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rquoise 回归

  【我没看错吧?奶奶你追的男团居然回归了呜呜呜】

  【Turquoise都回归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宝藏团Turquoise!实力舞担初恋校草谢澜川,乖乖rapper反差魅力洪星,神吻嗓音黑皮辣哥Neil,门面队长女娲毕设程椋】

  【程椋在《芝士蛋糕好好吃》里好纯,但是他在《U》里真的好攻!有他这张脸在,Turquoise到底怎么糊】

  “别看手机了。”

  叶哥的劝阻仿佛石沉大海,“注意保护眼睛。”

  #难听

  【新专对比出道专《珠宝盒》,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团没有万松岩是活不下去了吗】

  【毕竟Turquoise回归,靠的是队长卖腐,也不能要求太多吧?能捞一点是一点,反正肯定会有cp粉会给他们买单的】

  【看来Turquoise这次复出确实不容小觑,抹黑的几位能不能先撤掉主页上群青少年团的物料相关】

  【今夕是何年,Turquoise和群青少年团难道还在撕吗】

  在四个人往下滑动的手指变得颤抖时,叶哥终于展现出他事后诸葛亮的魅力。他得意洋洋道:“叫你们别看。”

  谢澜川的声音与他的手指一起颤抖:“真的有好多人骂我们。”

  洪星的异想天开不分时段:“演出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朝我们扔鸡蛋。”

  “有人骂才是好事。”

  叶哥保持着他的观点,“扔鸡蛋不可能。对家有时间来现场丢鸡蛋,不如多给自家贡献数据。”

  舆论对于Turquoise的敌意来势汹汹,甚至挑选在新歌初舞台之前。然而从中作梗的不止群青少年团一家。娱乐圈里划分给男团的蛋糕拢共一小块,在各个组合之间的局势逐渐固定时,Turquoise从天而降。换做谁都不乐意。

  何况从天而降的是曾经的顶流。

  公司率先发布的是《芝士蛋糕好好吃》的MV。首当其冲遭受到的群嘲,实则在公司的预计范围之内。怀抱着审丑的态度反复观看的网友,难免被卓越的曲目所打动;其中负责作曲的Neil功不可没。

  关注在Turquoise身上的网友越来越多,转粉的更是不在少数。

  紧接着《U》MV发布。《U》的制作绝对是上乘水平,在新歌榜里毫无悬念地飙升第一。

  “中午就出发去新歌频道初舞台了。”

  程椋一针见血道,“我们就在公司聊天吗?”

  但是叶哥不以为意:“临时抱什么佛脚,我相信你们的能力,该聊天就聊天。”

  叶哥试图放松气氛的好心却适得其反,眼见气氛不对,他又说:“不如我们早点出发。”

  第一个响应号召的是谢澜川。这位名声在外的舞担,站起来之后,由于紧张而丧失了本该保持的平衡。当他东倒西歪地站起身时,坐着的几人找到了新的乐趣。

  面色通红的谢澜川,为自己的懦弱找补:“难道你们不紧张吗。”

  洪星借机踩着谢澜川而一展英姿。为图向大家展示自己心理素质之强大,他在万众瞩目之中第二个脱离椅子。然而他的站姿同样蹩脚,甚至走路像随时都会散架。在哄笑声里,他被难能可贵保持镇静的Neil搀扶着而邯郸学步。

  上车后他们两人依然对站姿耿耿于怀。趁着红灯时分,不知道第几次跃跃欲试想在车里起立的谢澜川,遭受到了叶哥无情的劝阻。

  当然叶哥只是随口一说:“小心出车祸。”

  谁知一语成谶。

  坐在最后排中间位置的洪星,难以忍受备受煎熬的等待时刻。他把内心受到的折腾,转向边上的两个队友。他打着减轻压力的旗号,率先骚扰左手边的Neil。

  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仍旧保持工作状态的Neil,正温习着他们的曲目。洪星见状不好意思打扰Neil,他在心里为Neil打上判定正常的标签。然后他把毒手伸向程椋。

  程椋在发抖。

  程椋浑身都在发抖。当洪星叫唤他的名字时,程椋僵硬地转过头,他的冷汗沁了一脸。

  洪星简直以为他泪流满面:“你还好吗?”

