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秋喜欢他的主动。
但沧藉的“一点就好”,是真的一点。
炽热的吻持续了很久,徘徊在腰间的手始终有风度。
傅凌秋被亲的头脑发昏,正想伸手解沧藉的腰带,沧藉却结束了这个吻。
傅凌秋有些茫然,双唇之间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含情凤目带着盈盈水雾,水润的唇微微张着喘气。
沧藉只看了一眼就吻上了这双惹火的眸子,舔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都变得粘腻:“哥哥……你一直在抖。”
说着,手掌又在傅凌秋腰身不紧不松捏了一下,立刻就感觉到了更明显的颤抖。
傅凌秋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声音还有些急促:“不是正常反应?”
沧藉低笑一声:“是……是正常反应。”
湿热的吻由眼眸向下,到达脸颊后沧藉便拂上了他的耳侧,试图在他脸上咬一口。
可傅凌秋脸上本就没什么肉,皮肤又细腻又滑,只能双唇勉强夹住一点,还没来得及往嘴里送就又滑了出去。
一次两次,沧藉坚持不懈的美德表现得淋漓尽致。
傅凌秋终于忍不住笑,刚想开口说话,就感觉到脸上被咬了一口。
“……”
不疼,有些麻麻的。
但傅凌秋还是扯着沧藉的后颈,和他拉开距离:“什么奇怪的癖好,别在我脸上留下牙印。”
沧藉又很快靠近,一只手使坏,在他腰间捏了一把,随后把人又往怀里搂紧了些,引诱道:“哥哥,再笑一笑。”
“……”
傅凌秋不笑。
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会让沧藉更容易咬到。
但就算咬不到沧藉还是再接再厉,锲而不舍地咬了两刻钟。
最后傅凌秋的耐心都快被他咬没了,才将双唇移了位置。
近半个时辰的热情逐渐散去,又该回归正事。
在置州的事情基本完成,接下来就该准备回去的事宜。
房门被适时敲响,傅子廖进来,似乎有事要说。
但目光扫过傅凌秋时却又改变了话题:“哥,你脸怎么了?”
“被什么咬的,红了好大一块,疼不疼啊?”
傅凌秋:“……”
“被狗。”
“狗?”傅子廖难以理解,还想接着问却被傅凌秋瞪了一眼,转换了话题。
“我……我回去应该也没什么事做吧,不如我再玩两天?”
说完就小心翼翼观察傅凌秋的表情,只要他眉头一皱,自己就能瞬间改口。
但傅凌秋面上平淡如常:“谁说你没事可做?”
“还真想闲一辈子?”
“最迟榴花会结束必须回去,晓来风会给你安排的。”
闻言,傅子廖有些意外,先是看了一眼旁边收拾东西装空气的小白脸,才靠近了压低声音问。
“都安排好了?他不会为难我吧?”
傅子廖之前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除此之外一窍不通。
北明很多人都看不起他。
金铃子和晓来风就是典型代表,嫌弃都直接写在脸上。
傅凌秋眉眼微低,却笑了:“别在意,他谁都为难。不止是针对你。”
“以后交给你的事情好好做,你不比谁差。”
傅子廖懵懵地点头,茫然离开。
沧藉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又贴了上来,声音有些委屈:“我不是狗……”
傅凌秋用食指把他的脸推开些:“我可没见过哪个人会这样咬。”
沧藉坦然一笑:“那我只是比较特殊。”
“要不哥哥也咬回来?”
傅凌秋眉毛不自觉嘴角上扬:“我可——唔!”
话没说完,沧藉就贴了上来,精准快地咬上了他的脸颊。
傅凌秋:“……”
不过这次并没有持续很久,牙齿轻轻咬了咬便松开了,改为轻啄他的唇角。
沧藉:“哥哥,多笑笑。”
沧藉的手又揽上了他的腰,一阵酥麻感随即传来,他不自觉张开了双唇,又瞬间被沧藉含住。
随即就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哥!我给你——”
傅子廖:“……”
两人动作一顿,傅凌秋很自然又迅速将沧藉拉开,看着傅子廖默默走出去。
敲了门,又进来。
傅凌秋:“……”
“还有什么事?”
傅子廖眼神闪躲,却不自觉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本来泛红的脸颊消了些许,但另一边又出现了同样的红。
……还有牙印。
傅子廖:“……就是……给你送消肿的药……”
“这个是驱虫的!”
