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坠落猎物的捕捉只是开胃菜, 楚鹰抢回去的这只巨兔又成为了下一个环节的道具。
这次楚鹰直接把它放到了地上,让赵飞宇和蛋蛋去抓。巨兔十分灵活,蛋蛋被它耍得团团转, 赵飞宇像无头苍蝇一样也没什么好表现。
不过,赵飞宇是机会主义者, 他观察到了巨兔奔跑的方向似乎有个洞穴,于是找准时机在洞口守株待兔。
谁想, 蛋蛋不亏是他的儿子,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样。他们两个差点悲催的撞到了一起,幸好他们都很遵守交通规则,及时避让开对方,免了一场交通事故, 但这也导致了巨兔的逃脱。
真正的机会主义者楚鹰却在最后时刻, 飞扑而上一击必中, 在兔子洞前第三次抓到了这只巨兔。
巨兔:我(ノ=Д=)ノ┻━┻
蛋蛋和赵飞宇莫名感到了一种嘲讽。
蛋蛋泪目:人家还只是个不满一岁的宝宝!
赵飞宇泪目:我才刚做鸟一年半而已!也是个宝宝!
或许不想再使用巨兔这个道具了, 楚鹰爪子用力扭断巨兔的脖子,把它挂在了树上,准备训练结束, 带回家当饭吃。
濒死的巨兔:你还不如玩弄我呢!
最后一项摸底测试,楚鹰去林子里搜索了不短的时间, 带回了一只巨蜻蜓。
赵飞宇看到这东西, 就回想起当初训练捕猎时的噩梦经历。蜻蜓动作超乎寻常的灵活,他特训结束也没能成功抓住。
幸好,楚鹰也放弃用蜻蜓折磨他了。
赵飞宇怀疑,对方的放弃不是因为觉得他的捕猎技巧足够用了, 而是准备对他下半辈子负责了。反正教也教不会,还能怎么办?楚鹰这个师傅只能自己养着了呗。
想到这儿, 赵飞宇为蛋蛋默哀,他是解脱了,蛋蛋恐怕真要学到毕业了。
楚鹰抓着巨蜻蜓飞到半空,示意两只鸟准备好,便松开了爪子,放蜻蜓自由。
蜻蜓的翅膀飞速震动着,一瞬间就垂直往下飞去。
蛋蛋着急地提前冲了过去,却发现自己预估错了方向,蜻蜓可不像他的小伙伴那样,下降还有倾斜角度,蜻蜓可是像直升机一样,能直上直下的。
赵飞宇和蜻蜓玩久了,倒是知道对方这个习性,垂直就往下抓,可惜蜻蜓比他灵活得多,往前一个加速就躲开他爪子。
两只鸟笨拙地在空中抓来抓去,蜻蜓遛他们就跟玩似的,偶尔还悬停在空中,看看这两只鸟飞哪了。
楚鹰都无语了,蛋蛋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赵飞宇也被蛋蛋带偏了,他忍不住嘤嘤嘤提醒:用喙。
这两个小笨蛋,脖子可比飞翔中的爪子灵活得多。他用爪子抓蜻蜓是为了方便训练,也是在湖边趁着蜻蜓点水的机会才能抓住。现在蜻蜓一门心思逃命,还用爪子抓……
赵飞宇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朝着蜻蜓俯冲过去,用嘴啄。
可恶,差一点。
蛋蛋也飞过来,脖子扭来扭去地啄蜻蜓。
于是场面一度变为两只菜鸡互啄……
很快就要飞到树林里了,蜻蜓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在它即将喜极而泣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高速俯冲了过来。
蜻蜓左晃右晃,最后向右飞去。
可惜楚鹰从它身边擦肩而过时,精准的头一扭,喙捉住了蜻蜓胸部,用力精准没有伤及分毫。
蛋蛋喘着气说:“我以后也要像父亲这样厉害!”
什么叫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赵飞宇看着巨蜻蜓还能不断上下卷曲自己的腹部,也彻底服气了:“哥哥你厉害!我佩服!就是我累了,让我休息会儿。”
林子里,忽然传来彩鹦极具鹦鹉特色的声音,“神子大人,别啊!我好不容易才追上来,你先别休息!”
赵飞宇扭头一看,彩鹦手里还拿着一本装订好的纸本,就知道是有公务来了,想当没看见都不行,只能不情不愿的变成类人形说:“什么事啊?”
彩鹦拿起小本本:“神子大人,每个猛禽管辖的区域,我都组建好了管理队伍,选定了法官和执法队成员,也定好了办公地点和粮仓位置,还备份好了居民数据给他们。”
赵飞宇寻思着,这不就没事了吗?
“但是……”彩鹦把小本本一合,激动地说,“我们怎么把粮食转移过去呢?”
赵飞宇眨眨眼:“用驯鹿驮啊,我们有一万多只驯鹿呢。”
彩鹦:“已经在用驯鹿驮了。神子大人,您还要考虑一下我们秋收后,该怎么运输粮食……”
赵飞宇想到部落的几万亩地,也感到窒息了,想要吸氧。他心梗了一会,缓缓说:“你等我想想,明天开会说这件事。”
彩鹦:“明天?”
明天的事情明天做,反正他今天已经决定要休息了。赵飞宇顺拐偷溜,转头就跑到楚鹰宽大的翅膀后面躲着了,探出头说:“有些事情急也没用,繁殖季只上半天班,就不打扰大家休息了。”
彩鹦黑线:“神子大人,我一天到晚加班,怎么没见你让我休息!”
