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提醒你，”我严肃道，“如果被我父亲看到了，今天就是世界末日。”
“难道今天原本不是？”卡卡西反问我，还是顺从地把书装回去，换了另一本掏出来。
看到被掏出的新书，我保持一种静止的状态瞪着他。
半晌，他叹了口气。
“别看我，我原本很喜欢蘑菇杂饭写的小说。”卡卡西冷静道，“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可笑过。”
他蹲下来，把那本写着《复仇路上的风花雪月：我与竹马与哥哥大人的暗黑修罗场》放在地上，又掏出另一本《未亡人恋歌之天降系竹马是仇敌还是爱人傻傻分不清》摆到旁边。
“以前为畑鹿惊和内轮带人流的泪都是我脑子里进的水。”他说。
我们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卡卡西问：“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总是会沉默？我觉得我在这场战争中突然沉默的次数比过去三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我不敢刺激他，只好心惊胆战地小声劝解：“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只能接受……往好处想，鸣人和佐助还不知道他们被写成书了呢，你可以去吓吓他们。”
“有道理。”卡卡西说，“这本《复仇》我也不留了，等以后鸣人和佐助结婚，我就在婚礼上给他们送这本书做新婚礼物。”他笑得眯起眼睛，“希望他们百年好合。”
……我总觉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希望垃圾木叶赶紧被炸毁。
241
云隐与木叶即将结盟的消息正式宣布的那天晚上，我带着白绝们匆匆赶到云隐村探听前因后果。
在我的记忆中，离开云隐村不过是几天前的事，等真正到了村里，才切实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云隐村的氛围很沉郁，人们脸上都是一副麻木又冷漠的表情，一言不发地工作，一言不发地生活，一言不发地迎回战死沙场的忍者遗体，埋葬入土。
主动宣战又主动投降的滋味不好受，云隐村士气受到重创，又因为打了败仗，大名不给忍者好脸色，村里人连生活水平也直线下降，一个个都木着脸低头干活，村里的气氛跟几个月前激烈的好战情绪形成鲜明对比。
我顾不得关心村民，探听到雷影的消息，便直直向那处去。
雷影跟自己的心腹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喝酒。深夜的居酒屋客人寥寥，雷影一桌最醒目，几个大汉聚在一起喝得醉醺醺不知今夕何夕，一桌子菜几乎没动几口，放冷之后凄凉地摆在盘里。不大的桌子上酒瓶摆得满满当当，大半已经喝空了，只剩下几瓶还是满的。
雷影脸上通红一片，正大着舌头说话：“……却要向那千手扉间投降！”他晃晃脑袋，又怒吼道，“木叶强盛……云隐打不过，只能缩在后面跟着木叶过日子，可那木叶是什么玩意儿！两面三刀，背信弃义，让云隐跟木叶结盟，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我、我担忧啊！我愧对把云隐交给我的初代大人！愧对村里信任我的忍者们！我……我让他们豁出命去挣一个未来，却还是……还是失败了……”
他伸手抹了下脸，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身边有个年轻的忍者，大概才上任不久，强笑着安慰艾：“雷影大人，别太担心了，木叶那么大个村，最基本的脸面还是要的，应该不会过于为难我们……”
“放屁！”艾砰地摔碎了手中的酒瓶，“脸面……脸面算什么！”他猛地凑近那年轻忍者跟前，狰狞道：“为了利益，木叶什么做不出来！忍者不就是这么群货色！你看他木叶这些年来包装得有多好……都是狗屁！”他冷笑一声，突然转移了话题，“那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终结谷斩杀木叶叛忍宇智波斑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年轻的忍者谨慎地点点头。
“女人小孩们，都把这事当故事听……”艾开了一瓶新酒，咕嘟嘟灌了几口，粗鲁地擦了下嘴，“可我是谁？我是雷影啊！我不可能当故事听……当年，木叶发起第一次五影会谈，我是跟着初代目大人，亲自参与过的。我见过千手柱间。你看着他，没法想象这么天真好欺负的家伙是怎么成为一村之影的，还说要把尾兽送给我们……后来他一开口啊，我才知道他这个火影是怎么当上的。会说啊！有感染力啊！画大饼啊！当时，初代大人，还有我，参加完五影会谈都特别激动，好像美好的未来已经近在咫尺了……都是狗屁！”他挨个瞪过一干下属，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后来才反应过来，千手柱间哪是傻啊！他是跟他弟弟，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软硬兼施，收买人心呐！你们知道我是怎么醒悟过来的不？”他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停了片刻才又说下去，“就是宇智波斑离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