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旁的中年男人无法容忍女生还在和程椋聊天的行为。他把女生往身边拽了拽:“你离他远一点。”

  说这话时中年男人面部狰狞:“你肯定是幻听了。都是他害的。”

  那时候翻出手机的程椋,看见来电名称后一阵心虚。接与不接并未令程椋举棋不定,眼下他只想重温万松岩的怀抱。他十分突兀地告别:“我要走了。”

  只有中年男人慷慨大方地赞成了他的想法,他请程椋快马加鞭:“是该去医院看看。”

  热闹非凡的观众席,无人在意程椋飞快地自快速通道消失在出口。

  是在程椋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后,女生忽然醒悟道:“我的信还在他手里。”

  美好的新生活于中年男人,才开始不到二十分钟。程椋的天昏地暗还没从他的记忆中消散;

  中年男人开口劝导女生时,多么苦口婆心,他说区区一封信而已——信没了还能再写,写不了就张嘴说话。倘使良心发现的程椋回归他们身边:“他又发病了怎么办。”

  “说得对。”

  一路冲至大街上的程椋,看见阔步向前的时间,才依稀察觉:片场趣事的环节兴许早已结束。尽管如此他还是试探性地回拨了万松岩的号码。谁知不出十秒钟,万松岩便接听了。

  通话建立后,率先传来的不是万松岩惺惺作态的问候。是邵盛被话筒扩大的声音:

  “正常情况下我们路演是不能看手机的。万松岩屏蔽全世界,都不会屏蔽程椋的电话。”

  然后才是万松岩。装作对程椋造访路演一无所知的万松岩,率先开口向他道歉:“我有打扰你吗?”

  先前仗着不为人知,肆无忌惮进行的暧昧,此时再度将程椋包裹。夹着嗓子的程椋,猛咳嗽一阵后回归了原本的声音:“打扰到了。”

  那边笑声变成七嘴八舌的讨论后,又变成哄笑。如约进行流程的万松岩,简单提及了程椋探班时候的壮举。他说他也如法炮制:“我来给你过五百六十岁生日。”

  那边所有人的声音一齐响起:“生日快乐!”

  回旋镖来到程椋身上,他才发现万松岩没有戳破那时的心机是多么伟大;程椋说这话纯粹是唾弃昔日的自己:“想给我打电话就直说。”

  人心所向的环节已然结束,接下来存粹是万松岩一厢情愿地延续通话:“你在哪里?”

  这时候程椋应该说明他正拍画报的工作:“最近都在A市。”

  再是万松岩与他的心照不宣:“我也在A市。”

  他告诉程椋:“我也快下班了。”

  万松岩着重提及两次的“也”,使得程椋难免扑哧一笑:“什么意思。”

  “万松岩要来见你的意思。”

  边上邵盛将手机截胡,他连自我介绍都来不及就问程椋,“你几点下班?”

  但是剑走偏锋的程椋,说是他们对家的身份,不能轻易交际:“我只听万松岩和我说话。”

  “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邵盛撂下狠话时连手机也还给了万松岩,“以后我们不要打招呼。”

  烘堂大笑令重新占据通讯的万松岩,手忙脚乱又公事公办地向程椋告别:“回去再联系。”

  万松岩蜻蜓点水离去后,世界再度托付至程椋;北方城市的凌冽空气,并没有吹走始终挂在程椋双颊上的绯红。

  充满希望的分分秒秒都是这样美好。以往看见干枯蜷曲的落叶,只会想起自己腿伤的程椋,居然开始等待枝上绿芽萌发的一天。散步回去恰是在这时候决定的。

  将近一个小时程椋才抵达酒店。推门进到自己房间的程椋,褪去伪装时,听见信封自口袋摔在地上的声音;拆开后他发现女生的心意与她本人一样不着边际,洋洋洒洒几百字只是为了一句:

  “希望演唱会的门票不要太贵。”

  粉丝比程椋更早一步计划演唱会——这一切并非空中楼阁。盯着镜子放空许久时间的程椋,难以捉摸时间的痕迹;万松岩离去后再回到他身边,更是让他觉得中间的岁月烟消云散。

  兴许未来站上演唱会的舞台,程椋依旧是十年前刚出道的程椋。

  然而电子锁开启的声音打断了程椋的怅然若失。他向后望去:

  “你怎么进我房间?”

