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黑加白>第46章

  白鸥忽然有一天就不叫卞晖“哥哥”了,大概就是在今年冬天刚开始的时候,开始直呼大名。卞晖虽然不介意他对自己的称呼,但每次听都觉得奇怪,好像“孩子”忽然长大了,这也有好处,不叫哥哥,在某些事上他也少了点负罪感,叫哥哥,他不敢使劲。

  不变的是白鸥依然每天嘴上踌躇满志,之后到了做康复的时候开始耍赖不去。躺在床上这痛那痛,卞晖见怪不怪,抱起他上车就走,到了地方就头也不回立刻撤退。

  真到了地方他也老实,因为对着医生不敢,牙都不敢龇,怕给他扎针。辗转换了几个康复中心,最后还是换回到康远山这来了,因为这威慑力最强。但也是因为换到这,才总找借口不来康复。

  “来了,小卷毛。”康远山一见白鸥就笑眯眯的叫他小卷毛,每次叫每次都生气,气鼓鼓的。一直生气到结束,全心全意都在敌对上,不让他动都硬是要自己动起来。完完全全落人家套路里。

  等到卞晖去接,他再嘀嘀咕咕告状,说我腿疼,这一点也不好。卞晖嗯嗯的敷衍他,说马上就给他换一家,但也只是说说,说完亲了他一下。

  康远山就在他们面前,把记录夹啪的一声摔在了桌上。让他们滚出去亲热。

  白鸥根本就没听见,傻呵呵的亲嘴儿,两只手都攀到卞晖脖子上去搂着他,被直接兜着屁股抱了起来。

  “天天抱,还来我这干嘛?”康远山直翻白眼,不明白这两人一周来三次是做什么,“专门来秀恩爱?”

  卞晖不知道怎么那么高兴,又亲了白鸥一口,在走到他面前时指挥白鸥:“打他一巴掌。”白鸥听话的立刻伸手,但被康远山给躲开了。

  气的白鸥还要伸手打,卞晖抱着他蹭了蹭脸颊,说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回家。之后在路过康远山时,卞晖让白鸥抱好他,自己给了康远山后背一巴掌。

  白鸥这才满意,但表情又很快低落,贴着卞晖耳边说:“他欺负我,不想来了。”

  卞晖说:“你别以为你这小把戏我不知道。”一把给他塞车里,扣上安全带,按着他不痛不痒拍了两下屁股。

  白鸥像蔫了的小草,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没过几秒钟就掉眼泪,不吭声,表演无声流泪。

  卞晖一看眼泪来了,还抱着胳膊站着不动。

  僵持不过五秒。

  “休息一次,休息一次还不行?”卞晖把休息时间从一次协商到了一周,差点儿就要答应一个月不来,被车库里路过的一声喇叭声给弄清醒了。

  白鸥还蔫巴巴的不高兴,唧唧歪歪说不行,不行!

  卞晖耐心问:“怎么不行?你给我理由,我觉得合理就不来了。”

  说半天也没说出个正经理由,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连他要在家做饭都说了,又被拍了几下屁股,一脸不情愿坐在车里,到家了都不理人。

  一直不理,等到实在忍不住了,自己下不来台了,发动轮椅到卞晖面前说:“我给你表演小狗叫,你先理理我,我再理理你。”

  卞晖笑着说行。

  “汪!”

  卞晖都没想到他肯叫这么大声,挑了挑眉去伸手抱他,问他:“吃饱了?叫这么大声?”

