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mlin&Ollie——
“你很热辣,Ollie,我简直想吃了你。”Hamlin边吻Ollie的脖子,边把他的双手攥住,放在头顶。
“那你决定从哪里开始……唔……”Ollie挑衅般地挺动腰部,用脚跟摩擦Hamlin的腿。
“我十一岁就决定在这里得到你……不,也许是六岁,或者更早以前……”Hamlin单手解开皮带,把裤子从腿上脱了下去。
Ollie的信息素气味儿令Hamlin嗅觉麻痹,现在,除了Ollie的体温和味道,他感觉不到别的。他一边亲吻Ollie的脖子、胸膛,一边打开他的腿,扶住自己的性器送进Omega潮湿的后穴。
Ollie像是得到解放一样,舒服地吁了口气,他看着Hamlin,恍惚中有点诧异。
虽然这家伙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他长高了几十公分,全身散发着Alpha的气味,但他在害羞的时候还是会脸红,这令他忍不住联想他小时候的样子。
Ollie很快被占据,整条甬道被打开,他甚至觉得Hamlin会把他撑坏,他抓紧Hamlin的胳膊,喘息着看着他。
“哦……Olli……”Hamlin咬住Ollie的脖子,缓慢地在他内部活动起来。他的动作不是太过野蛮,但对于Ollie这个年龄的Omega来说,交配会带来的疼痛几乎是和享受对半的。
Hamlin像是清楚这一点似的,他温柔地抚摸着Ollie的身体,慢慢托起他的臀部,并用手指去挑逗他的前端。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第一次……”Ollie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那个人……是谁?”
“这不重要,因为我总是无法不把其他人当做你……”
“我爱你,Ham……”Ollie撑起身体,向Hamlin索取一个吻。当他的Alpha开始加速时,快感像是电流那样,钻遍了他的每一条血管,他耐不住地呻吟起来。
Hamlin托着Ollie的臀部摩擦他的敏感位置,甚至把自己送进他的Omega颈口,试着突入更深的地方,Ollie的液体涌了出来,肉体碰撞的声音和他们的呻吟声越来越频繁,Hamlin的撞击使Ollie觉得前所未有地愉悦,这时候他才真正觉得:Ham长大了。
“我要到了,Ham……哦……”Ollie叫着,他的腿被Hamlin抓住,Hamlin正用舌头舔他的脚踝,硬涨的Alpha性器在他深处顶撞着,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我们可以多做几次……”Hamlin把性器送入Ollie的子巢,Ollie一下子感到自己被贯穿,前端喷射的同时,后穴收缩着把Hamlin夹紧。
Lee用钥匙打开了客厅的门。
他和Orlando前后走入客厅,把行李箱放在角落里,又将大量的包裹堆放在桌子上。他们从欧洲带回不少东西,当然,他总不会忘记给Ollie带礼物和零食,他对他的孩子所喜欢的一切了如指掌。
然而,今天Lee却觉得有点奇怪,因为Ollie并没有像每次他们远行归来时那样,奔出房间迎接他们。
“宝贝儿,看Papa给你带回了什么!”Lee叫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英国棒球队的球服套在身上,又将马卡龙点心的铁盒点心拿出来,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当他步入二楼客厅时,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儿,空气里有其他人的气味儿,这是个用香水的Alpha。
意识到这一点,Lee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Ollie房间的门,一步步走过去……
然后,一个令他紧张、甚至是暴怒的假想出现在他的脑子里:Ollie正在房间里和一个Alpha约会!
