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林山上的风景很美，北林的食物也很好吃。
只是再美的风景、再好吃的食物也不如回到家打开门的那一刹那。
漂泊的心有了落处，游荡的灵魂有了安宁。
廖远和宋时不约而同说了声：“还是回家好啊。”
说完这句两人相识一笑，开始分工收拾。
收拾完，洗完澡，廖远擦着头，围着条浴巾倚在厨房门口。
廖远看着被热气缭绕的宋老师用筷子搅动着锅里的热汤，也不吱声，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吹干的头发软塌塌的服帖在脸颊和脖颈，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片上蒙了层白雾。
身上穿的也是寻常的短袖、裤衩，宋老师穿的这一身都是他的。
廖远像是想着了什么，眼底一暗，凑到正在等锅开的宋老师身旁。
跃跃欲试的手指勾住了宋老师的裤腰带，往外一扯，扯出个暧昧的三角形。
凉气顺着三角形卷上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小片皮肉上，细密的疙瘩冷不丁起了一层。
宋时没料到廖远会来这么一出，肌肉绷直，根根条理分明。
“廖远？”
廖远低着头没应，一门心思把视线往三角形里面钻。
在看到熟悉又不熟悉的花纹后，廖远啪的一下松开手。
弹性十足的松紧带在紧实的皮肉上留下一道清脆的响声。
宋时面皮一红，牙关一紧：“怎么了？”
廖远立马跟块儿狗皮膏药似的扒在宋时的后背上，下巴搭在肩上。
“我还以为你里面也穿的我的。”
廖远低低的声儿沾了厨房的水雾，黏糊糊、湿哒哒的软了宋时的脊骨。
“没穿你的，尺寸有点不合适，你的内裤有些小。”
廖远男人尊严的雷达嗖的一下就支棱起来：“哪儿小？”
宋时一顿：“肚子小，我肚子太大了。”
廖远这才又慢悠悠的把下巴又搭回到宋时的肩膀上。
裹了一层皮肉的下巴骨感受着宋老师肩膀松快的那一下，廖远才慢悠悠的问。
“宋老师，咱们一会儿吃啥？”
“上车饺子，下车面，咱吃面。”
宋时一边应着廖远，一边麻利的把提前切好的手擀面下进锅里。
“哦。”廖远把围了一条浴巾的身体又往宋老师后背上挤了挤，“吃完之后呢？”
宋时的筷子没有停顿，搅合着锅里的面条，防止面条粘连在一起。
“之后？准备下试卷题目，主任之前交代过，开学回来每个专业课都要来一堂开学考。”
廖远知道宋老师这是故意跟他装傻充愣。
他都暗示到这个份上，宋老师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廖远把脑门顶在宋老师的后脖颈上，蹭了又蹭，像只想讨肉骨头吃的大型犬。
“宋老师，你故意的。”
宋时轻笑着关了阀门和燃气灶，将热腾腾的面条盛进碗里，浇上提前做好的卤子。
他一手一个，端起盛了面条的碗，拖着身后的廖·狗皮膏药·远一块儿走出厨房。
“我故意什么了？你话都不说清楚，就往我头上扣顶大帽子，我可不能认啊。”
廖远没好气的哼了声，松开宋时，也不去换衣服，围着条浴巾一屁股坐椅子上。
“宋老师就非得听我直说呗。”
宋时从厨房拿出两双筷子，给廖远递筷子的时候，装作无意，用筷子尾部轻轻扫了下廖远上身的两粒小肉。
宋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廖远双眼间泛起的朦胧，弯下腰贴在廖远耳边。
“是，我想听你说。”
他想听廖远亲口说出对自己的迷恋，不论身体还是魂魄。
廖远眨下眼睛，没能将眼中的潮湿眨掉，反而让眼珠更加湿漉漉的软。
廖远靠在椅背上的身体慢慢直起，手臂像是没了骨和筋，软绵绵的搭在宋时弯下的肩膀上。
两个人的鼻尖贴在一起，两道呼吸相互勾缠。
廖远眼睛微微眯起：“宋老师，上、、、我……”
“我”的尾音廖远没有吐清，被宋时低头吻进了嘴里，含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吐出个：“好。”
***
时隔几天，那扇柜门再次被打开，宋时从里面取了一条波光粼粼的鱼尾和同色系的配件。
廖远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眉毛一挑。
“宋老师这次怎么这么保守？”
宋时笑了下，那笑让廖远心里泛起层威胁的气息。
廖远套鱼尾的手一顿：“怎么了？”
宋时摇摇头：“没事，你换完我抱你过去。”
为了最大程度的还原鱼尾的美丽，宋时设计的鱼尾的尾尖是缝合在一起的。
蓝色的纱质的尾鳍层层叠叠铺满脚底的地面。
宋时的瞳孔更加漆黑，他能想象到一会这条鱼尾巴在晃动时会有多好看。
穿好鱼尾的廖远扶着一旁的柜子站好，朝着宋时伸出手臂。
“宋老师。”
宋时上前一步，将廖远打横抱起，走向他已经装点好的房间。
廖远在膝盖曲起的那一瞬间，眼中的瞳孔缩了下。
刚刚没能察觉到的异样在这一刻清晰的传递到皮肤上。
廖远手顺着鱼尾往下摸了摸，果然发现鱼尾在他腰下横着两巴掌左右的位置有个圆形的孔洞。
这个空洞用来做什么，廖远自然明白。
宋时瞧着怀中猛然抬头的廖远，笑了下：“廖老板，我在这方面从不保守。”
廖远：“……”
艹！
还是宋老师会玩！
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都被宋时清空，只剩下一张吊起的巨大的网兜。
宋时将廖远这条鱼扔进网兜里，像极了被渔网捕捞上岸的人鱼。
离了水的人鱼没了在海洋时的霸气，只剩下可怜兮兮的攀附。
攀附住打捞起他的这个人类，希望人类可以分给他多一点的怜悯。
只是人鱼的顺从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疯狂和折磨。
漂亮的鱼尾被毫不留情的狠狠折起，圆形的孔洞在人类的眼睛中一览无遗。
那个孔洞下的世界装填着艳丽的粉与红。
粉是人鱼不见天日的嫩，红是人类疯狂的举动留下的一道道痕。
人鱼的喉咙吟唱着破碎的歌谣，诱、、、惑着身后的人类彻底失去高高在上的理智，和人鱼一起深深陷入渔网的深处，无法挣脱和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