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天,秦时先找了二皇子询问那株植株更具体的生长位置和周边情况,然后联系人改造直升机为植株的采集做准备, 还约了亚苏商谈采摘计划,忙得昼夜颠倒。

  他累的眼睛发疼,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雄虫保护协会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秦时头脑还一阵发懵,甚至没精力去看一眼电话备注,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谁啊?”

  “您好,秦时雄子!恭喜您匹配成功。请问您是要雌君还是雌侍?”打电话的亚雌偷偷地看着旁边臭脸了两天,恨不得把匹配雄虫打死的雌虫,打了个寒颤,默默隐去了“雌奴”。

  秦时脑袋还是懵的,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时”字,声音半睡不睡地含糊:“时,时……”“嗯……再睡一个小时”

  他说话声太小了,还十分含糊。对面的亚雌没有听清,就只听到了一个“侍”字。于是敏捷地在谢军上将的档案上印了一个“雌侍”的章。一边用官方的语气回答“好的!谢谢您的热情回答!今天晚上您的雌侍将被送到家里。祝您生活愉快!”

  亚雌礼貌的等待雄虫挂断电话。结果等了10分钟,只听到了对面的呼吸声,于是无奈的按了挂断键,又看了眼旁边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刀去把自己姻缘砍断的冷漠上校,在心里为这个不幸的雄虫默默点了根蜡。

  秦时梦见自己结婚了,对面看不清脸的对象,穿的比他还骚包,向他款款走来。直接吓醒。

  他本来还庆幸只是梦,结果点开终端,发现与雄虫保护协会有一个15分钟27秒的谈话,心凉了一半。

  他甚至顾不上去洗个脸,直接顶着两个国宝似的黑眼圈,给雄虫保护协会回拨了电话,然后……确认了自己即将结婚的事实。

  他生无可恋地把终端扔到桌子上,还发懵的脑袋愣着。

  ……三分钟后就被他爹的疯狂催婚电话刺回了正常智力水平和标准心态素质。又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开始想结婚没什么不好。

  其实娶个雌虫也没什么坏处嘛,他乐观的想。毕竟那个老头催他好多年了,再不娶一个,不知道谁会受罪呢。而且正好也让沈岚死心,那人也不小了,不能总在他身上耗着,浪费生命。

  再者,他可以跟雌虫对象把一切谈清楚,明确表明不限制对方所有权限,彼此相敬如宾。

  对于对方的精神紊乱,大不了他献点血,给对方疏导一下。

  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他还能死遁,不仅还了对方自由,他说不定还能直接回到地球呢,毕竟他还是更爱那儿的美人。

  —分割线—

  谢钧又被押回了雄虫保护协会,斯兰啰嗦了他快两个小时,终于在又一遍切切的嘱咐他不能殴打雄虫后,放他走了。

  谢钧刚回到酒店洗完澡,还没往床上躺,就有人来敲门了。他扣上制服的最后一颗扣子,开了门。

  门外差不多十几个人,穿着统一的服装,胸口上都挂着一个小标牌,上面几个大写的字“匹配中心”。为首的人笑容温和:“你好,谢钧上将。恭喜您匹配成功!请跟我们走一趟。”

  谢钧表情冷淡,走廊的灯打在他脸上,使他暗金色的眼睛浅淡些许,看起来更加凉薄:“我记得,我没报过这个。”

  “您那时昏迷不醒,是您的好友斯兰阁下帮您答应的呢!”

  怪不得那人这两天总是啰里啰嗦的让他不要攻击雄虫。

  但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也不决定对此负责:“恐怕你们要失望了,我对雄虫只有动武的欲望,没有结婚的欲望。”他说完便关上了门。

  匹配中心连续一天一夜、换了三十多个人在他的门外做思想指导,谢钧始终无动于衷。最后一切以一道皇室的秘密命令为终结。

  他被“护送”到了匹配中心,瞥了眼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亚雌和新增的王室卫兵,很规矩的按程序花了将近三十万虫币买了两本荼毒虫生的罪恶书籍,正好上下两册,足足1000多页。

  “谢钧上将,这两本雌虫守则是需要熟练背诵的,这是……这是所有雌虫成婚前必须……必须要完成的。”雌虫守则讲解员看着谢钧低气压的脸色,磕磕巴巴的说。

  谢军随意翻了两页,本就冷漠的眼睛更冷漠了。

  讲解员望着谢钧翻完之后杀气四溢的脸色,愈发感觉自己任务艰巨,性命不保。

  —分割线—

  秦时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结婚的荒诞事实,但还是觉得有些烦躁。索性开了一个多小时小飞艇去亚苏上次推荐的清吧喝几杯。临行前解开了被委委屈屈绑在椅子上两天了的铂金脑袋机器人。

  酒吧附近是繁华街区,虫太多了,他找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一个空的停艇位。

  一进酒吧,他向前台点了一杯招牌,靠在吧台上慢慢地喝。酒吧安静的气氛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酒精也使他放松。

  终端突然震动起来,秦时一边感叹这两天怎么这么多电话,一边扣住一角把终端从衣兜拿出来:“什么事?”

  对面的雌虫小林胆战心惊地瞄了眼玻璃门内的活阎王,声音很低,显得唯唯诺诺的:“秦时阁下,这……这里是匹配中心。”他家谢钧的原话柔和了一番:“您的雌虫请求亲自向您背诵雌虫守则,您同意吗?”

  秦时愣了一下,他对这些倒是无所谓:“随意啊”

  一般雄虫说出这样的话都是委婉的不同意,但小林又偷偷瞟了眼玻璃门内冷着脸的军雌,抖了一下,强硬的把这句话的意思扭曲成同意。

  秦时在对面不说话的间隙,又惬意的喝了两口。

  “还有,您的雌虫请求穿着衣服,不知您……”

  “咳……”秦时猛咳起来,差点被呛死。

  对面的声音显然慌了,好像快要哭了:“抱歉……真的冒昧了,我不该……向您提起如此失礼的要求,您不要生气……真的很抱歉……”

  秦时好一些了,止住他语无伦次的道歉,赶紧说:“不用抱歉,我对他的提议非常赞同。”

  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添了句:“不用再询问我的意见了,一切按他的意思来。”这虫族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点的虫吗!秦时感叹。

  “嗯嗯嗯,嗯?嗯?嗯!”对面雌虫还有些没搞清状况,看着挂断的电话怔愣了一下,然后深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