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alpha,临时标记跟抑制剂对未分化群体怕是起不了任何安抚作用,眼下只能先把人安置下来,再想想其他办法。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解释起了作用,少年果真停下了挣扎,半边脸抵着他肩膀,呼吸愈沉愈乱。

  “你先忍忍,等会我找人问问。”

  高玚出了电梯,便加快脚步,直奔走廊另一头的客房。

  虹膜识别成功,房门吱呀一声,徐徐开启。

  “……”

  身后接触到一片绵柔,邢奚厌眉眼短暂舒展,很快又被重新卷入沸腾不止的情潮之中,胸腔急剧起伏,双手一会撕开湿凉的衣领,一会儿又艰难地收紧。

  像是在扯开跟收紧、理智跟欲望之间犹疑不决,又像是因身下无从排解的生理反应感到茫然,苦恼。

  高玚眼皮一跳,边攥着他的手,边点开通讯栏里的某个ID。

  不出片刻,一名身穿深灰色西装,五官周正的男子,出现在光屏对面,在他身后还整齐地站着一众身姿板正的侍从。

  心知高玚这个时候找他要,多多少少跟那些临时玩伴有关。为免高家首富之子的绯闻史上再添不光彩的一页,陈沐觉习以为常地选择避开了人群。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闻言,高玚立马开口吩咐:“给我带几支抑制普通人发情的药剂,现在就送过来,急用!”

  陈沐觉静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没忍住,纠正起他的常识误区:“少爷,普通人没有发情期,您说的药剂……目前帝国尚未研发,更不曾投入使用。”

  竟然没有研发,什么鬼?!

  高玚挠挠脸侧,清俊的眉眼间滑过几分赧然:“那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缓解普通人误食药物造成的发情?”

  陈沐觉目光沉静:“有。”

  “赶紧告诉我!”高玚眼底一亮,他就知道陈沐觉有办法。

  结果他激动过头,忘了关注少年的状况,手上的力度跟着宽松不少,对方竟趁机挣开控制,双手如游蛇般,开始顺着他的肩膀急速上攀。

  陈沐觉没有错过视频里一晃而过的手,干瘦纤长,覆着一层深且艳的潮红,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肤色,跟情热期中的omega的确相似,却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陈沐觉支起手扶稳微松的金丝眼镜,声音不急不缓:“身体安抚。”

  高玚脸上还未收回的惊喜表情,顿时多出丝丝裂痕:“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陈沐觉点头:“未分化期群体受孕率普遍为零,少爷若是不想对他负责,大可不必产生其他心理负担。即便他意外怀上高家子嗣,我想老爷那边,应当不会介意。”

  “……”

  他不介意,我介意!

  高玚推开少年压来的身躯,暗自腹诽。

  他才不要跟书里的角色搞出“人命”,这要是他哪天穿回去了,孩子归谁还是个问题……

  没等他继续问出其他办法,神智迷乱的少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光屏一闪,视频对面的陈沐觉瞬间没了影。

  手心募地贴上一抹热量不断的硬弧,第一性特征同为男性的高玚,自然而然也猜到了那是啥玩意儿,大脑宕机了一瞬,连忙往回抽。

  “卧槽,你冷静一点,我这手可不是这么用的!”

  邢奚厌充耳不闻,过量的酒精跟药物交替刺激着大脑神经,不但使他提前进入到分化期后的情热状态,更让他的嗅觉比往常敏锐了十几倍。

  意识混混沌沌,逐渐被身侧萦绕不散的冷香塞满。

  是他喜欢的气味。

  是不曾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的气味。

  是晨间沁着点点希露的青竹。

  是为了他而存在的气味……

  随着理智蒸发,仅有的生理本能趁虚而入,彻底支配了他的行动。

  高玚还没来得及清掉手心残留的记忆,转眼间就被少年抱住了双腿,炽热的身躯贴着他膝盖,浑然忘我地胡乱冲撞着。

  惊觉那股子上下摩擦的炙热,他薅住少年的头发往外拽。

  却对上那双眼型狭长妖异的棕色瞳眸,密网般的红丝,将其眼中的清冷矜傲掩去大半,看上去像是失足坠进欲海的精灵,高不可攀的纯粹灵魂,从此染上欲望的纷杂晦暗。

  “咳咳,虽然你长得是不错,但我总不能就这么趁机占你便宜不是……”

  高玚视线飘向窗外浓稠的夜色,指节微颤,手上的力度无意识地减轻。

  美色虽好,麻烦不少。

  他要把持住!

  “帮我。”

  邢奚厌头颅微抬,就着他的掌心蹭了蹭,哑声道。

  与食欲截然不同的强烈饥饿,灼烧着他的身体,让他恨不得将那具散溢着香气的身体吞吃入腹。

  思及此,少年沉冷眸光中透出几许截然迥异的狂热,箍着alpha的瘦削肩膀,难以自抑地发出阵阵颤栗。

  高玚不知道邢奚厌心中所想,见到对方身躯一颤一颤的,还以为是那药物折磨得狠了,心里头徒然漫上一股说不出的闷胀。

  他有些无措地回抱少年的肩膀,纠结了一会儿,终是松口妥协:“你别急,我……我帮你,只要你配合着点!”

  顶着这么一张犯规的脸,这要他怎么忍心拒绝?!

  哪想他那句犹犹豫豫的应许,效果堪比泄闸的开关,一下子将邢奚厌体内积压的热潮推至最高峰。

  理智溃堤的少年倏地埋头钻入高玚的衣摆,热红的脸贴着他的腰腹盲目地追逐,探索。

  似是要将他身上的肉咬掉般,一个又一个辣疼的齿痕接连落下,平整干净的指甲深深陷进弹软滑腻的臀肉,不知轻重地揉掐着。

  力道之大,好似要将掌下的柔软,透过皮肤相触的部分吸进身体里,与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

  “干,不是,不带这么玩的!你他妈属狗的?!!”

  高玚疼得忍不住痛呼出声,手忙脚乱地抓开身上作乱的手,哪想刚救回一处,另一处又接着落入虎口。

  来回推搡间,前脚踩空卡进床缝,一个趔趄,噗嗤一声,两人一同栽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