  “我没有在我房间看到你。”

  万松岩能把这种荒唐的话语说得笃定十足,程椋简直无言以对。逐渐朝程椋靠拢,变得恃宠而骄的万松岩,往他额头轻轻一吻,“他们晚上的聚餐我也没去。”

  是谁每天忙得死去活来号称半夜三更才下班——完全因由万松岩啄的额头吻,程椋难得好脾气地问道:“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万松岩哄着他,“但是说好要联系你。”

  程椋拍掉了他搭上来的手:“不要说得我有多么麻烦。”

  话题既然回归到了路演,他们身上的意犹未尽毫无二致。面对展现崭新面目的程椋,也许万松岩认为粽子一般包裹的程椋更加生动。他说程椋一直都是那么可爱就好了;还有台上的拥抱:“我都怕你不肯走。”

  程椋忍无可忍:“少做梦了。”

  分明是晚餐时间,饥肠辘辘的两个人,说话时候莫名其妙坐进了客厅。落地窗外城市街道布局纵横,灯光逐渐在夜色中显露出来。

  万松岩的邀请是在他们投射在玻璃窗上的身影,逐渐清晰时候而来的:“新年来我家过吗。”

  程椋则是提醒,对自己日程安排倒背如流的万松岩,不该犯如此错误:“我要去演出。”

  万松岩轻笑道:“演出完又不是不回家了。”

  难免想起万松岩家——程椋最后一次造访隔壁的场景历历在目。原本插花作点缀的吧台,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七彩玻璃器皿,在暗色调的家装里显得格格不入。

  冲刷程椋不美满记忆的时间,尚未带走这位邻居的性情大变:“你家真的要改造成香水博物馆吗。”

  万松岩摇摇头否定后,程椋听见他说了一个十分拗口的外语名字,弯弯绕绕的发音之中甚至有两次弹舌;结束这串咒语似的单词后,万松岩才揭开谜底:“家里有新成员。”

  “怎么还有国际友人?”

  目瞪口呆的程椋,猜测是万松岩大学时候的同学来访,“我不去了。我听不懂他说话。”

  “你听得懂。”

  万松岩告诉他,新成员并非是国际友人,而是,“国际友犬。”

  ——金毛犬。

  始终被程椋和金毛犬的外观进行比较的万松岩,当真接了一只回家。

  事实的冲击令程椋出乎意料,他啼笑皆非地说着万松岩:“给狗取这么复杂的名字,你真是疯了。”

  万松岩则是执着地邀请道:“来看看吗?”

  “那倒是不用。”

  没有这么麻烦,“我的面前不是就有一只吗?”

  换做程椋接下万松岩的倾倒了。万松岩宽阔的身形,严严实实地占据程椋身上每一寸。以下巴蹭着万松岩碎发的程椋,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

  “我收到粉丝信了。”

  抽出粉丝信的程椋,宣告这仅仅是批评万松岩的开始。他着重在万松岩后背拍了一下,嗔怪道,“你怎么不给我写信。”

  但是百密一疏的程椋,此时完全是冤枉万松岩了。姑且不提两人分隔,单方面努力维系联系的海外求学时候,仅仅是他们爱情死灰复燃的开始——北城的相互通信,他寄给程椋的信件就数不胜数。

  被亲爱的男朋友误解是多么委屈:“你拆都没拆吧。”

  那时候程椋哑口无言。

  所幸习以为常的万松岩,把因由心虚而四肢僵硬的程椋牵了起来。他说这话时平淡无奇,仿佛是每天都经历的问候: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夜色已然浓重,窗外的车水马龙映照在万松岩身上。永远仗着年龄的差距,对万松岩肆无忌惮的程椋,那时站在他拦下万松岩的公交车站,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不知道是分秒流逝还是程椋重复无数次的怦然心动。他张口结舌了很长时间,才说得出:“你这么和我讲话,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本来没有吗?”

  知觉好不容易恢复后,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的程椋,说他要思考一下:“晚点告诉你。”

  当然万松岩就很通情达理了:“倒也不是很急。”

  他们挽手出门,行经电梯前要通过很长一段走廊。中途因为步履快慢,滑落万松岩牵手的程椋,为此一无所知。甚至走在了前面。

  走廊的黑暗趋向柔和,吞噬昏暗的廊灯,一并模糊了程椋的轮廓。万松岩回忆从前的日子简直轻而易举,曾经的后台,手持火炬的程椋被黑暗众星拱月般捧出。他记得程椋的背影。

  他目送程椋直到聚光灯下。

  这时候万松岩却是快步上前。他顺其自然地开启了话题。

  晚餐的场地别出心裁。万松岩安排的私人会所,除去优美环境以及隐私保证,还有偌大一片舞池。他对程椋描述舞池时多么心旷神怡,犹如现场管弦乐队的演出早在他心中奏起;

  那时候万松岩揽住程椋的肩:“我教你的舞步还记得吗?”

