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装鼠鼠累瘫在沙发上,即使不是原形,也不妨碍他瘫成饼。
晚饭后小槎朋友实在不想动,最后由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拍照片的俞同志给扶上去。
俞上林一手搂着居灵槎的腰一手搭着他横过自己脖子的胳膊。
少年身形的小鼠腰肢偏细,覆了一层薄肌手感极好,他没忍住捏了捏,贴着居灵槎的耳朵轻声问:“很累吗?”
“这不是累,”居灵槎两眼无光,身上满是看透尘世的淡然:“这是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和豪门小孩儿贴贴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早在他想小孩儿的时候就该清楚地意识到,俞女士和茶小妹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毕竟现实中找到一个符合心意长相以及XP并且还恰好任由揉捏的真人模特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俞上林笑了笑:“她们喜欢你。”
所以之前花几千万给还是仓鼠样子的居灵槎定制衣服,可惜那些衣服仓鼠没试够一半就累到不行,紧接着就是特管局化形。
两位女士的小模特一去不复返。
好在那些衣服贵有贵的缘由,小鼠变人了照样能穿。
居灵槎全身重量都压在俞上林身上:“我知道她们喜欢我,那你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把俞上林问哑巴了。
尽管知道居灵槎只是因为他刚才说的话顺便一问没有别的意思,俞上林还是斟酌了很久。
毕竟小鼠可能还没意识到他自己有没有别样的想法,但自己心里有。
走一辈子太长,俞上林暂时还没法保证自己对居灵槎能不能负责那么几十上百年,但现在,他是喜欢的。
他打开房门把小仓鼠扒去外衣鞋子放床上,一手撑床和迷迷糊糊犯困的居灵槎对视,没有先说自己的想法,反问他:
“你呢?你喜欢我吗?”
喜欢小孩儿?
居灵槎缓慢的眨眨眼,随口道:“喜欢啊。”
如果自己不喜欢小孩儿的话晚上也不至于睡不着。
俞上林:“你只是刚到人界就一直在俞家和我睡觉,稍微有点认床,在叔叔家多住一段时间就行。”
居灵槎:“那我为什么会想你?”
俞上林挑眉:“人在突然分别后都会有思念情绪。”
居灵槎瞪他:“你把银镯子还我。”
“送人之物没有讨回的道理。”
“那是我的。”
“你送我了。”
居灵槎不困了。
他看着小孩儿那张正气凌然莫名欠揍的脸,气得抬脚把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俞上林踹下去。猛得拽住被子翻身裹起来:
“不喜欢你了!”
把小鼠逗炸毛了。
俞上林没有一点要反思的意思,弯起嘴角隔着被子揉揉居灵槎的头:“晚安。”
被子不耐烦的蛄蛹抗议。
等关门声响起,居灵槎又静静感受了一会儿。确认小孩儿真的走了之后一把掀开被子。
下床,洗澡,上床,关灯,睡觉。
睡不着。
被失眠困扰多日的小鼠濒临抓狂边缘。
无声的望着天花板,居灵槎脑子里飞快建模找出走到小孩儿屋的最近距离。
半分钟后,客房里只剩下一床空荡荡的被子。
……
“哥,灵槎屋里没人。”
茶小妹上来敲了敲俞上林的门,等亲哥给她开了门之后还没问出之后那句“你知道他去哪里”,就在见到床上那一头乱毛的少年时卡了壳。
南宫茶:“……”
她眼神在亲哥整齐的衣服跟床上睡衣凌乱还露出半个肩膀的少年身上来回扫视,沉默片刻:“打扰了,抱歉。”
说完后退一步拉上房门,在门即将碰上的一刻补充道:“早饭好了,司机送我去学校。俞女士说灵槎不用急,上午她开车带你们一起去。”
然后迅速关门走人下楼吃饭。
昨天晚上睡得太好以至于居灵槎等门关上才反应过来刚刚茶小妹在找他:“小茶妹找我呢?”
“嗯。”俞上林看出亲妹乱想也没澄清,整理衣领走回床边给居灵槎梳头:“她没在你房间里找到你,就来我这找。”
“她找我干什么?”
“下楼吃饭。”
……
餐桌前的俞女士对于两个儿子一起下来只是点点头没别的表示,可以看看出茶小妹已经把亲哥和干哥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俞女士:“灵槎那屋住不习惯吗?”
嘴里刚塞了只虾饺的居灵槎飞快把嘴里东西咽下:“还好,就是可能有点认床。”
“那你跟上林住一个屋的话挤吗?”
“咳,”居灵槎被虾饺噎着了。
俞上林递给他一杯温水,手掌还在他身后顺背:“没事妈,两个屋就可以了,反正离的也不远,他只是晚上……”
他对上小鼠的眼神,从善如流改口:“我晚上做噩梦,灵槎不放心陪我的。”
“这样,等下让人收拾收拾,灵槎住你旁边那间卧房,这样晚上你们两个串门也方便些。”
居灵槎总算把嗓子里那块给顺了下去:“好的干娘。”
之后不再参与话题埋头苦吃,等觉得肚子饱了,放下筷子,脑补自己正在散步消食。
南宫茶赶上课时间走了,俞女士看时间差不多了,上楼换了身衣服,食指挂了串辉斯奇的车钥匙,一推墨镜,红唇勾起:
“儿子们,背好书包,走着!”
……
“老规矩,这些送分题就不讲了,我们直接看选择最后一题,问正四棱锥的体积范围……”
现在是上午第二节课,年级主任从窗外走过本是一件让学生们老实听课的行为,无奈他身边的人吸引了学生全部注意力。
“……谁家大小姐出门了?”
“擦亮你被数学蒙蔽的双眼,人姐姐明明是霸总。”
“新生吗?几班新生?那男生看起来很好加微信的样子。”
“白色长发诶——为什么我们只能是黑毛?”
年级主任听着这些话面上有些无奈,握拳在嘴边狠狠一咳嗽,走廊上冒出的小脑袋登时就缩了回去。
“呵呵,俞总见笑了,这个年龄就是太活泼。”
俞女士表示理解:“我也是有孩子的,能理解。灵槎在一班是吗?”
“对对对,”年级主任连连点头:“就前面了。”
他眼神看向俞女士什么那个白发少年:“灵槎要是平时碰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的,刚去的那屋就是我办公室,不过我一般都在教学楼里面转,你经常能看到我。”
居灵槎浅浅微笑:“麻烦老师了。”
到了一班门口,俞女士并没有让居灵槎现在进去打断课堂的意思,一行人在窗外站着看了看,她听老师讲课不错,转身跟新鲜收的干儿子说:
“灵槎,上课好好听课知道吗?”
“知道。”
“当然不听课也没事,回家让上林给你讲。”
眼看居灵槎眼底在听到让俞上林给他讲课时一亮,俞女士压住隐隐约约想要上挑的嘴角,还在故作严肃:“学业很重要的,努力两三年,争取和上林上一个大学行吗?”
居灵槎连连点头:“没问题!”
现在去考大学都行。
但那样南宫部长会亲自出手把他从考场上拗回来。毕竟让他从高一开始上学的目的是让他学习人界正常社会生活的,而不是让他以智商碾压同学上大学考博士的。
居灵槎同志深谙南宫部长的良苦用心,并决定听从俞女士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于是一班人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强烈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