Lee转动门扶手,打开Ollie的房门。
于是,房间里的场面暴露在他眼前:Ollie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无耻的Alpha身下,用胳膊勾着那家伙的脖子。Lee甚至看到了Ollie被撞得发红的屁股和床单上的液体,Omega发情的味道扑面而来,那简直比Orlando和他做时的反应更强烈。
Lee怔怔地矗立在原地,手里拿着马卡龙包装盒,看着正用同样错愕的眼神盯着他的Alpha。
在这几秒钟里,他的脑子像是火车的轮子那样飞速运转,脑海中不断变换着画面。他第一个念头是杀死这家伙——这个正在对Ollie不轨的Alpha。
他想到用楼下那根新买的棒球棍打爆他的头,并把他的腿卸下来做烤肉。任何企图从他的家庭中剥夺Ollie的人都是混账,他们竟敢在他的别墅里对他的儿子做这样的事情,这绝对、绝对、绝对是不可饶恕的。
然后,他开始感到这个家伙很眼熟,他的脑子里轰地响了一声,认出了他是Hamlin。于是,杀戮的画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过分惊讶后的空白。Lee几乎觉得自己走错了世界,也许他开门的一瞬间被传送到异次元去了……
Ollie的眼睛非常红,他还没来得及把缠在Hamlin身上的四肢放下来,这样子就像在无声地向他父亲说明Hamlin是他的真爱。
最Lee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似的缓过神儿来,向后踉跄了一步,关上了儿子卧室的门。
他原地站着,只觉得全身僵硬,他似乎一动都不能动了。
“Hey……亲爱的……”Orlando有点儿犹豫地把手搭在Lee的肩膀上,他突然不知怎样安慰这个和他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
他非常了解Lee对Ollie的重视,那也可以被称作溺爱,但他没设想过Lee发现儿子爱上了一个Alpha时会有怎样的反应,Lee没有直接奔进厨房……已经令Orlando感到意外了。
Lee慢慢转过身来,用红彤彤的眼睛看着Orlando,Orlando摸了摸他的脸。
Lee一把抱住Orlando抽噎起来。
Orlando像是对待孩子那样摸Lee的后背,亲吻他的脖子,好一会儿过去,听到Lee在耳边说:“我失去他了……我要失去他了……”
“别紧张,他只是有了男朋友……Omega到了这个年纪总会……你知道的。”Orlando不知该怎么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他希望Lee接下来不会企图谋害小Ham。说实在的,他一直觉得Ham是个非常不错的孩子,他还有一双像是Will一样的大眼睛。
他们没有在Ollie门口停留太久,在Hamlin穿上裤子,像个专业盗贼那样顺窗户跳出去之前,Orlando把Lee拖回了楼下。
当晚。
今天的晚饭是Orlando做的,他刚在意大利学会烹饪新菜式,餐桌上摆着意大利面和奶酪牛肉,还有Ollie喜欢的提拉米苏。
虽然Orlando的厨艺不如Hannibal那么精致,他的操作手法也没有Lee熟练,但他的菜一向很受Ollie的欢迎。
而今天,Ollie的注意力却不在菜肴上,而是在Lee的脸上。
他父亲看上去并不高兴。
Lee显得有点沮丧,还有点失落。Ollie努力搜刮着大脑,想找几句令他父亲开心的话说,却发现这非常困难。
平时,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把盘子打翻,抹了一脸奶油,Lee也总是会第一时间把餐布递过来,并用宠溺的语气调侃他像只加菲猫。现在,Ollie几乎觉得不论自己怎么说,说什么,都没法令Lee开心起来。
Orlando看了看Lee,又看了看他那可爱的儿子,为了打破尴尬,他笑着问:“Ham怎么样?他和过去相比……我是说,我觉得他有点不同了。”他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应该否认自己今天看见了Hamlin,Hamlin那时连裤子都没穿。
还好的是,他的儿子并没有琢磨到这是个尴尬的问题。在听到Daddy提起Hamlin的时候,Ollie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Ham非常客气,而且他很温柔……他的成绩很好,一向如此,你知道的,Daddy。”
Orlando又问:“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就最近这几天么?会不会太快了点?”
Ollie连忙回答:“不,Daddy,我一点也不觉得这很快,他总是令我感到惊喜。”
“他长得很像Will,不是么?”Orlando说,“他现在长大了,他的眼睛简直和Will一模一样。”
“但他的嘴比较像Lecter叔叔。”
……
Lee停止咀嚼食物,把叉子放在手边。Orlando立刻闭上了嘴。
好一会儿过去,Lee看着Ollie问:“你喜欢他?”
