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反派穿书后成了病娇徒弟心尖宠>第五十二章 他对师尊很重要吗?

  “这就要回程了吗?”

  琢玉边问边随手脱掉身上的判官服,换上了苍青宗的道服,果然还是这样穿最舒服。

  左鹤丘没有回头,只是发出“嗯”的鼻音。

  此行不如不来。

  琢玉道:“这次多亏师弟帮忙,否则仅凭我一人,怕是无法驱邪成功。”

  这嵬山的山鬼从一开始本来还算是安分守己,法力也仅仅只能做到驱邪赐福,不让鬼怪靠近身上佩戴花钱的百姓。

  可后来渐渐信奉他的人变多了,法力日渐增强,他开始动了歪心思。

  从一开始制造幻境勾人魂魄索要贡品活祭,到后来干脆将那些魂魄囚困在幻境中吸食他们的精气,再用自己的分神操控那些躯壳,为自己制造更多的香火。

  他将整个嵬山城变为自己的鬼市,只有被他的“伥鬼”引进来的人才能进城,其余在山中便会失了方向,即便从上空也无法探查到。

  琢玉也是偶然行至此处,恰巧被城中伥鬼领进来,结果待了一段时日发现这里的邪祟凭借自己一人,恐怕难以应付,这才传信回宗里求助。

  而那有关于左鹤丘的身世,也是在她伪作判官不久后,在生死簿中发现的。

  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丹朱一纵这才了然道:“原来如此……哎,等等,那之前骑驴的瞎子…?”

  琢玉笑眯眯道:“对,也是我,我易容障眼法修的还不错。”

  丹朱一纵仿佛突然之间找到了知音,顿时眼前一亮,转头和人交流起了此道的绝妙之处。

  等上了飞舟,琢玉在船下和他们道别。

  丹朱一纵颇有些恋恋不舍,忍不住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跟他爱好相同的,结果说走就走了,实在让剑不舍。

  琢玉想了一下,其实回去一趟见见师弟们也没什么,毕竟也出来云游好几年了,但……

  “宗内一切还好吗?掌门师兄飞升之后,师弟们应该挺忙的吧?”

  左鹤丘点点头,言简意赅道:“忙。”

  “既然如此,诸位一路顺风,嵬山城内还有善后事宜等着操办,我便先行告辞了……”

  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形一路往前左晃右晃,一溜烟就在山道尽头消失不见了。

  话还没说完,已经消逝在风里。

  琢玉平生最怕公务缠身,不得自由,生怕一回去重担就落到了自己头上,于是干脆便不回去。

  “哎!”

  丹朱一纵率先反应过来,表情有些落寞,小声嘟囔道:“还没告诉我怎么传信呢,怎么走的这么急?”

  突然,一袋沉甸甸的灵石砸进他怀里,丹朱一纵猛然抬头。

  左鹤丘转身走向船舱,声音有些低哑:“这次做的不错,算是有功,拿去吃吧。”

  他向来是奖罚分明的,做错事受罚,做好了有奖,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这样训诫出来的手下才格外听话。

  丹朱一纵拿到灵石立刻又开心起来,美滋滋抱到边上啃去了。

  裴相槐跟着左鹤丘进了房间,在对方的默许下,为他处理十指上的伤口。

  指尖血迹与泥土混杂在一起,裴相槐施了三道清净符才将损伤的创面清理干净。

  只见两只苍白瘦削的手掌上遍布擦蹭痕迹,手指微微颤抖有些难以弯曲,指尖受伤最严重,指甲外翻碎裂,触目惊心的血肉露在外面,看着尤其的疼。

  “方才师尊为何挖土?”

  裴相槐边问边小心翼翼为他将碎掉粘连的指甲拔掉,又敷药包扎。

  左鹤丘抿了抿无血色的唇,面上神色疲倦,勉强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树根死没死透……”

  裴相槐知道他在含糊其辞,但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便追问,只能待会儿去问问丹朱一纵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握着的手掌冰冷微颤,裴相槐不由得又缓了缓力道,心口锐痛。

  十指连心自然是痛的,两人的神识还由之前的契连在一起,能够感觉到对方的五感。

  裴相槐忽然手一顿,想到自己被收进固灵锁时,他的契似乎被隔绝无法感知……

  “师尊之前是以为…我被困在幻境中没有出来么?”

  左鹤丘的表情一滞,随即怒瞪他一眼别过脸去,微红的侧脸居然难得显出几分窘迫。

  可是他从未显露过的失态,因为被他人看穿而恼羞。

  裴相槐没有想到对方竟会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心里酸涩愧疚不已,可转念一想,是真的为了他吗?还是为他这张脸?

  无数次,左鹤丘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人,有时明明望着他的眼睛,口中却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已经答应对方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可每次得到师尊给自己的好意时,那种自卑怀疑的感觉就如浪潮般袭来,将他整个淹没。

  师尊的好,不是给自己的,反而通过自己去满足给另一人的。

  这样的痛,让他几欲疯狂。

  “裴相槐……其实我有话要对你说。”

  左鹤丘的一句话又将他几乎坠入深渊黑暗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相槐失神的眸子又恢复了原状,沉静而深邃的看向对方,没人能望见那片黑海下暗涌的疯狂。

  左鹤丘距离上一句话停顿了良久,才接着道:“你的脸生得很像我死去的义弟。”

  听到这话,裴相槐的手掌一下子紧握成拳。

  “他对师尊来说…很重要?”

  他还是问出口了。

  因为心里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这件事,没想到对方突然将其挑破,一时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导致身子颤抖的很厉害。

  左鹤丘没有否认,只是继续道:“我总能在你身上看见他的影子,你应该也有感觉,有时我看着你就像是在看着他,甚至还会不自觉对着你念出陌生的名字……”

  裴相槐呼吸越发急促,眼神痛苦而绝望,同时又带着强烈的妒恨。

  对方说的这些都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让他痛苦的东西,他在乎这些在乎的快要发疯,却只能一直埋藏在心里,不敢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