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缘沐坐在魏联的电脑前一通操作,把身后的那些人都看傻了。
他在后台里看似随意地输入了几段代码,敲击回车,最后才转头告知大家:“可以了。”
“不是吧!你真把他们给防住了?”魏联瞪大眼睛盯着屏幕,果然找不到任何入侵的痕迹。
谁知李缘沐却一脸从容不迫地回:“没防住,我选择放弃抵抗,让对面将咱们的新产品盗走了。”
“什么——?!”这下就连一旁的小赛都绷不住了:“你怎么能这样?!”
“放心,我在放手前,故意在字库安装文件内植入了一个很隐蔽、但危险系数极高的爬虫病毒,现在我们只需按兵不动……”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用那双皎洁的眼睛看向余颉。
“也就是说!”余颉眼前一亮:“很快便可以知道对面是哪家公司!”
“反将一军!”魏联也琢磨过味来,打了个响指:“干得漂亮!”
小赛开心地在他头顶盘旋起来,重复循环着“沐沐万岁!”
可李缘沐却一脸认真地坐回到电脑前,稍作检查后得出结论:“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对面一旦察觉,肯定会加倍报复回来,所以我要趁着病毒还未被发现的这段时间,给公司的全部系统包括防火墙进行升级改造。”
那个运筹帷幄的计算机天才,再次回到了大家的面前。
李缘沐借了公司的电话联系青云观,请师兄弟们帮忙转告师父,说自己有要事在身,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毕竟全系统升级可不是小工程,之后的两天,他都留在敬惜造字的技术部办公室里,日夜兼程地专心工作。
余颉自然是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晚上即使大家都走了,他也还是会继续留在公司陪他加班。
“早点回家吧,没必要跟我在这儿耗着,”李缘沐敲完最后一行代码,点击回车让系统自动运行迭代,随后转过身,拿起余颉放在他手边的热咖啡,“明早之前就都能搞定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余颉将手里的保温壶也放在对方电脑旁边:“下午的时候我回去了一趟,做了点粥带来给你。”
“谢谢,我晚点再吃。”
其他同事早早就都下班走了,余颉下午也将小赛带回了家,拜托那小鸟帮他收一份重要的快递文件,所以对方也就没再跟他回来,
此时的办公室里只剩两个人,还有窗外升起来的半个月亮。
“你家……咳,没人在等你吗?”李缘沐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进度,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余颉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缓慢前行的进度条,眼神失焦了半秒,随后回他:
“没有。”
“我一直以为,你会喜欢林筱悠那个类型的女孩子。”李缘沐放下咖啡杯,双手环在胸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如闲聊般平静。
“筱悠……”余颉说完这个名字顿了顿,然后抬头看了眼李缘沐,见对方明显移开了视线,于是便用那根装有机械臂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好像在和你母亲交往哦。”
“……”李缘沐没再说什么,原本平展的眉头却肉眼可见地锁了起来。
余颉也意识到话题似乎不太对,赶忙改口:“对了,你知道小黑肚子里的孩子爸爸是谁吗?”
“魏联,”对方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后又补充道:“我能闻出来。”
“对哦,”余颉偷偷吐了下舌头,心想自己大概是变回Beta太久,竟然都忘记信息素这件事。
后来他又给李缘沐讲了小黑去魏联老家抢亲的传奇故事,还说多亏她脑袋一热跑过去大闹订婚宴,才及时挽救了一场注定失败的商业联姻。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余颉说着说着有点累了,于是便趴在桌子上继续给李缘沐讲:“据说她直接当着两家父母大吼了这么一句,对面那位Omega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
李缘沐一边检查系统一边听他在一旁断断续续地说话,心里暖暖甜甜的,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他们在封神造字五楼练字的那段时光。
等他重新检查了一轮升级系统以后,再转过头去时,见余颉已经合上眼,趴在桌上睡着了。
或许是睡姿不舒服的缘故,那个男人开始断断续续说起梦话来:
“……我一直以为……是你……把魏联……赶走的……结果居然……错怪……”
李缘沐看着他,眼神难得暗了一档,他盯着余颉的睡颜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起身将椅背上一件不知是谁的外套披在了对方背上。
凌晨一点多,余颉从浅眠中惊醒,发现身边的电脑还亮着,李缘沐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左手手臂,准备去洗一下脸。
没想到刚迈进盥洗室,就听到房间最里面,那个专为哺乳期母亲准备的休息室中,传来了压抑的喘息声。
“呼唔……嗯……”
“李缘沐?”他轻轻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吗?”
“呜……余?!你、走!”对方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你不舒服吗?”余颉刚把那扇门推开一道缝,就被对方粗暴地从里面撞上了,随后还落了锁。
“易、易感期……嗬呃……”李缘沐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难受极了:“提前了……原本,该是、月底……”
谁知余颉听后,竟然用那只机械手臂强行破门而入:“没关系,让我看看。”
对方察觉到他进来,马上像一只见光死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房间的角落,挥手驱赶:
“别管我……我会,伤害你……”
余颉却在他跟前蹲下身子,用左手的机械臂拍了拍李缘沐的肩膀,等对方愿意抬头看他时,才盯着对面委屈巴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是个Beta,不会被你影响的。”
可怜的小道士已经被身体里乱撞的信息素逼到浑身颤抖,头上的发丝也乱了,垂下的几绺贴在他汗涔涔的脸侧,迷离的白目周围也涌起一层粉红的泪。
他看着他走投无路的痛苦,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泳池。
“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直在用抑制剂?”
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可余颉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收回来了。
李缘沐红着眼角瞪着他,完全没有一点威慑,最后似乎是放弃了,垂下眉毛咬咬牙,对他说自己五年来都跟着师父潜心修道,别说找人了,连同门师兄弟的手都没摸过。
余颉听后,笑得半天停不下来,泪花喷出花朵的形状,肩膀轻轻颤抖,最后夸他终于会开像样的玩笑了。
夸完,便用那根机械结构的手指,冷不丁摁在对方腿间的勃起处。
可这样的隔靴搔痒只会让李缘沐更加痛苦,最后竟然张嘴咬上了自己的胳膊,咬着咬着又哽咽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看他这样,余颉居然有点心疼了。
他至今仍记得,五年前的自己在泳池边对他说过的话:
“就这一次,以后别找我啦。”
那晚他嘴里的味道很苦,一半因为池水,一半则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