Ollie抿了抿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的问题,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无疑Lee的伤感情绪会雪上加霜,如果他给出了否定答案……他保证明天这条街区就会发生血案。
半晌,他才重新抬起头,把目光投向Lee。经过思考后,他认为自己不应该欺骗父亲,他和Hamlin是认真的。
“是的,Papa,我喜欢他。”Ollie说。
Lee撑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
收拾好餐具后,Orlando推开卧室的门。
他和Lee习惯在卧室里洗澡和饮酒,所以落地窗前摆放着浴盆,地板是木质的,只有床下的一小块地方铺着绒毯。他把两杯香槟放在茶几上,来到浴盆旁边坐下来,看向浴盆里的Lee。
“Lecter运筹已久。”
Lee说:“他从不忍受失去,哪怕是时间,也不能从他身边带走任何东西。”
“你是指你?”
“我是指我。他认为我是唯一背叛了他的人,所以他让他的子嗣来剥夺我的Ollie。”
Orlando看了Lee一会儿,把手搭在他潮湿的胳膊上,语气温柔地问:“也许不是呢?”
顿了顿,他又说:“也许Ollie和Hamlin的事情和Lecter、你皆没有关系,他们只是相爱了。”
Lee一时没有说话,Orlando又说:“Ham喜欢Ollie,过去,他的表达方式总是非常内敛,就像Will一样,他甚至不敢看你的眼睛。他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可爱的Alpha,一个Omega爱上他并不需要太复杂的理由。”
Lee仍然没有说话。一切维持着安静,蒸汽蔓出盆壁,使室内的空气变得温热潮湿,水雾汇聚成水滴,顺着Lee的皮肤滑下去,周围弥散着香精的气味儿。
他这时候的样子和十几年前似乎没有区别。
Orlando看着Lee,眼神越来越专注,他毫不避讳地把自己对Lee的痴迷透露出来。当年他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爱上Lee,那或许只是一个Omega被降服后对Alpha产生的依赖和欲望。而在这么久的时间里,Lee从没有疏忽对他的爱,有时,Lee的热忱仍然能令他觉得自己还在当时。
“你说的都对。”Lee看着Orlando,叹了口气,“但不论是什么样的复杂理由,也不能把Ollie从我身边带走,就像我当年看到你时……我知道自己蛮不讲理,不论我怎么说抱歉,我依旧会继续用蛮不讲理的手段得到你……”他捉住Orlando的手,抬起身子,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
他慢慢从浴盆里站了起来,跨出盆壁,抱住Orlando。他解开Orlando的扣子,在他开始喘息的同时,吻住他的脖子。
“我爱你,Orlando。”他一边咬Orlando的耳朵一边说。
那细微的疼痛感使Orlando全身过电。他抓紧Lee的肩膀,像动物一样蹭他的耳朵和肩膀……Lee把他托起来顶上了墙,他仰起头用力吻住他。
当Orlando被Lee放在床上时,已经是失魂落魄的状态,他急促地喘息着,抓着Lee的头发,让他把自己的性器吞得更深。
他很快被Lee翻过去,Alpha野蛮的东西贯穿了他。
他们做得非常激烈,这是第一次,Lee没有捂住他的嘴,以防他叫的声音被Ollie听到。Orlando几乎无法判定Lee在他体内射了多少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疲倦地躺在Lee怀里睡着了。
人类也是一种动物。
Hamlin和Ollie就像两只发情期的猫一样,渴望对方在约会中给自己带来惊喜。
第二天一早,Hamlin带着礼物去往Lee的别墅。
他不是没想过跳窗进入Ollie的房间,但他怀疑Lee可能正在Ollie的房间里等着他,也许还带着他新买的棒球棍、电枪、麻醉针。更何况他不想偷偷摸摸地和Ollie约会,他们已经长大了,现在他终于追求到了心目中最完美和浪漫的伴侣,他需要正式地和他见面,光明正大地把他约出来,去吃烛光晚餐,或者去海湾的游轮上看歌剧表演。要知道,意大利的Alpha更喜欢仲夏夜之梦,而不是学校后面的小公园。
出门前,Hamlin在窄领西装和宽领西装之间做了一番犹豫,最后他还是决定穿那件驳头明显的亮蓝色上衣。他带了指环和袖口,用发胶打理了自己的头发,抱着一大束杜鹃走出家门。
有不少邻居看到了他,一开始很多人怀疑他是不是Willow的情人,很快就有人想起来,Lecter家是有个漂亮的Alpha小孩儿的。
