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氪金大佬追星法则【完结】>第32章 找到你了

  早上七点,手机闹钟响得聒噪,何臻扬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摸索着按下停止键。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准确来说,是砸门。何臻扬迷迷糊糊地想,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敲两下门整个家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门锁密码我生日,记不住就别进来了。然后倒头接着睡,争取在助理进来的那么一两分钟里再补个简短的回笼觉。

  “何哥别睡了,陈姐说要睡去飞机上睡,一天天跟睡不醒似的,是病。”助理小恬一进门就直奔何臻扬卧室,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在这”的神情,“服装请人给你搭配好了,等会有人来给你化妆做造型,你好好打扮打扮,到时候机场出套图营业一下。”

  何臻扬从床上坐起来,拉过被子盖住□□的上身,“陈姐呢?”

  小恬往身后一指,“在楼下给你买早饭呢。”

  何臻扬拿起手机一看,日历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今天的日程:音乐节演出。

  他的手指向上点去,落在两行前的一个日期上。

  距离他上次见到江逾,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

  那次给江逾送完药,他第二天早上又去江逾家门口逛了一圈,塑料袋依然老老实实地挂在门上,连位置都没变。

  再后来,他听说了林韬白连夜把江逾从公司送到医院的感人事迹。

  他忍不住担心,询问江逾身体状况,江逾说还可以,然后两人就相对无言。

  他其实很想去看看江逾,因为通常从江逾嘴里说出来的话只能信一半,剩下一半留给他当作眼见为实的教训。

  但是他刚和江逾吵完,实在无颜面对江逾。他也怕在现场看到岑越,再上演一出闹剧。

  于是这个想法就不了了之,只能通过林韬白等人旁敲侧击地获取关于江逾的只言片语。

  譬如江逾自己给自己拔了针头,医生护士满地找他,结果他已经坐在了某公司的谈判桌上。

  譬如江逾挨个把下属训了一顿,下属私下在群里诉苦江逾到了更年期,结果发错了地方,被江逾一字不落地看完,找人聊了一整个下午。

  譬如江逾在不久前来过一趟天瀚,十分亲民地看望了每个艺人,除了他。

  何臻扬又气又委屈,气自己不争气不服软,委屈江逾不给台阶不理自己。

  他看向北面的楼房,这个点钟,江逾应该也起床了,也许在吃早餐,也许在书房处理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也许在外面晨跑。

  周末还这么多事情,真是辛苦。作为大忙人,肯定想不起来他们之前的约定。

  “何哥,你快去洗漱啊,等会陈姐上来又要说你了。”小恬催促道,“陈姐一说你,我在一旁吓得要死。”

  何臻扬回过神,笑她:“你怕什么?”

  “我怕她把你训自闭了,又怕你起逆反心理和她吵架。”小恬吐了吐舌头,“不管怎样,最终受害者总是我这个苦命的没人权的小女孩。”

  何臻扬被小恬一逗,心情好了不少,觉得之前的烦心事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给小恬留下一句:“我脾气很好的,从来不和人吵架。”转身进了卫生间。

  等他洗漱完出来后,陈冬月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小恬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似的。

  陈冬月把筷子递给他,“给你请了造型师和化妆师,你等会听话点,让他们好好给你收拾一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何臻扬听到“失恋”两个字,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凛,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陈冬月挑着凉菜里的辣椒,随口问道:“怎么这么大反应,真失恋了?”

  何臻扬咬着包子,含糊地说:“没有。”

  “有情况一定要报备,别瞎藏着掖着。”陈冬月叮嘱道,“我也不是棒打鸳鸯的人。”

  何臻扬把包子全塞进嘴里,乖巧地点点头。

  如果陈冬月知道他的恋爱对象是江逾,会不会还是现在这个反应。

  哦,忘了,他和江逾还没恋爱呢。

  于是他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才能和江逾恋爱,从家里思考到机场,又从飞机上思考到音乐节现场。

  主办方给他安排的是晚场,上台之前他没事干,坐在临时搭建的休息室里玩。

  他拿着支化妆刷,数上面的毛:“来,不来,来,不来……”

  路过的化妆师见他对化妆刷爱不释手,招呼道:“何老师喜欢这个啊?这个刷子毛特别细软,上妆也很好上,您要是喜欢我还有支新的送您。”

  何臻扬把翘起的脚放下,转身问化妆师:“今天现场来了多少人?”

