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金,显白,还不错……个鬼啊!

  褚师于期眼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那维莱特把另外一只手铐戴在了他自己手腕上。

  两只手铐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链接,但是却有被压缩和编写过的痕迹,隐隐和那维莱特手上的有点吸引力,但是还可以保证自如行动。

  “范围大概就是十米,超出了十米就会自动收缩,晚上在你的房间睡觉距离是不成问题的。”

  那维莱特的语气没有多大变化,但是褚师于期明晃晃的看见了他眼睛里的笑意,花园里的雨似乎也变小了一下,她额头上蹦出了一条青筋露出了一个核善的笑。

  “我要感谢你最起码还给我留了上厕所的余地吗?”

  那维莱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表情十分真挚,“我只是不想你去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而已。”

  褚师于期臭着一张脸看着那维莱特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闲着有些无聊的时候她就走到了那维莱特身后,然后在他拿起一个西红柿准备做沙拉的时候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那维莱特有些意外的看过来,看了看手中被咬了一口的西红柿又看向了眯着眼笑的褚师于期,在她躲避的动作中还是伸手擦去了溅在她嘴角的汁水。

  在褚师于期咽下嘴里那一大口时他又把手中的递到了她嘴边,在她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下摸了摸她的脸,谁能相信这是两个不久前还是陌生人的两个人的同居生活。

  那维莱特的手艺应该是不错的,枫丹的食物除了面包也不至于太不合胃口。消食的时间褚师于期继续看见那本法典,时不时能从上面看到一些应该是那维莱特的有意思的批注,而那维莱特自己则是一点不给自己放假的看着明天的卷宗。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褚师于期只要半夜醒来一次就会去敲一次那维莱特的门,起初那维莱特以为她有什么事情,但开门后总是看不到她,只能感知到她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就这么来上三次以后,第四次褚师于期敲门的时候那维莱特就和等在门口一样拉开了门,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淡淡黑眼圈,在褚师于期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就直接拉着她的手臂进了自己房间。

  他似乎还是有些怒气的,刚开始抓着的力道还有些紧,但在把她按在自己床上用被子裹起来时就叹了一口气放松了自己的力道。

  那维莱特看着眼神清明一脸精神的褚师于期眼睛里浮起了淡淡的疑惑。

  “你不需要休息吗?”

  褚师于期眨了眨眼睛,“怎么可能。”

  “那你现在还要休息吗?”

  褚师于期眸光微动,在她说出话之前被那维莱特伸手捂住了嘴。

  “好的,你需要。”

  一缕缕蓝色的丝线从他的手上冒出,缠在了褚师于期的被子外面把她裹成了一个粽子,然后他自己就那样躺在床的另一边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疲惫和安详。

  不是人类的家伙累到这种程度可不是一般的加班能造成的,褚师于期闭上了眼睛避免了自己的眼神引起那维莱特的警惕,在他渐渐呼吸平稳睡过去的时候自己感受起了缠在自己身上的水元素丝线。

  虽然她的正面战斗能力很强,但她可也是实实在在的技术党。使用元素力并不是一个粗糙的活计,在细节方面还有许多操作的余地。

  就比如她所使用的冰,在温度、密度和形状上都有不同的讲究,在不同的情形下也会有不用的使用方式,而那维莱特使用水元素力结成的丝线其实并不难解除——尤其在她身上的水元素力几乎和他出自同源的情况下。

  如同顺滑的丝线一般散开,被子也随之松散开来,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没有睁开眼睛,褚师于期强制自己入睡并且催眠自己放下了一部分警惕。

  在天色将明的时候那维莱特感到有一个热源靠近了自己,半睡半醒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看到乖巧的睡在自己身旁的褚师于期。

  黑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嘴巴微张着呼吸有些微弱,虽然解开了丝线但她却没有盖好被子。那维莱特下意识伸手越过她拉过了她身后的被子,但她却在他靠过来的那一瞬间贴近了他的胸膛,就像是寻求温暖的什么小动物一样。

  她狡猾、诡辩、顽劣而又心思不纯,但她就是很可爱,这让她的一些伎俩也像是小猫试探一样令人期待。骄纵、容忍、放任她,然后看她渐渐从满身是刺的样子偷偷收回了自己爪子上锋利的指甲。

  [我能等到你真正向我示好的一天吗]

  那维莱特后撤一点,将被子盖在褚师于期的身上压好,看了她几秒后进入了梦乡。

  早上那维莱特一醒来褚师于期跟着就醒了,被子温暖的像是一个小小的又充满安全感的巢穴,令人有些眷恋。看着身侧的那维莱特起身下床,扣子解开了一半他似乎才想起来回头看向褚师于期。