Hamlin喜欢友善地和周围每个人打招呼,他能够给每个住在这条街上的人留下礼貌和热情的印象。
他就这样走到Ollie家门口,他确信,那时Ollie正在二楼的窗户里看着他,像那些期待着见到情人的罗马Omega一样。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就打到这里为止了,当他整理了衣领,正准备敲门时,一个穿夹克留背头的黑人从后面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Hamlin转过身,看到黑人就是一愣,不过他很快缓过神儿来,朝对方伸出自己的手。
他的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黑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不能进去。”黑人说。
“为什么?”虽然Hamlin能想到这是Lee的安排,但为了使自己不太尴尬,他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这是Pace先生的地方,他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的家门。”黑人说。
“我是隔壁的Ham……”
“不管你是谁。”
Hamlin为难地低了下头,“对不起。”他说完,转身沿着来路走了回去。同样,附近有很多邻居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暗暗为Hamlin抱打不平,不约而同地开始认为Lee是个不近人情而且势利眼的富商。
接下来的四个早上,Hamlin都去了Lee家,但他非但没有见到Ollie,还听黑人说Lee已经把Ollie禁足了。
最后一个早上,Hamlin终于见到了Ollie。
他站在路边的一株樱花树下,抬头看见别墅二楼窗户里的Ollie,开心地笑了。
Ollie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将手指贴在玻璃上。
Hamlin闭上眼睛,隔空接住了他的吻。
街区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一株树在一夜之间开满了粉玫瑰。
没有人看到是谁把那些精致的玫瑰花绑在枝条上的,叶根和茎被系上了红色的丝线,玫瑰一样是用铁丝系在树枝上的,做这件事的人没有漏掉任何一根枝条。
这株树就生长在距Lee的别墅不远的地方,住在二楼房间里的人只要打开窗户,就能一眼看见它的树冠。
但是天才刚亮起来,人们就看见怒气冲冲的Lee奔出别墅大门,把那些挂在树枝上的红丝线一把把扯了下来。
有几个邻居忍不住上前劝说,Lee凶狠地告诉他们:做这事的人是个杀人犯的儿子。
一个礼拜后,一个关于Lee的传闻在附近的街区上蔓散着:那个大富豪:Pace先生:疯了。
Hamlin在忍受了半个月的想念后,最终在一个夜晚爬上了Lee那所别墅的外墙。
这对他来说不是太难办到的事情,他小时候经常冒着掉下来的危险这么做。
不过,为了保证自己的外表光鲜,他今晚穿了皮鞋和肩部设计利落的衬衫,这给攀爬带来了一定的难处,他用手勾住Ollie窗台的时候差点踩空,而且被窗户下面那些坚硬的水泥饰条划破了手指。
一点,他敲响了Ollie的窗户。
他们是用节奏做暗号的,而不是声音。Hamlin一向知道Lee的耳朵非常灵,所以他不敢发出太大声音,Ollie同样不会穿着鞋走到窗口,他打开窗户的动作一贯小心。
今晚Hamlin来的时候Ollie已经睡了,所以房间里没有开灯,Ollie的手机被Lee没收了,所以Hamlin没法提前联系他,只能贸然来敲他的窗户。
当Ollie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敲击节奏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窗帘是拉着的,隔着厚重的遮光布,他只能隐约看到Hamlin模糊的影子。他蹑手蹑脚来到窗前,缓慢地把手伸到窗帘后面,打开了那扇窗户。
“我可以进去么?”Hamlin笑着问。
月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睛像是星星一样。
Ollie直接吻住Hamlin的嘴,一边舔舐他的舌头,一边拉着他的领子,把他牵向窗内,Hamlin撑住窗台,跨入房间后先脱掉了鞋子。
他很快把Ollie抱了起来,那时他还没有离开他的嘴唇。Ollie手忙脚乱地解开Hamlin的领扣,一边和他接吻,一边把手伸进衬衫,抚摸他结实的胸膛。