  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记住过。

  但是以指尖戳戳面颊的程椋,美其名曰:“亲我一口就想起来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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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天啊终于写完了……

  作为第一本有很多不足之处,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感谢程椋和万松岩^_^

  接档文是架空民国背景《少爷又在装金丝雀》,预计四月份会开

  文案会放在最后面,各位朋友各位老板各位领导各位伟人各位菩萨感兴趣的话可以点点收藏(熟练下跪)(熟练磕头)>_<

  然后是番外的安排

  番外一:if校园线。假如程椋和万松岩是高中同学

  番外二:搞七搞八某乎体。被年下男朋友逼婚了,但是题主既不想结婚又舍不得男朋友怎么办?谁来帮帮题主?认出题主是谁的能不能不要回答了能不能假装没看到?题主真的很无助不是能够被你们开玩笑的

  番外三:公司新招募的练习生开展德育讲座,叶哥宣传Turquoise光荣事迹。我们Turquoise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从不违纪零黑料男团……突发状况!程椋和他的朋友万松岩来到现场!祖师爷亲自传授cp营业技巧……程椋你还是快走吧!

  番外四五六七:(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吧,反正这个饼先画下了)

  程椋后续爱豆生活和万松岩后续演员生活,包括Turquoise今后发展,都会更新在主页专栏《番外合集》里面(但是短期内不会写就是了^^;)

  我的微博是@珘宁

  需要联系我可以去这里(但是我不太登这个号)(但还是说一下吧^^;)

  有缘分下本再见~感谢大家~

  ***

  海浪把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推上岸边。

  面对旁人的关心,年轻人只说:“我叫做俞平。”

  “我是逃过来的。”

  谁知俞平被布店收留后,不足一月,镇上地头蛇麻家派人抄了布店。

  帮麻家做生意的布店大公子,卷走钱货无影无踪。欠款之巨额,卖了布店也还不清。

  麻家五爷,麻霆君,一脚踹开了布店大门。

  “子债父偿,想好怎么赔了没?”

  为报夫妻收留之恩,俞平甘愿以身抵债。

  “我愿意跟您走。”

  他说,“我给五爷当牛做马。”

  俞平的赤诚却换来麻霆君的冷嘲热讽:

  “你值几个钱?”

  -

  白鹭镇最富盛名的,当属麻五爷麻霆君。

  麻霆君年方二一,英俊非凡好似天上仙,却断绝七情六欲,一心想把自家生意做大到枢城。

  那时叱咤枢城的谈家,正在度他们最大的难关。小少爷谈凭玉莫名失踪,其背后疑云密布。

  整座枢城笼罩着谈家的黑色恐怖中,甚至百里之外的香镇,都追赶上这次时髦。

  麻霆君势必找出失踪的谈凭玉。再以恩人的身份,做大做强到枢城去。所得荣华富贵不敢想象。

  然而做了无数努力后,终于意识到白费功夫的麻霆君,悬崖勒马,掉头盯上了布店的小伙计。

  凭玉,俞平。

  ……也算一段孽缘。

  向来都是上天摘星揽月的麻霆君,终于发现俞平胜过千金。只是他的辛苦始终付诸东流。

  俞平不买他的账。

  “我一文钱都不值,五爷何苦在我身上费心?”

  -

  再后来。

  美梦实现一半的麻霆君,身处枢城却贫困潦倒:

  他接手即将倒闭的银行后,没有如约卷款跑路,而是努力经营,甚至不惜倒贴家底。

  这位枢城新生的银行行长,总是与一句改编后的谚语甩不开关系。

  ——赔了男夫人又折狗。

  与爱犬一齐消失的俞平,谁看都凶多吉少。

  麻霆君却发自真心想为他守寡。

  情场失意,商场也不得意的麻霆君,为了填补银行的空缺,无奈之下向谈家借贷。

  可是他还不上钱。

  那时谈家的打手包围了麻霆君下榻的旅店。自以为在劫难逃的麻霆君,却等来一句:

  “要不要看看我是谁?”

  【疯批美人受x黑切白忠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