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黑加白>第40章

  复健其实是还没去几次,但白鸥有了很大进步,他可以在床上滚的很快。

  可以在床上滚一个圈,他那侧床边卞晖找人安了两个扶手方便他抓着翻身,他熟练的跟个猴一样抓着来回滚,还故意把衣服扣的严严实实,有一天还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条腰带故意在睡前系在睡裤上,故意往卞晖身上滚,悠悠的叫哥哥,像条毛毛虫。

  他就是能调皮捣蛋,等着卞晖来抓他玩。

  卞晖乐意配合着呢,两人晚上在床上你追我赶的,抓住了就亲一通做一次,都舒服了就睡觉,白天卞晖就背着白鸥在家披着个床单飞,一人被阿姨数落一顿,卞晖往沙发一坐,装腔作势吩咐白鸥把床单洗干净。

  白鸥就真的去洗,他新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洗衣小工,卞晖告诉他洗一件他的衣服才可以尽情摸他一次。

  白鸥从不掩饰他对卞晖身体的热情,他做不了太多,就只能摸,只能咬,除非他先困了,否则最低要摸上一个小时。

  摸出事了,又不负责。

  本来是个好计划,结果白鸥宁愿天天洗,也要天天摸。

  卞晖就像白鸥养的猫一样会被忽然抓住了吸一吸,还不能反抗,谁叫他答应人家的。

  他开始耍赖,忽然增加到洗两件才能摸一次,白鸥洗着他的睡衣气咻咻骂他耍赖,一着急还把睡衣滚到轮椅底下直接给扯烂了,手里就剩半截袖子。

  卞晖在他身后一声:“嘛呢?”

  他被吓一哆嗦,把袖子往屁股底下藏。

  “一会儿老师来了上课了。”卞晖没生气,就摸了他脑袋瓜一下。

  当天不知道怎么,老师布置的抄写任务格外繁重,白鸥整整写了一天,还哼哼唧唧的让卞晖帮他写一点,卞晖也帮了。

  他感激涕零,一声声好哥哥的叫,主动把卞晖的衣服都洗了,第三天才知道作业是哥哥故意让老师布置的。

  本来就因为耍赖有怨气了,现在是火上浇油,白鸥气的抖抖“羽毛”,瞪着眼就遥控轮椅要去算帐。

  卞晖笑的跟小学生似的,满屋子乱窜,被阿姨一擀面杖敲了头,骂他怎么一点哥哥样没有。

  被敲一下不疼,却把白鸥吓得啊一声喊了出来,他长期在国外,从不认为在家里可以使用暴力,又碍于姨姨也对他很好,只能嘴巴小小的撅起来,嘀嘀咕咕低着头说姨姨你不能打他,这是犯法的。

  还挺心疼我,卞晖抱着胳膊靠在橱柜想,白鸥就转身扯着他的手要他弯腰低头,他要看看脑袋坏没坏。

  “没坏,姨姨跟我闹着玩呢,没事儿啊。”卞晖整个把他兜着屁股从轮椅抱起来,让他好好摸摸。

  阿姨笑骂他:“你就没有一天像话的时候!”

  “我怎么不像话了?宝宝你和姨姨说,哥哥好不好?”卞晖还是吊儿郎当的,掂了白鸥一下,接着就亲了一口上去。

  把白鸥惊的小脸又红又白,他知道不应该在姨姨面前这样的。

  卞晖倒又和他顶脑门,“没事儿,姨姨早就知道了,不信你问问。”

  白鸥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阿姨本来是个老派人,活了大半辈子还头一回见着两男人在一块的,但她能接受,她亲眼看着两人的变化,卞晖从喜怒无常脾气暴躁变成现在好脾气的,白鸥也从胆小怯懦到现在任性可爱,她都看在眼里,这不是坏事。

  她伸手捋了下白鸥的头发,像是哄自己孩子:“鸥鸥,姨姨给熬骨头汤啊,等能站起来了就踢你哥哥一脚,让他总犯坏!”

  这话一说,卞晖先不乐意,“您站谁那边啊?我才是您拉扯大的。”

  阿姨转头就变脸:“谁叫你老欺负他的!”