说完就把瓶子往傅凌秋身前的桌上一放,迅速离开了。
傅凌秋扶额:“……我记得我给门上了锁的。”
沧藉:“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打开了。”
……
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收拾也用不了多久。
这家店是沧藉的据点,他临走前去嘱咐些事情,傅凌秋就喊了谢圆圆谈话。
今日谢圆圆由金铃子带着,作为交好的“礼物”送到了周建宁身边,引起了赌场的混乱。
后来也是她找到了想要逃走的周建宁,砍了他的一条手臂,作为礼物送给傅子廖,来表忠心。
她有修为有能力,就是胆子太小,面对傅凌秋也从不敢抬头。
傅凌秋倒了杯茶推给她,说:“今日事情一出,你在置州就待不下去了。”
“或者说,整个周家和见过你的买家,都会成为剥夺你生命的利器。”
“现在,跟着我好像就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谢圆圆接过茶水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轻声回应:“殿下救了奴家的命,奴家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
傅凌秋:“嗯,我不喜欢强迫任何人,你愿意那就是最好的。”
说着拿出了两个小匣子放在桌上,说:“送你的,选一个?”
谢圆圆终于微微抬起头,两个小匣子看起来很精致。
大的如手掌,有些狭长。小的似乎只能装下一瓶药。
谢圆圆不知道怎么选择,犹豫之间金铃子敲门进来了。
金铃子坐在她身边,见她为难就一把把两样都拿了过来:“小孩子才做选择,都要。”
“殿下又不会小气得不给你。”
傅凌秋笑了:“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还真是善良。”
金铃子认真想了一下:“慷慨是你唯一的优点。”
傅凌秋:“宽容也是。”
两人说笑间缓和了气氛,金铃子又把小的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瓶子,倒出一颗药丸递给谢圆圆。
“草莓味的。”
谢圆圆怯怯看了金铃子一眼,接过,吃下。
傅凌秋在一旁看着,似乎挺满意,说:“我很清楚你不是戴月族,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花高价买个废物。”
“所以,你得为我所用。”
“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会在三个月内查清你的所有底细。当然,要是你愿意自己说就再好不过了。”
谢圆圆没有什么反应。
傅凌秋接着说:“明日,你就跟着金铃子回北明,她会安排你在北明的一切事宜,包括你每个月的解药。”
谢圆圆知道自己刚才吃的不会是什么草莓味的糖果,但她更在意的有其他。
她带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殿下救了我……我想跟在殿下身边……为殿下当牛做马。”
“哦?”傅凌秋挑眉,略微思索道,
“那我就很好奇,你究竟是想跟在我身边,还是沧藉身边呢?”
他和沧藉的身份没对谢圆圆隐瞒过,以后的行程也是。
“妖界,照青宫……”
傅凌秋品味着两个好似互不关联的地点,又慢慢地问,“所以,你是想通过我找谁呢?”
“照青宫里,沧藉,还是……奉轻言?”
谢圆圆的头更低了,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傅凌秋知道自己猜对了,随即一笑。
按照前世的经历,无论他对谢圆圆身份的猜测是否正确,但至少能知道她和齐正修有仇。
奉轻言之前又是齐正修最锋利的一把刀,两人之间要是有恩怨也说得过去。
傅凌秋:“我不管你要找谁,最终又是什么目的,但你首先得明白,你是我的人,得听从我的安排。”
“只有为我办事你才能活着,而只有活着,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办成你想办的。”
“所以,还想自己做选择?”
谢圆圆的眼泪滴在桌面上,点头:“任凭殿下吩咐。”
傅凌秋很满意,示意金铃子可以带她离开了。
金铃子却看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认同,转身扶谢圆圆起身,重复了一下傅凌秋的话。
“别哭了。”
“殿下的意思是,外面很多人都想害你,跟着我们你还能安全一点。”
“得先活下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傅凌秋忍俊不禁:“你倒是会理解,那她就交给你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让故行舟派人和你们一起。”
金铃子:“我一人就够了,男人就是拖累。”
……
事情很快安排好,几人分为两路各自离去。
沧藉离开照青宫不过四天,要处理的事情就堆积成山。
再加上过几日五年一度的朝会,更是让照青宫众人忙得不可开交。
傅凌秋始终保持应有的界限,没有过问照青宫的任何事务。
是日午时,傅凌秋与沧藉用过午膳散步,忽然接到消息。
置州的周家临时告知,不来这次朝会,并且把应给照青宫的所有纳贡系数收回。
沧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想傅凌秋一笑:“哥哥猜的果然不错。”
“周家背后还有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