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被驱逐出境者的身份,柚李拖猫带狗乘坐红眼航班从夏威夷起飞,经过7小时的飞行,抵达羽田机场时,天刚擦黑——东京和夏威夷时差13小时。
“有一种生命中多出了几个钟头的感觉。”柚李调着手表说道。
[晚上到也好,]萩原研二在航空箱里打了个哈欠,[吃一点助眠的保健品,睡一觉,时差基本上就能倒过来了。]
带宠物过海关的手续比人过关麻烦得多,何况柚李带的还囊括宠物猫、大型犬、野生禽鸟三类,简直是地狱级别,好在柚李已经对此很有经验了,不急不躁地一项项办了下来,还反过来安慰业务不熟练的海关新人。
到了约定好的见面地点,没见到人,柚李毫不意外,抬头找了找吸烟区的方向指示牌,冲他们仨嘘了一声,蹑手蹑脚过去,伸手——
“得了吧你,”一身黑的松田阵平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反手扣住柚李的手腕,“就你那小学生都能放倒的豆腐渣体格,还想来偷袭我。”
“你这人真没意思,”柚李收回手,“让我得逞一下会怎么样嘛。”
“会很丢脸。”松田阵平把抽了一半的烟在垃圾桶沙盘上熄灭,上下打量了一下挺长时间没见的友人,“看来这次出国是真的去疗养了,长了点肉,脸色也好了,千速见到会高兴的,回来还走吗?”
“暂时不走啦,”工藤新一都挨琴酒棍子了,《名侦探柯南》的正片剧情开启,她当然要蹲守围观,好第一时间给黑衣组织来一计深情背刺、釜底抽薪,“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挺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东京。”
毕竟柯南对外身份就是个小学生,小学生就是要上学的,动画剧情再扯淡,也不能让他今天飞美国明天跑长野,估计主要还是在东京活动。按照她过去在网上看到的“一集死一个东瀛人”的梗,东京未来的刑事案件发生率会很堪忧啊,目暮警官和白鸟他们的工作……
“啊。”柚李的目光投向了身边帮她推着行李的男人。
松田阵平问她啊什么。
“只是忽然想起,你也在搜查一课。”
“那还真是多谢你记得,我都在搜查一课3年了。”
“你不懂,以后搜查一课会很忙很忙的……”柚李嘀咕。
“搜查一课专责侦查严重案件,不要说这种可怕的话。”松田阵平斜睨她一眼,“还是说你们……”
“跟我们可没关系啊,”柚李一个否认三连,“纯粹就是因为某个死神侦探已经进化成完整状态了。”
“又在说怪话了。”
开车经过一个路口时,松田阵平一脚急刹:“刚刚跑过去的那是个什么?!”
柚李坐在副驾驶,自然也看清了刚从小巷子里冲出来横穿马路差点引起车祸的活物的模样:“是个男孩……骑着条大狗。”
东瀛没有骑狗烂□□的说法吗?狗能让孩子骑着跑,应该是自家的狗,这孩子的家长——
“快快快!”“跟上巨无霸!”
正想着,几个大人叫嚷着追骑狗男孩而去。
“我出国一趟,东京是越来越热闹了。”柚李感慨。
[班长,]萩原研二趴在柚李腿上,同样看到了小孩骑狗,回头冲趴在后排座位的同窗瞪大了圆溜溜的猫眼,[你看——]
[想都不要想,]伊达航已经对他的这一奇葩请求形成了条件反射,毫不留情地拒绝,[我是不会让你骑的。]
[怎么这样!]萩原研二的无理要求被拒绝,无缝衔接无理取闹,[hagi都是一只七岁的老猫了,让hagi骑一下怎么了?!]
[不行就是不行。]伊达航一开始还会为同窗已经进入中老年而心酸,几次体检下来,不管是东江医生还是夏威夷的医生,都说他健康得不像六七岁的猫,全身上下唯一的问题就是缺乏运动之后,伊达航的心已经硬得像盾构机钻头,别说撒娇,萩原研二就是满地打滚都不好使。
而且他实在不明白萩原研二对于骑狗的执念从何而来,马、摩托、汽车、快艇、滑翔翼,甚至是飞机,每一样椿小姐都带他体验过了,一条狗有什么好骑的。
萩原研二今天也伤心于班长不懂自己的驾驶欲望:被柚李带着坐车,跟自己驾驶,怎么能是一回事嘛!