Hamlin把Ollie压在床上,舔遍他的每一寸皮肤,就连脚趾也没放过,他进入的时候,Ollie咬住了嘴唇。
因为担心被听见,Hamlin不敢把动作幅度放大,Ollie也不敢发出声音,但Alpha的坚硬和Omega的潮湿向他们说明着彼此的需求,Ollie舔掉了Hamlin脖子上流下来的汗,同时被Hamlin吻得全身发红。
直到后半夜,他们才在气喘中停下来。
“我想呆在这里,直到天亮,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你的睫毛……”Hamlin边说边吻Ollie的眼角,“它们像是天使的羽毛,你是会发光的,Ollie,你吸引着我。”
“Daddy正在说服Papa,他让我们先不要着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说服Papa。”Ollie说。
“我想和你私奔,Ollie,但我知道我不能那么自私,你爱你Papa和Daddy,他们也爱你。”Hamlin显得有点痛苦。
“Papa会接受你的,给他点时间。”Ollie眨了眨眼睛说。
门外。
穿着天鹅绒睡衣的Lee站在地板上,眼神一会儿凶恶,一会儿悲伤。
Hamlin爬墙时他已经醒了。这些天他没有一晚睡得踏实,他像是防止狼群潜入羊圈的牧场主一样看守着自己的房子,即便在做梦的时候,他也是竖着耳朵的。
Orlando从背后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一起回到楼下的卧室里。
“你不该偷听Ollie在干什么,他只是在恋爱而已。”Orlando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Lee说。
“他是来偷东西的,他正一点点偷走我的Ollie,是Lecter派他来的,他对我的家庭成员垂涎已久。”
“……你该放松点,Lee。也许你可以和Hamlin谈谈,你不该残忍地拆散他们。”Orlando说。
他看着Lee,认真地说:“看在我的面子上,让Ollie过得好点儿,这几天你没看到他站在窗口的样子,我儿子从没像是这几天这么难受。”
Lee皱了皱眉头,他觉得Orlando说得有理。
但他不准备找Hamlin谈话。
第二天,他准时来到Hannibal家里。
这时,他们仿佛穿越时间,回到了久远的当初。Lee坐在桌子一头,而Hannibal坐在另一头。他们一个穿着白色的衬衫,微微抬着下颌,表情像个高贵的少爷,另一个穿棕灰色的条纹西装马甲,带复古腕表,像个城府极深的贵族。
没有Will,没有Orlando。
“家庭”曾经由他们两个人组成。在由他们两个人组成的家庭里,他们坐在桌子的两头,商议着政治、哲学、历史、狩猎技巧。那时,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和他们有关。
Hannibal曾用十几年的时间,亲眼看着Lee长起来,看着他把兽性与野性发挥到极致,他曾经认为他和上帝的天使有着共性,他也不止一次地假想过:一朝他们成为敌人,他们是否还是像是这样,坐在一张桌子两头。
“Hamlin不是我的鹰犬,而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传承者,不可否认,他和我、和Will有着共性,但他从没有把Ollie当成猎物。”Hannibal说。
“听起来像是澄清,”Lee看着他,玩味地笑了,“想想我,Lecter,想想我当年如何离开你,组成我的家庭,Hamlin随时可能那么做,但他的对象不该是Ollie。”
Hannibal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很遗憾,他更像Will,而不像是我。如果是我,那么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制造事端,制造战争,制造我死的假象,欺瞒、并且强迫Ollie成为伴侣,这就是你,Lecter。”Lee说。
Hannibal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
Lee低头想了想,他想到了Will,那时他突然发现,当他把Hamlin和Will联系在一起,他就没办法继续憎恨、或是痛斥他的行为。
“Will是个固执含蓄的人,他总是小心翼翼,Hamlin也是,他们都不会想去拆散任何人的家庭,与其说拆散,不如说他们想融入一个家庭,在那里找到自己和世界的联系,”Hannibal对Lee说,“我们曾经都想得到Will的眷顾,你忘了吗?”