  白鸥黏糊糊回抱过去,又“汪”一声。

  “汪汪!”白鸥很明显是自己来了感觉,他觉得好玩,汪汪起没完,裤子都被脱掉了还汪汪,进去时这声汪没来得及发出来,又痛的像小狗一样呜咽了一声。

  “再叫一声我听听。”

  白鸥叫不出来了。以前没知觉还好,现在他有知觉了,肉体碰撞响的时候能感觉到腿也贴着,屁股也贴着,这种同步的感觉总让他适应不了,总是歪着头不看人,也不怎么肯出声。

  “叫不叫?”卞晖抽出来又撞回去。撞的他啊一声,抽着气,闷闷的叫了声:“哥哥。”

  一叫哥哥,卞晖愣了下,他不知道白鸥是理解错了还是故意叫的。停了一段时间那种怜爱弟弟的感觉又重新涌上来,随便弄弄就改了用手,抱着白鸥去洗澡的时候亲吻都放轻了。

  “哥哥。”

  “嗯。”

  白鸥其实是喜欢叫哥哥的,叫哥哥更多的是依赖,他喜欢把自己放低一点,因为平等意味着他可能会失去一些特殊的照顾。他会在心里琢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叫哥哥,因为他也想照顾哥哥,但今天还是憋不住,下意识又叫哥哥,卞晖也答应了。

  叫出口,又觉得不好,白鸥脸上的表情都郁闷起来,把脑袋靠在卞晖胸口去顶他,支支吾吾的发脾气,忽然就在水里扑腾起来,腿都打起了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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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郊区别墅住了大概一个月,卞文敏终于按耐不住,叫卞晖回家,一个人回家。

  卞晖答应了。到家时看见家里多了个陌生人。

  卞文敏是个体贴又开明的母亲,给儿子介绍了一名同性伴侣。笑着说喜欢男人没什么,喜欢错了人才是不得了。

  卞晖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好像早有预料,但对面这个男人,不像是来相亲,像来做心理咨询的。

  他问他,无意冒犯,我想知道你是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你没想过喜欢女人?或者说你试过喜欢女人吗?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你喜欢同性,这是违反进化论的。

  卞晖坐着觉得后背疼,换了几个姿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史莱姆来,又是白鸥乱往他裤子里塞的,别说,捏着真挺好玩儿,比听废话有意思的多。

  “你在听吗?卞先生?”

  卞晖抬头努了下嘴,“在听,你在说进化论,我违反了进化论。”

  对方似乎对他的回答满意,又继续,说:“你没产生抵抗情绪,这很好。”

  卞晖一脸友善的笑起来:“是很好,我也无意冒犯,我也想问问,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或者说,插入还是被插入?”

  年轻男人叫何冰,两只无框眼镜显得格外斯文,又格外呆板,好像活在书里,听了些俗话像被人捅了脑子,难以置信,惊慌失措,梗着脖子往后看向正给他们泡茶的卞文敏。

  卞晖神不知鬼不觉坐到了他身旁,说何先生,你在听吗?声音幽幽,吓得这位何先生原地蹦出老远。

  卞文敏端着茶盘过来,淡定的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说小何这是紧张了?坐下来好好聊啊,就当是自己家。

  坐下是坐下了,就是坐的理卞晖八百米远,两条腿还不知道怎么一直夹着,像尿急,话也明显少了。

  卞晖端起茶杯喝茶,还捏着手里那块史莱姆,又坐到了何冰身边去说:“何先生对进化论还有什么高见?”

  何冰的身子歪向大门口,屁股往一边紧挪,说没有没有,闲聊而已,边说边推眼镜,是出了汗,架不住了。

  卞晖说:“我帮你擦擦?”

  卞文敏及时站起来,礼貌请走了何冰,转身回来时看着卞晖,说这个你不喜欢,我再给你介绍一个,伴侣就是要精挑细选,没关系。

  “我有伴侣,用不着介绍。”卞晖手里捏的那块史莱姆有点脏了,他想走,想回家和史莱姆厂长要一块新的,他可能也要成为史莱姆信徒了。

  卞文敏看自己儿子需要仰起头来,但气势半分不减,说你看了,再决定。

  他没想到周明恺就在他家里。当时差点因为他要断绝母子关系,现在倒把人请到家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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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流水账真的很长,不知不觉已经这么长了,全部都是甜甜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