诸伏景光整理着羽毛,不参与话题。
黑衣组织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在格瓦斯出国这几个月还给她留着那套昂贵的高档公寓,因此刚回国的柚李暂时住在酒店,松田把人送到房间,开始四处检查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好了,我自己查起来比你快。”柚李招呼他坐下喝水休息。
松田阵平从床前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地毯毛屑:“我们倒宁愿你是个没有这种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柚李淡然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宁愿‘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松田在房间守着柚李洗完了澡,才起身告辞,让她早点睡倒时差,柚李把人送到玄关。
“对了,差点忘了千速交代的事,”松田阵平回身张开双臂,“椿,欢迎平安回来,我们都很想你。”
我们。
柚李泪意上涌,她同松田拥抱了一下:“我们也是。”
我们?
松田阵平看一眼她身边三只动物,拍了拍健壮的前警犬:“警长,椿就拜托你和莱特了。”
萩原研二又酸又软的心脏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你和莱特?
幼驯染马上解答了他的疑惑——
“那只猫是指望不上了。”
萩原研二:???
[小阵平你给我滚回来把话说清楚!!]
……
不出柚李的预料,她前脚回国,贝尔摩德后脚就找上门了。
“你就不能正常约时间拜访吗?”柚李冲推着餐车进来的客房服务员翻了个白眼。
“Take it easy,just a joke~”撕下假面的贝尔摩德冲三只炸毛的动物眨眼媚笑。
“对牛弹琴,抛媚眼给瞎子看——mix版。”
耍完了嘴皮,进入谈正事环节。
“说吧贝尔摩德,你的‘劲爆消息’,”柚李坐下,黑猫立刻跳到她腿上蹲好,“希望它真的值得,我不做亏本生意。”
“你会买账的。”贝尔摩德胸有成竹。
把宫野家傻姑娘向琴酒提离职的事说了,贝尔摩德的心终于放下了:说到琴酒准备把趁这次机会把宫野明美做掉时,小家伙的瞳孔骤缩——她在乎。
“我想,这个价格足够打动你了。”
“贝尔摩德,你在说什么?”柚李气笑了,“是,我承认,我不舍得宫野明美死,但这件蠢事她已经做完了,你这个消息跟告诉我关西机场要几十年后要沉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觉得我能说服琴酒不杀她?”
“或许你能,”贝尔摩德妩媚一笑,“但我也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你不会成功。”
柚李脸色阴沉地盯着对面的蛇蝎美人,无需她下令,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黑隼与杜宾犬也摆出了战斗姿态逼近。
“Relax~”贝尔摩德端起自己推车送来的红茶,“做个交易,如何?”
这个交易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几乎没用到一分钟就达成了一致:无论贝尔摩德用什么方法,只要宫野明美好好活着一天,柚李就对“小兰是贝尔摩德的软肋”一事守口如瓶一天。
贝尔摩德满意离开。
“不对。”萩原研二想宽慰柚李,却听她这么说。
三人问什么不对。
“态度不对。我答应不动小兰之后,贝尔摩德明显是彻底放心了的样子——但工藤新一在在琴酒认知里都已经是死人了,贝尔摩德好像丝毫不关心的样子。”
此话一出,三人回忆刚刚的交涉过程,贝尔摩德的确只提到了小兰,完全不像也挂心着工藤新一的样子。
[或许,她还不知道琴酒已经‘杀了’工藤新一?]伊达航提出自己的看法。
“她忌惮我对小兰不利,最近都待在东京就等我回来,而我们是在听伏特加说了那件事后才策划了驱逐出境事件的,前后用了快一星期时间,她连琴酒哄骗宫野明美的情报都能搞到,没理由一礼拜了还不知道新一失踪。”
新一是被琴酒灌了药之后“没”的,而站在贝尔摩德立场,肯定会怀疑格瓦斯已经通过“新一当晚就跟小兰在一起”这一线索猜测他们的待遇是一样的,再加上琴酒与格瓦斯的关系……
贝尔摩德不可能在得知新一于格瓦斯回国前一周失踪,而不进行试探。
一定有哪里有问题。
贝尔摩德刚走,现在马上去调查工藤新一容易引起对方误会,柚李想了想,翻出机票和伏特加给自己打电话讲工藤新一事件的通话记录——
[这不可能!]萩原研二惊叫。
分明这两个时间点之间,应该间隔了6-7天的,但此刻,无论是纸质登机牌,还是电子的手机记录,日期都显示昨天。
再翻出他们乘坐小飞机环岛时拍的照片的时间。
还是昨天。
时间错乱,或者说被压缩了。
他们感知中已经过去一星期的时间,在其他人眼里,以及各种时间记录里,都只过去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