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钧就去了军部,也许事务繁琐,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回来。

  秦时独守空房良久。

  又是一个寂寞的夜晚,他枕着手臂双眼望着天花板,重重叹了一口气,突然后悔那么利索的同意了雌虫作战权——至少也该设个门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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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天后,又一个无眠之夜,秦时无聊地冒泡,他在盯了半个小时的天花板后,果断拿上钥匙,决定山不就他,他就去“就山”。

  这次他特意选了一架红色的飞机,保证谢钧在茫茫虫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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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以为谢钧是在躲他才一直不回家,然而……在他靠在骚红飞机上保持那个精心设计的耍帅动作的第二个小时,继第n次拍死一只蚊子后,秦时发僵的眼神滞然地遥望仍旧闪亮的行政楼,他终于慢半拍地承认:也许谢钧是真的忙。

  怎么能这么压榨打工虫!秦时哀怨地想,把他精妙的浪漫计划都毁了。

  不过,他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空座而归。

  秦时低头从衣兜里抽出终端,翻开电话簿,眼睛定位到他“爹”的电话,嘴角噙出一丝笑痕:是时候发挥他“爹”的作用了。

  拨通电话,“喂,老头。”秦时先随意打了声招呼。

  对面很嘈杂,隐约能听到碰杯的声音,老头的声音醉醺醺的。也许是因为秦时顺从他结了婚,这次说话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暴躁:“跟谢钧处得怎么样?下个月能不能生个雄虫?”

  秦时被这么直白的问题搞得头皮发麻,尴尬得面容扭曲,但他还是坚强的接住话头,以白莲的姿态达到自己的目的:“咳,谢钧很忙的,我们都十几天没有见过面了。”然后十分“善解人意”地加了句“但是我非常理解他。生……雄虫的事,再晚几年我也不介意的。”说到敏感的产蛋话题,他烧嘴似的顿了一下。

  老头果然立刻暴跳如雷,轻易进入了秦时的圈套:“雌虫怎么能整夜整夜的加班不回家,我现在就给军部打电话!还有,生雄虫的事不能晚!”

  秦时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惬意的吹了声口哨,愉快的等待谢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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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族跟异族打了几十年的仗,争得头破血流。王室早已加强了对边缘区的重视。谢钧自来到军部后,就被勒令尽快出一份边缘区防护方案。

  谢钧虽然长在边缘区,对那个地方十分熟悉,但边缘区环境过于复杂,紧赶慢赶,还是花了十几天才做好。

  他敲响军部副军长办公室的门,把方案交过去,然后离开。

  谢钧刚离开办公室,夏溟的电话便响了。

  刚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呼呼和和的指责声,还越说越离谱,扯淡到他阻止秦家延续香火。一点儿也不想想自己儿子的问题。扯完接着骂他们夏家没一个好东西……

  那边嘈杂得让虫头疼,夏溟隐隐约约听到一只雄虫提了句要好好说教说教谢钧,一众附和过后,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秦家老爷子扯着嗓子的洪亮声音:“让谢钧过来……”

  夏溟懒得再听,直接把终端关了静音,出去走到谢钧办公桌前,手指关节轻叩桌面:“秦老爷子让你到雄华酒店。”

  谢钧向他点头:“谢谢。”又整理了下东西,便拿上外套离开。

  谢钧刚离开,夏溟就收到了夏斯的信息:谢钧在你那儿?拦着他,我要过去。

  夏溟对这三人的恩怨不感兴趣,如实回答:刚走,去了雄华酒店。

  ……

  谢钧本来准备从正门离开,结果刚出了办公楼,一个同事就对他挤眼睛,羡慕的调侃:“你家雄主来接你了,他对你真好……”

  于是谢钧果断决定从后门离开,留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同事……

  秦时等的无聊,15分钟过去了,谢钧还没出来。正好这时有虫出来,他拦了一个雌虫询问。那只虫看起来还迷迷糊糊,有些茫然:“我跟他说你在等他,他从后门走了……”

  秦时咬了咬牙,气笑了,登上飞机,锲而不舍地绕到后门堵人。

  到了后门,秦时从飞机上跳下来,靠在机身上,兴致勃勃的猜谢钧走到这里后,看到自己的心情。等了几个小时的怨气突然消散不见。

  不到两分钟,秦时就看到谢钧从远处而来。秦时戏谑地看着谢钧“真晦气”“怎么还能碰到你”的眼神,伸手慢动作的、抚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语气黏糊糊的恶心人:“这么久不回来,我好想你——”他特意拉长了语调,加强效果。

  谢钧还有事要做,眼下不想理他,绕过秦时就要离开。然而秦时在他经过时抓出了他的手,造作的歪头,捉弄的笑。

  谢钧一直绷着情绪,毕竟他一会儿是要去见秦老爷子的。然而他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在秦时接下来抛来的那一个恶心巴拉的媚眼中化成泡沫。

  手比心快,谢钧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时已经被他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那个人挨打都不忘耍帅,不知道以什么扭曲的方式,倒地都是要单膝跪着的。

  谢钧被辣的眼睛疼,熬了十几天夜看电脑编辑文件,眼睛都没有这么疼。他克制住一脚踩秦时脸上、再碾一碾的冲动,抬脚要离开。

  秦时本来还在装可怜,眼睛瞟见谢钧要走,深感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一瞬间戏精上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抱住谢钧的腿,假装看不出谢钧不想带他,厚脸皮道:“阿钧,去哪里,一起啊。”

  秦时总是能惹谢钧生气,但谢钧对他最多的,是无奈。他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雄虫呢?无论是怎样冷漠的语气,多么犀利的攻击,秦时都能不受其害, 并且以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把对方的攻击变成开心的源泉。谢钧不知道该如何跟这样厚脸皮且神经病的虫相处。

  最终谢钧妥协,秦时获得了战略性胜利。他狗腿的把谢钧迎上飞机,主动充当司机,哼着歌,十分心满意足的往雄华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