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然接到沈从白电话的时候,正在往勒悦溪书包里装小熊水杯。

  勒悦溪提着书包紧紧捂紧口袋,脸皱成一团,毫无胜算地控诉,“好幼稚我不要。”

  勒然懒得搭理她,一把拉过书包,一股脑把薯片,辣条,可乐全拿出来,把牛奶,鸡蛋,苹果放进去。

  “够了够了,吃不完了。”

  勒然抬头,顶着哀怨的目光把一根香蕉放在最外边。

  勒悦溪拎着书包,透过缝隙看到粉红色的水杯,“可不可以换一个,真的好幼稚。”

  勒然头也不抬,“哪幼稚了,粉粉的,多好看。”

  勒悦溪嘟囔着,“到底谁会喜欢粉红色啊!”

  勒然挑眉,“我。”

  “勒小然,我今天要晚些回家。”勒悦溪把书包拉链拉上,“我昨天答应小佳今天教她折纸鹤。”

  “可以。”勒然低头看着手机界面的红色感叹号有些苦恼。

  还没到12小时呢又被拉黑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勒悦溪凑过来,“谁呀!”

  勒然摇头,“不知道,打错了吧。”

  电话自动挂断。

  勒然刚想把手机装进口袋,界面又再次弹了出来。

  手指一滑。

  “喂。”

  “我是沈从白。”

  电话那头的声音闷闷的,沙哑得厉害。

  勒然瞟了一眼正在换鞋的勒悦溪,把声音调小,“什么事。”

  “我手里有陈权科走私的证据,但我现在被他关住了,我需要你帮我。”

  勒然轻笑一声,惹得勒悦溪回了头。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声道:晚点给我打电话。

  勒悦溪点点头,摸了摸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推开了门。

  “我凭什么帮你?”

  沈从白呼吸一促,“难道你不想重新追回乔林吗?”

  “这几年陈氏集团一直在走下坡路,沿海的生意却卷土重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拉它下水的企业不在少数。”

  “这时候添一把火。”

  勒然笑出了声,“真是一步好旗,到那时你成功逃离,而我很有可能会被追杀。”

  沈从白呼出一口气,“令尊十几年前签的协议还是具有法律效益的。”

  勒然眼神晦暗,手指蜷缩着,语气中藏着一丝狠厉,“你在威胁我?”

  “不是,只是在合作。”

  他循循善诱,“要是你进去了,你能确保他能一直喜欢你吗?”

  “一年或许改变不了什么。”

  “五年,十年呢。”

  “你甘心把他让给别人吗?”

  “你放心等事成之后,我会保证你们安全。”

  风从窗户溜进来,把窗棂上的风铃吹得叮叮当当。

  勒然收回视线,反问道:“你舍得让他进去吗?”

  半晌,传来一道很轻很小的声音,像呢喃,也像叹息。

  “舍得。”

  “我是在救他,他会明白的。”

  沈从白挂断电话,掌心溢出一层汗。

  一双手缠上他腰间,灼热的气息吐在裸露的脖颈处,让人喘不过气。

  偏偏身后的人把心底的侥幸击碎,“哥哥,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唇瓣从额头,耳廓滑过,在锁骨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哥哥是不是想逃跑。”

  锁骨上湿漉漉一片,沈从白仰着头,“收手吧。”

  项圈不断收缩,泪珠沿着眼尾滚落,呼吸间都掺杂着痛苦。

  “哥哥又在说胡话了,该罚。”

  泪水滑到嘴角。

  咸湿又苦涩。

  “陈权科,够了!”

  陈权科闷笑两声,冷漠且疏离的声音重重敲在沈从白耳边,“不够,从你搭理我的时候就要做好一辈子被我缠着的准备。”

  “沈从白,接受现实吧,没人会救你的。”

  “我们才是绝配。”

  “一起沉沦吧。”

  滚烫的身体并没有使沈从白暖和起来,反而令他心惊胆寒,颤抖不止。

  “要烂你自己烂。”

  陈权科噗嗤一声,“好哥哥,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滚开!”沈从白低吼着,不断往后退。

  “哥哥。”陈权科嘴角轻扬,满脸深情,“别闹了,过来。”

  “疯子!”沈从白边骂他边朝门口跑。

  陈权科心情很是愉悦,吹着口哨一步一步逼近,“逃得掉吗?”

  “游戏结束了。”

  沈从白一颗心跌入谷底。

  陈权科抱起他走出地下室推开一扇侧门。

  良久。

  手里递上去一个物件,沈从白侧头,是一把刀。

  “哥哥。”陈权科握住他的手,往怀里拉,“往这里插。”

  “只需要用一点点力,你就解脱了。”

  手松开了。

  陈权科噙着笑。

  沈从白死死抓着刀把,看着它往前移。

  “很棒。”

  刀尖抵在衣服上。

  “用力点。”

  划破了衣服。

  “继续。”

  沈从白全身都在颤抖,手指软绵绵的。

  ‘哐当’一声。

  陈权科取得了今晚的胜利。

  “哥哥,你果然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