  “我没问题。”

  短短几个字仿佛耗尽了程椋的一切心血,那时程椋气若游丝,“可能是晕车。”

  Neil摘下耳机:“晕车不是这样。”

  午后阳光明媚,在树影斑驳的柏油马路上,在朝向光明的车途中,程椋却被未知与必然的恐惧淹没。他无意识地调换了未来与过去的重点,而沉在昏天黑地的恐惧当中;他很容易看见曾经的自己。

  曾经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自己,坐在中间排的座位,高谈阔论着梦想与未来。不久后的撞击粉碎了他的一切美丽愿望,他的眼前永久性地停留着挡风玻璃碎裂的一刻。

  平日被淹没在公司的安慰,弟弟们刻意的吹捧与讨好之中的程椋,以为自己遭受过的伤害已然化为乌有;往后工作步步高升,甚至是与万松岩的重逢,都为程椋的憧憬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是表象的光鲜无法粉饰太平。程椋像被掏空的人偶一样在橱窗里俯瞰众生,他不知道他无法站立。

  即使什么都没有在程椋身边发生,必将失败的结局也被他延续迄今,被绑在座椅上而无法动弹的程椋,清醒地明白自己应该做的是逃离。

  “我不想去了。”

  学名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丧失抬手力气的程椋,同样无法阻拦悲伤的流淌。当泪水不受控制地划下程椋的面颊时,一旁洪星的五官比他更加扭曲。看见程椋落泪而感同身受的洪星,用袖子替他擦去冷汗和眼泪。

  叶哥急忙让司机靠边停下,他回头对程椋说:“时间还早,我们缓一缓。”

  他说:“你感到好受一点后,我们再开车。”

  谢澜川插嘴道:“我们走过去。”

  “时间也不是很早,你们还要做造型。”

  屏幕在谢澜川眼前一闪而过。仿佛很珍惜手机的叶哥,以衣服遮挡着手机捣鼓。随后他抛下了谢澜川,貌似下车去接电话。

  这时谢澜川终于能够在车里站直身体。不再紧张的谢澜川,受到车顶阻拦的站姿依然挺拔而优美。但是他开口提的建议同样不负责任:“不要说话了。”

  他说:“我们给程椋一个爱的抱抱!”

  众人抱作一团。

  “去花圃公园。”回到车里的叶哥如获新生,“我们去花圃公园。”

  他无可避免地看见后座的人海。他重新感到焦头烂额:“你们想捂死程椋?”

  提议的谢澜川才讪讪地回到座位。

  从恐惧中挣扎出来的程椋,在时间的长河里跑到一半已然筋疲力尽。他们的车调转方向向花圃公园行驶。一方面程椋为精神的松弛感到放松,另一方面他会为初舞台的演出而担心:“我们不去演出吗。”

  “花圃公园离电视台很近。”叶哥说,“休息够了再去。”

  谢澜川不明所以地安慰道:“鲜花可以让人感到放松。”

  但是叶哥说:“你少说几句。”

  在已然偏离的轨迹里,程椋想起花圃公园是他带领万松岩逃课的终点。甚至于在腿伤后恢复的时间里,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仿佛花圃公园会包容一切伤痛。

  那时程椋身边的车门被人打开。在地面都被晒得反光的阳光里,程椋勉强往外看,最为耀眼的不是太阳。是撑着门框的万松岩。

  “你怎么在这里。”程椋睁大了眼睛,“你不是拍戏吗?”

  万松岩解释起自开头便不被人重视的信号问题,终于酿成积少成多的悲剧。简言之:“剧组停工,放假一星期。”

  对程椋的愕然深有同感的洪星,一股向左的力莫名其妙扯住了他的衣摆。他看见Neil克制的眉飞色舞,以及:“你坐过来一点。”

  他说:“万松岩也要上车。”

  “什么万松岩。”

  万松岩要归队吗?身处前排,为此浑然不知的谢澜川,遭受到了来自叶哥的敲击。

  叶哥重复着他的苦口婆心:“你真的少说几句。”

  招揽万松岩上车的实则是Neil,以及滥竽充数的拉拉队成员洪星。程椋的忧伤在他们的雀跃前格外浓重,他顿了很久才对叶哥宣布:“我不想坐车了。”

  他去意决绝:“你们坐车,我走过去。”

  与谢澜川相比,叶哥对于程椋有着无与伦比的宽容。他不经思考就批准了程椋的申请:“我们在化妆室等你。”

  没有意识到昔日的队友与程椋相伴的谢澜川,率先想到的不是程椋是否会迷路,也不是时间是否来得及。他忧心忡忡:“化妆室门口的安保……”

  “你闭嘴。”

  叶哥的粗鲁吞噬他的耐心,“你开口只能蹦出动听的歌曲,其余什么都不要有。”

  程椋钻出车门才感受到他确切生活在尘世之间。

  阳光给予程椋无限的力量,汽车尾气喷洒在程椋的脚踝,最痛苦的记忆不回头地向前驶去。试图抛弃一切过去的程椋,殊不知他同样被过去抛弃。

  “走路来不及,你们最好跑快点。”

  丝毫不重视自己安全的叶哥,打开窗户进行着最后的叮嘱,“实在跑不动,让万松岩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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