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有厂长，副厂长等一些领导跟着随时给客户解答关于产品生产的各种问题。
方默寒在是显得公司对他们的重视，他不在也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考察参观。
而且，作为公司总裁，忽然有事要去处理也很正常。
姜宇阳看到他接完电话回来，跟大家打招呼要离开，并没有多想。
而且，他跟大家打完招呼，还将他叫到一旁跟他说：“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争取晚上吃饭的时候赶回来。”
在车间，周围都是人，姜宇阳也没多问什么。
看他离开，就转身回去了。
————
医院里。
陆母看着女儿刚包扎好的手腕，泪眼婆娑，“从小到大，妈妈将你捧在手心里养大，舍不得打你舍不得骂你，如今，你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陆芊芊看向门口处，她压根就没想自杀，她就是想搞出动静让父母担心，父母一担心，就会想办法让方默寒过来。
方默寒来到医院。
陆青山等在病房外，看到他来了，脸色才缓和了几分，“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希望我们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她现在情绪很不好，不管你喜不喜欢她，在她住院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方默寒并不觉得他在医院照顾到她出院能让他解脱。
尝到一点甜头的失去，会比从未得到过的失去更痛苦更让人接受不了…
她现在能以死相逼，出院了一样能以死相逼。
他没有回应陆青山。
商场上本来就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在他拿姜宇阳威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那个让他心存感激的人了。
他过来，是不想姜宇阳有事，但想姜宇阳彻底没事的关键，是让陆芊芊接受自己不喜欢她的事实。
他瞥了眼病房的门，打开门走了进去。
陆芊芊看到他，眼睛瞬间红了，“寒哥哥，你终于来了…”
陆母看到他来，擦了擦眼泪，眼力见十足地出去了。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芊芊靠在病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方默寒站在床边，双手插在口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带着冷漠，“我关心的，是那个热爱生活，活泼开朗，积极向上的陆芊芊，而不是一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
“陆芊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值得你豁出生命去爱，但不爱你的那个人一定不值得。”
陆芊芊看着他。
他依旧是记忆里高冷帅气的模样，可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对她的温柔。
让她觉得他以前将她当妹妹带的那些好都是演戏。
现在不演戏了，才是真实的他，讨厌自己的他。
再想到他和姜宇阳在一起还互相撮合她，将她当小丑耍的事。
此刻。
她更觉得自己被骗了。
“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替我答题解惑，对我提的每一个问题都有求必应？是你对我的好，给了我你喜欢我的错觉，让我误会，让我欢喜…”
方默寒：……
“现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想通了，我会慢慢接受，你不是说一直把我当妹妹吗？我现在想要的，也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而已…”陆芊芊红着眼眶，咬着唇，一脸受伤的看着他，“上次你住院的时候，我把你当哥哥照顾，现在，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我只是想让你在这陪陪我…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上次照顾了他住院，这次他照顾她，是他该还的人情。
方默寒敛了敛眸，“如果你想要我还你在医院照顾我的人情，我可以还，但你知道的，我喜欢男人，不管你怎样做，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好，那你就还我的人情，还了后，我保证给这一段感情画上句话，开始新的生活，再也不会纠缠你…”
方默寒半信半疑地看她一眼，该还的人情，他也不想欠，“怎样才算还了你的人情？”
“给我做3顿饭…”
“好，你什么时候想吃了，通知我…”
“我现在就想吃。”
陆芊芊住的单人豪华病房，里面什么都有，做饭的设备很齐全。
陆母早就将冰箱里塞满了蔬菜水果。
————
下午四点半。
从工厂出来，姜宇阳和向伟就带着大家去了预定的餐厅。
姜宇阳抽空给他发了个信息，［我们已经到餐厅了。］
发完信息，等他回复间隙，他习惯性地翻了下朋友圈。
结果就翻到陆芊芊发了条朋友圈：［有喜欢的人为我做饭，住院都是幸福的。］
下面还配了九宫格图片。
图片的主角是方默寒。
每一张都是他做饭的样子。
他的心情顿时就凉凉的，闷闷的，拿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他以为他是回公司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没想到他是去医院看陆芊芊了，还亲手给她做饭菜。
脑子一下子很乱，很懵。
他为什么特意去给她做饭？
陆芊芊为什么会在她的朋友圈晒他？还发着官宣文案？
他不是说不喜欢她？
为什么上午还说一会看不到他就想到发疯，转身就这么允许陆芊芊发文官宣他们的关系？
他仗着自己喜欢他，想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他是双性恋，要脚踏两条船？
“怎么了？叫你都没听到…”向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看他脸色发白，关心道：“身体不舒服？”
“没有，就是有点累…”姜宇阳掐灭屏幕，将手机塞回口袋，撑着笑抬起头。
“这就累了，接下来才是硬仗…我看你中午一点点酒就上脸，以前不怎么喝酒吧？…”
生意都是酒桌上谈下来的。
因为下午要到工厂视察，中午大家都没喝多少酒。
晚上这酒肯定是要喝尽兴才行，向伟怕他喝不了，特意问他要不要他从公关部叫两个能喝的过来。
“不用，我可以…”
姜宇阳不敢让自己闲下来，他怕一闲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他说过相信他的，他不想怀疑他。
他包揽了端茶倒酒，为大家跑前跑后的服务，也不失礼貌地给在场的每一位敬酒。
“小姜不错啊，年纪轻轻不光有眼力，还这么能喝，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以后想到S市发展，记得找我…”
姜宇阳得到了客户的认可，收货了大家的好评。
这是他第一次负责接待的应酬，得到认可他应该高兴的。
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方默寒说了晚上会来，饭局都到一半了，他还没来。
胃里难受的厉害，他给大家打了个招呼，起身去了洗手间，给方默寒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