Lee仔细回忆着过去,那些他们在立陶宛的经历,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楚地想起Will带给他们的感觉,Will带有热度的气味儿。他一直埋怨Hannibal强占了Will的精神世界,那直接导致了“家庭”的裂解,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对此释怀。可是现在的他却能够很轻易地把Hamlin和Will联系在一起,他毕竟是Will的孩子。
当他想到这些,就觉得Hamlin并不是一个杀人凶手的儿子,他还是一个天使的后代。Hamlin的确不像Hannibal那么原始和野蛮,在他成长的整个过程里,他一直用含蓄的态度面对Ollie。
Hamlin在Lee心目中可憎的印象凭空地消失了,Lee甚至想到:如果Ollie必须要和一个Alpha在一起,他希望那就是Will的儿子。
“有件事你该去找Isaac问问。”Hannibal的话说到这儿,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知道,Lee一定会去找Isaac。
他猜得很正确,当晚Lee就和Isaac一起走进了海边的酒吧。他们大概聊了二十分钟,之后Lee走出酒吧大门,回了别墅。
如果Hannibal不把这件事捅破的话,Isaac是永远不会把它告诉Lee的,而至于Isaac也不知道的后续,Lee完全能够猜到。
Ollie需要一个Alpha,一个保护者。
而Hamlin具备成为这个人的一切素质。
Lee似乎再也没有理由阻止Ollie和Hamlin交往,甚至是将来生活在一起。
这天晚上,Lee来到Ollie的房间,告诉他他决定结束对他的禁足,这个消息令Ollie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这是平静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天还没亮,Hannibal被一阵钻孔机的噪音吵醒。
他来到窗前,就看到几辆卡车停在路边,一些带安全帽的工人正从卡车里走出来,进入一片用铁板围起来的空地。
那片地本来是别墅区的绿化带,间隔在他和Lee的别墅之间,但面积比他们两个人的房子占地都大了一圈,有人把一座从海里采集来的珊瑚摆在棕榈树之间,形成了一处很小的布景,有时也成为滑板少年的聚头地点。
很明显,有人正要在那块地上盖一幢房子,这个人一定来头很大,不但有钱,而且不惧怕得罪附近的邻居:那可是公共绿化地。
一些人正站在街上向才建造起来的铁墙里面张望,有人正在抱怨社区管理人员腐败,也有人在抽烟。
Hannibal很快就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看见Orlando正和一位建造公司的主管商量用地格局。
门铃声传来。
Hannibal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几个抬着纸箱、提着行李箱的人站在Lee身后。
“我回来了。”Lee说。
Hannibal愣了愣,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错觉:至少是两个十年以前,十五岁的Lee就是这样突然带着一堆行李出现在立陶宛庄园门口,要求他为他准备一个房间。
如果Lee不说“我回来了”,而是像当初一样,直接要求他为他准备一个房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而时隔至少是两个十年,Lee已经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他知道怎样做才会令Hannibal Lecter无法拒绝。
Hannibal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他让开门口,人们陆陆续续走进客厅,在他的指引下,把Lee的大包小包堆进了客房。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这里,我随时都可能来的,还有Orlando。”Lee说。
“你买下了那片地?”Hannibal问。
“我们的家庭应该‘亲密无间’,Ollie不习惯离开我,他得住在附近。”Lee说。
“我想Will大概会对你的‘回归’感到不适应。”Hannibal笑着说。
Lee也笑了:“也许我永远不会过来留宿。”
“那你为什么要说‘回来’?”
“为了让时间回到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