赵飞宇小声嘀咕:“我看你加班挺开心的,晚上屋子都亮着烛火。”
为事业奋斗的理想主义者啊!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建设心目中的理想国!请羽神怜悯……
赵飞宇打了个激灵,他果然被小鸟们传染了,偶尔蹦出奇怪的咏叹调。
事业心爆表的彩鹦:怎么办?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第二天一大早,楚鹰带着蛋蛋继续去做捕猎的训练,赵飞宇则跟着彩鹦,来到了粮仓的装货现场。
相对温驯的驯鹿被挑选了出来,小鸟们将一袋袋的粮食挂在它们脊背两侧。
“现在这批粮食是从小鸟那里用盐收购来的……”
赵飞宇听着彩鹦的叙述,诧异地打断说:“我们去年收了那么多公粮已经不够吃了吗?”
彩鹦对赵飞宇的滤镜已经快碎完了,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神子大人,您应该多来秘书处走走啦。您种了那么多地,支出了很多的种子,又扩大了领土,吸收了很多的领民。您觉得我们还剩多少呢?”
也是赵飞宇信誉足够高,部落一公开收粮,手里有粮的小鸟们就心甘情愿把藏的粮都卖了。
赵飞宇尴尬一笑:“哈哈,这样啊。没关系,秋收后又有粮了。”
说到这,彩鹦也咬牙切齿:“正好能顺便改造一下之前几个粮仓。那些该死的老鼠,都快把下面的木板驻空,麦麸皮吃干净了!”
卧槽,赵飞宇忽然想到小时候把水泥墙啃出洞的老鼠,只能无奈地说:“底部用砖砌起来吧,每年定时检修,哪里有洞补哪里。或者把小奇放去粮仓里,也算是对老鼠的震慑。”
虽说小奇好像已经被他养成宠物猫了,在家里见到老鼠都能目不斜视地优雅走过去,反倒是二哈特别积极,冲上去一甩头就把老鼠咬死了。
结束这个话题后,彩鹦继续说:“我们一共挑选出了两百多只可以被鸟牵引的驯鹿,每只驯鹿可以驮一条狗重量的粮食,能在半个月内分批次将这批粮食运达目的地。但是……”
赵飞宇不用她说也知道了:“但是我们有六万多亩地。按照最初的产量预计平均每亩能产200斤粮食,再加上这么多粮小鸟们自行储存风险会很大,他们可能更愿意卖给我们。”
“那么我们秋收后,需要运输储藏的粮食可能超过6000吨……”
赵飞宇虽然偶尔不靠谱,重要的事情还是能做到了然于心。
彩鹦点头:“所以烧砖队、木工队和建筑队,等繁殖季结束又要满负荷工作了。我们计划修建的粮仓储量必须超过这个预计数目,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新增的执法队成员,我们都提前招聘好了,秋收后就上岗。”
因为只要不闹出鸟命,部落并不禁止私斗。认为自己受欺负的小鸟可以找法官申诉,法官再决定是否派遣执法队帮他报仇,但很多时候双方都理亏,也没脸找法官,所以执法队平时的主要工作竟然是守卫银行,呸,粮仓……
这也算原始社会的押钞员了!赵飞宇感慨,接着问:“一只驯鹿只能驮一条狗的粮食,运量这么低吗?”
这个彩鹦就不知道了,她热带老家可没有驯鹿,她只能把运输队的队长找了过来,解答这个问题。
朱顶雀心疼地摸了摸牵引着的驯鹿,解释说:“神子,驯鹿的脊背不适合负担太重的东西,长时间运输,70斤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会伤害到它们。短时间载重的话,可以驮120斤。”
怪不得他以前看纪录片,都是让驯鹿拉车、拉雪橇,驮人都比较少。赵飞宇也摸了摸驯鹿的角,问了个傻问题:“不能让驯鹿拉车吗?”
彩鹦:“神子大人,您觉得我们有道路,可以行车吗?”
赵飞宇清清嗓子说:“那当然是没有了。”
一方面,绝大部分鸟不用走路,另一方面,修路在他们这样有深层冻土的地方十分不划算,今年用石灰泥沙压实烧好的土路,大概第二年就会开裂变形。
他一度怀疑,他的领地要是能一直发展下去进入工业时代,科技树可能会优先点亮飞艇和飞机。
运输队长朱顶雀也补充说:“驯鹿的蹄子也不适合在较硬的土路中行走,它们更适合雪地和冰面。”
赵飞宇和驯鹿无辜的眼睛对视一眼说:“你还是冬天拉雪橇吧。”
雌性驯鹿:人家本来就是拉雪橇的~
彩鹦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惋惜:“前段时间我还尝试过驯马,可惜失败了。”
赵飞宇震惊:“你还会驯马?”
嘿,原来这个你不会啊!本来彩鹦只是随口一提,看到赵飞宇眼中流露出的诧异,忽然有了倾诉欲:“我在南大陆,去过一个建在草原上的部落,养了很多马。我和他们学过一手,还会做马绳呢。可惜这附近的马性子都太野了,我和它们对视交流感情,它们只想用蹄子踹我。”
“亏我还让小鸟帮忙,赶了十几匹野马进牧场,一点用没有,吃得还多,过几天还是想办法宰了给大家加餐吧。”
赵飞宇寻思,部落里是驯化过的是家马,这附近草原上的都是野马,当然不一样啦。
但是……
他又握住彩鹦的手:“别呀!驯化还是要驯的,就算不拉车,拿去犁地也好啊!你驯不了,我让楚鹰帮你驯。其实,我觉得我自己应该也行。”
彩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