  卞晖挨骂就当一乐,但有人心疼,还胳膊抱的紧紧的护着他:“没有欺负我,姨姨不要骂哥哥了。”

  卞晖乐的屁颠屁颠的,抱着人在厨房试吃,饭还没做好,白鸥就已经饱了。

  -

  卞晖的脾气现在确实是出奇的好,全天没一个臭脸,没有不耐烦的时候,晚上睡前给白鸥按摩,一高兴能给按一小时,再高兴了能给白鸥唱几句荒腔走板的黄梅戏,是阿姨在他小时候总听,他耳濡目染,学着了,还有底气,一句不在调上也敢唱。

  偏偏还有傻子捧场,眼神充满了崇拜,香吻一枚接一枚停不下来。说哥哥的jin剧唱的真好。

  参加婚礼卞晖也带着白鸥去,一人一只的螃蟹两人就得共享一只,你一口我一口的,看的一桌人牙都酸倒了,纷纷离席大人桌喝酒,没人跟他们小孩儿桌玩了。

  这婚礼是卞晖的发小结婚,两人父母同时老相识,他带着白鸥去,席间不知道遭了卞文敏白眼多少次,他装看不见,也不让白鸥看,婚礼还没结束他就把人抱走了。

  没人知道他们走了是去酒店楼下餐厅又点花雕醉蟹去了,吃够了才回的家。

  回家时卞文敏已经在家里恭候二人大驾了。

  卞晖笑的自然,白鸥就有点不适应了,像个小兔子一样老老实实坐着,一个字都不说。

  卞晖给他妈倒了茶,喜笑颜开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妈,是看别人结婚了您也着急了?别着急啊,我还年轻呢,不愁嫁不出去,有人要我。”

  气的卞文敏茶都没喝,站起来就走了。

  人估计前脚刚出门,后脚卞晖就收到通知,车也扣了房也没了,本来嘛,这些都是卞文敏给他准备好的。

  卞晖早有预料,还把这半年公司盈利的70%转给了他妈,这是耀武扬威呢,气的卞文敏就差要泼妇骂街,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就让卞晖滚蛋。

  “哥哥怎么了?”白鸥问。

  卞晖抱他过来坐腿上逗他,“哥哥没钱了,咱得搬走了,车也得换了,以后咱就一天一只醉蟹了,不能一次点这么多了。”

  白鸥的蓝色眼珠立马像汪洋一样,乖乖说那我不吃了,还要把带回家的十只拿去冷冻,要一个月吃一只。

  卞晖把他骗的不轻,白鸥一下愁的觉都睡不着了要算帐,购物车里的史莱姆都清空了,新买的让卞晖给他退货,买了很久还没玩的他要转二手,还说:

  “哥哥你送我去咖啡店工作吧,那个老板,他说想我去的。”

  不说还好,一说卞晖直接冷脸否了,那老板肥头大耳,不过就是多去了两次,他就想留白鸥在这里当活招牌,说你在这,肯定能招不少人来。

  想都别想,牺牲色相给人家做招牌?他就是真一分钱没有也不会让白鸥去靠脸赚钱。

  但话是这么说,他就是私心不想白鸥去而已,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不想。

  白鸥看他不答应还着急了,急的直哭,说那怎么办,我可以少吃一点,你怎么办呀,你一顿要吃三碗饭,你怎么办呀!哥哥。

  卞晖就有一天饿急了吃了三碗饭,到白鸥这里就是顿顿三碗饭,担心他不吃三碗饭就要饿死。

  “我没有认真学习中文,我还不会走路……”

  白鸥念着这两句话哭,懊悔不已,哭的稀里哗啦,卞晖给他解释是骗他的他也不听,还说哥哥你别骗我了。

  卞晖给他看了卡里余额和固定资产还有股份认购合同等等一系列能证明他们明天不会饿死,还有地方住的证据,但他因为看不懂中文,半信半疑的,最后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奋发图强,主动自学起中文来了,乖的不得了,吃饭时一粒米饭都不剩,生怕下一顿就要没饭吃一样,卞晖怕他是吓出问题了,又开导安慰好几遍,白鸥还是未雨绸缪,忧心忡忡,头都不抬开始收拾行李。

  卞晖是实打实的吃了自己爱逗人的苦头,他还有别的住处,不过比这是小了点,但起码也是个大平层啊,白鸥焦虑的就像他们要留宿街头。搬家的时候白鸥抱着他的史莱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像颗小白菜,一步一回头,到门口眼泪流的快把地板泡了。

  卞晖都不知道该怎么再和他解释,下楼一看他新换的车,白鸥不哭了。

  怎么样,揽胜,帅吧?这次相信哥有实力了吧?

  卞晖心想的话还没说出口,白鸥就用万分怜悯的眼神望着他,“哥哥,我们只有两个轮子的了吗?”

  他看的揽胜,白鸥看的是揽胜旁边角落里那辆报废多年的自行车。

  卞晖收回目光,语重心长:“宝宝,哥还有点实力,你给哥一点信心,行吗?”起码也得是辆能骑的自行车吧?这什么眼神儿啊?

  白鸥乖乖点头,眼神重燃希望:“好,那你把我放在兜兜里,我们可以走了。”

  好,还是那辆自行车。

  还是坚持在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