝宝,你是在责备我不关心你吗?”

  染酒:“可别~我经不起你的怒火。”

  茶几上的早茶尽数被收割,楚俞盯着他红润的嘴唇,“需不需要加餐?”

  染酒用手指轻轻点他的鼻头,挑衅地看着他,“不劳烦你,我吃饱了。”

  “可是我还没吃呢。”

  染酒淡淡道:“渴了喝水,饿了扇嘴。”

  拍卖会开始前会举行一场宴会,邀请来的各路嘉宾欢聚一堂,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楚俞的级别属于贵宾,在二楼有单独的房间。

  房间的布局和酒吧包厢一样,有沙发和茶几,唯一不同的是,沙发对面不是大屏幕,而是占据整面墙壁的落地窗。

  沿着墙壁是一面硕大的酒柜,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杯,酒由服务员单独送来。

  拍卖会开始前,楚俞被邬胤泽叫去协商财务,染酒单独坐在沙发上。

  沙发摆放角度是设计好的,恰好正对着商品展览台。

  吧台上的果汁是楚俞点的,比起果汁,染酒更喜欢喝酒。

  染酒从柜子里拿出古典杯,加入冰块,将威士忌缓缓倒入。

  经营酒吧这么久,对酒的知识有一定的了解。

  冰块提高了威士忌的甜度,香气聚拢在舌尖,久久不散。

  “你懂酒?”

  染酒抬眸,傅望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

  染酒放在酒杯,靠在吧台上,眼睛盯着他,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傅望君趴在沙发靠椅上,露出一个脑袋看他,“我已经进来很久了,你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