  化妆师想了想,“反正场内没一处空闲的地方,爆满。”

  何臻扬“哦”了一声,“人很多啊……”

  化妆师关心道:“怎么了何老师?”

  “没事。”何臻扬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面不改色地胡诌道,“人多我紧张。”

  直到何臻扬上台,他才意识到化妆师并没有在夸大其词。

  台下是人挤人的盛况,荧光棒、灯牌、手幅、发箍等汇成一片灯海,摄像头和闪光灯更是遍布全场,尖叫声不绝于耳。

  何臻扬被聚光灯晃得有些眼花,台下人都成为了淡黄的光圈,看不真切。

  他开场唱了一首自己的代表作,脍炙人口到即使不是他的粉丝也能够跟唱。他听着或是准确或是跑调的合唱,眼睛有些泛热。

  站在前排的粉丝唱得十分卖力,何臻扬趁着间奏从台边拿来一个话筒架,给他们出声的机会。

  合唱声变得更大了些,气氛直接飙升到高潮。

  第一首结束后,他对台下挥了挥手。

  “Hello大家好,我是何臻扬。”他按了按耳返,笑着说道,“祝大家今晚玩得开心。”

  粉丝歇斯底里地喊着:“何臻扬你最棒!我爱你!”

  何臻扬看向声音来源,对那个方向给了wink,“我也爱你,谢谢!”

  他今晚一共唱了五首歌,风格各不相同,每首都唱得酣畅淋漓,到最后兴致高昂到满场乱跑,恨不得把舞台的每个角落都踩一遍。

  于他而言,这是一种享受,享受沉溺音乐的痴迷,享受众星捧月的骄傲。

  他用脚踩着拍子,看着台下挥手舞动的人,突然迷迷糊糊地想,会不会有个人站在那里,和周围人一样目光中只有自己,被气氛带动得双颊泛红,一起唱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歌曲?

  唱完后何臻扬蹲在舞台边缘和身后人合影,摄像师动作很快,一下台照片就发到了他地方。

  何臻扬把身上乱七八糟的金属挂饰摘下来,随手拿起桌边的水,边刷手机边喝,等一瓶全下肚了,才发现不对劲。

  “哎,兄弟。”他随手抓来一个工作人员,“这个水是你们统一分发的吗?我刚才上台前喝的那瓶被扔掉了?”

  工作人员走过来看了一下,挠挠头,“不是,您去后台候场的时候有个人进来,说这个牌子的矿泉水水质好,特意给您的。我看他戴着工作证就让他给了,不会水有问题吧?”

  “没事,好喝。”何臻扬伸长脖子,“陈姐!”

  “陈姐陈姐陈姐!出大事了!”

  陈冬月从角落里走出来,“叫什么叫,刚唱完歌嗓子要保护好。”

  何臻扬拿着水瓶问她:“这是谁给我的?”

  陈冬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你爹。”

  “我爹?我……”何臻扬的神情由迷惑变得惊诧欣喜,“我知道了。”

  他迅速点开刚才的合照,把每一个细节放大又缩小,看得眼睛都快花了,终于锁定到人群边缘的一个人。

  那人手上拿着根荧光棒,气质温和宁静,在周围的躁动中像是一股清流,只是站在那里便能让人感到春风般和煦。

  他的视线没有看向镜头,而是落在镜头最前面的何臻扬身上。他含着笑,何臻扬有一瞬间觉得他才是照片的主角。

  何臻扬把照片存到私密相册里,起身时动作幅度大到把椅子都撞歪了,“姐我有点累,先回酒店了。”

  陈冬月显然没预料到何臻扬只是看了眼照片就变得如此莽撞,“你要走你去跟主办方打声招呼,和我说没用……别跑这么快!一点样子都没有!”

  何臻扬已经顾不得陈冬月的叮嘱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横冲直撞地拨开人群,直接出了场外。

  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手上还拿着正在发光的荧光棒,垂在身侧略显滑稽。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用拿手机的手把发丝撩到耳侧,整理好后看了眼手机。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很快把手机收进衣袋里,继续专心致志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何臻扬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用前置摄像头仔仔细细地照了一圈自己,抓了抓发胶定型的头发,又扯了扯本就平整的衣服。

  他像个第一次和爱人赴约的小青年,紧张得竟不知道该怎么好,距离越近越束手束脚,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他特意拐了个弯,绕到那人身后。刚才还握着话筒的手覆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他贴在那人耳边缓缓开口:

  “逾哥,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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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把孩子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