  “该回你的房间去了。”

  褚师于期盘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他,“没关系,我不在意。”

  那维莱特直接走到她的身边一抬一开门一丢,褚师于期落在地上,关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感叹了一下那维莱特明明不是人类却还要像人一样生活的奇妙,褚师于期回到自己房间换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那件枫丹服装孤零零的被挂在了衣柜里,走下二楼的时候那维莱特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为了做饭方便现在的他还没有穿上外衣,护腿长及大腿,这让人的视线很容易从下往上一路顺滑的停留在不可言喻的地方。审判官的腿,枫丹的水……真要命。

  坐在餐桌对面,那维莱特看了一眼褚师于期换上的衣服,眼睛里有着了然。

  “你要离开了?”

  褚师于期点了点头。

  “希望下次来到枫丹的时候还能得到你的招待,而不是动不动梅洛彼得堡的威胁。”

  那维莱特本来有点小惆怅的情绪在看见褚师于期提起梅洛彼得堡时消散了,有些忍俊不禁的柔和了眼神。

  “就算你被关进梅洛彼得堡我也会去看你的。”

  褚师于期翻了个白眼,自己不吃面包但还是顺走了属于那维莱特的那一片,狡猾的笑了笑直接在座位上就开启了传送。

  “那你还不如判我死刑,那维莱特,”话说着她的脚下出现了传送通道,最后的一句不清不楚的话留在了他的面前,“你可是最高审判官,不切实际的妄想伤害到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

  那种随时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断掉了,那维莱特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心脏,在褚师于期说出那句话时除了他自己的情绪,还有另一股悲伤如水流般进入了他的胸膛。

  在她还在卵中的时候就隐隐有这种倾向了,他自己情绪平稳的时候一股遥远而飘摇的悲伤就像一根丝线一样牵着他,在她离开后的几十年间他都没有再感受到这种其他人的情绪洋溢在自己身体里的感觉。

  直到她突然出现在枫丹,明明在法庭上的他心间却涌上一股如同午后品茶般的惬意。一般情况下她的情绪都不太强,在他专注工作的时候甚至根本察觉不到,但工作结束放松下来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明显了起来。

  她在做坏事的时候心里的喜悦像是水底的泡泡一样,搔动着人的心脏有些发痒。而现在,那种浅浅的悲伤却像是发大水一样要把人的心脏泡发了。

  这是他第二次感到她的负面情绪,那维莱特觉得,即使只是为了自己,他也应该防止她再次出现这种情绪。

  来自枫丹的水通过碧水河进入了璃月,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团雀敲响了钟离洞天的大门。

  通过传送离开的褚师于期自然是前往了须弥,通过提前投放的阿琳娜也知道了旅行者还没有到达化城郭,估计是还在层岩巨渊里迷路探索。

  厄里那斯的血褚师于期分成了两份,一份交给了荧,一份交给了多托雷的下属让他进行转交。

  来到须弥后她马上就得知了散兵和多托雷那个切片的所在,时不时传出的半陌生的魔神级威压让人一点都没有办法忽视。在教令院里找了许久的入口,最后入口没有找到就先被一个教令院的学生吸引了注意。

  一个明论派的,看起来总是睡不醒的,单手剑需要双手使的曾经在晚上偷溜进智慧宫的小姑娘。

  须弥的主城几乎是依靠圣树而建,那天她就站在主城的最下方和几个蕈兽搏斗。双手握着单手剑艰难挥动的样子看起来累极了,在褚师于期走近她背后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握着她的手和剑柄朝前方横劈出一剑,少女发出意外而疑惑的声音,但丝毫反抗不了褚师于期的力气。剑在褚师于期的控制下三两下消灭了蕈兽,根本没有动用上元素力。

  看着落了一地的孢子,褚师于期放开她的剑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眼睛里有些调侃的神色。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双手使用单手剑,你是怎么做到有神之眼还这么弱的?”

  少女眼下的黑眼圈让她想起了那维莱特,加上上次撞见她勇闯智慧宫的场面,对她现在的状态就产生了一丝好奇。

  她有些拘谨的站着,但还是礼貌的先说了声谢谢,然后情绪瞬间低迷了下来。

  “我就是……很弱啊,即使拥有神之眼还是很胆小,谢谢你帮我打败蕈兽……你是来须弥的游客吗?”

  穿着执行官服装的褚师于期:“……没错,我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