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柯新正和女孩说着什么,随后女孩蹲下去给狗系牵引绳。

  蒋文睿一瘸一拐地走上去,没好气地冲女孩说:“这你家的狗啊?”

  女孩看蒋文睿龇牙咧嘴的,猜到是自家狗子闯祸了,脸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先生,我家狗子太皮,我上个厕所的功夫它就跑了。”

  “知道你家狗不老实还不把它栓起来?”

  蒋文睿说着连形象都不顾了,直接弯腰卷起裤腿,他今天穿的是条休闲的运动裤,弹力很大,一拉就到了膝盖上方,而他的左膝盖上赫然有一个拳头大的淤青。

  “它追着我家孩子不放,得亏是我迎了一下才没伤到,我一个大人都差点被它撞飞,要是咬了或是磕了碰了孩子谁负责?!”

  蒋文睿疾言厉色,他是真生气了,不是因为受伤疼痛,而是那条狗非得追着他老婆孩子不放,这就让他很恼火了。

  许柯新还没见过如此恼怒的蒋文睿,他一直是个情绪稳定的人,相处那么久了,上次见他发火还是听墙角,给人打电话查车祸真相的时候。

  女孩一听他语气不善,连连说着对不起,解释道:“实在对不起,狗子是我刚从老家接过来的,别看它长得凶,其实可温顺了。”

  蒋文睿听她说狗温顺,满脸不信,又要和她讲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许柯新扯扯他的胳膊,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让他听姑娘继续说。

  “刚才的经过这位先生也和我说了,狗子在我妈家时,跟我小侄女关系最好,不过她今年去城里读书了,狗子也被我接了过来,我侄女跟小妹妹是同样的发型,估计是狗子认错了,不过它没有恶意的。”

  蒋文睿想了想,好像确实,黑狗虽然一直冲颜颜狂吠,但始终没碰她,而且看现在一人一狗的相处模式,应该是真的没有恶意。

  “如果真是朝夕相处了几年的玩伴,它怎会认不出来?而且我都抱着他们离开了,怎么还穷追不舍?”

  许柯新看向正趴卧在地上,整只狗都散发着委屈和忧伤气息的狗子。

  狗狗是非常有灵性的动物,凭声音与气息辨人,不该认错。

  “您说您抱小妹妹了?”

  女孩开始也一脸费解,听完许柯新的话茅塞顿开,一拍巴掌,“这就对上了!”

  女孩一抻牵引绳,把狗子强制拖到面前,拍拍它的头:

  “大黑是个有灵性的,去年我小侄女在门口玩,来了伙人贩子,抱起她就跑,要不是大黑上去把人扑倒撕咬拖延时间,我小侄女就被拐走了。”

  说着,她还欣慰一笑,不过随后又换上了满脸抱歉,

  “不过也正是从那儿开始,它只要看见有人抱孩子,就会狂叫,估计是您抱着孩子一走,它以为是坏人才追的。”

  许柯新对这个理由接受良好,毕竟在主人没来前,大黑就追上了他们,不过只是停在自己不远处,依旧警惕地盯着他,只要他一挪步子,它就狂躁的追。

  而且主人来了之后,许柯新刚把孩子们放下,大黑就走了过来,开始是想用头去蹭她,但见颜颜害怕地躲到了许柯新身后,它就委委屈屈地呜咽一声,趴在了她身边,一动不动。

  但没目击现场的蒋文睿并不满意这个解释,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脸色还是不好看。

  女孩态度特别好,见他们不再板着脸,赶紧趁热打铁,对蒋文睿说:

  “您是被它撞到腿了是吗?现在感觉怎么样?疼的厉害吗?您站这别动,我去开车,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罢,手腕一转拉着大黑就要走。

  “用不着。”

  蒋文睿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心下的气也消了几分,虽然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都是外伤,你就记得以后看好你家狗别乱跑,到处吓唬人就行了!”

  “一定一定……”

  虽然蒋文睿选择不予追究,但女孩还是过意不去,生拉硬拽最终带着蒋文睿去了趟医院做检查,挂号拍片,确定没伤到筋骨,只是外伤,拿了些外用的药便回来了。

  许柯新原本是想跟着,但两个孩子刚才多少受了点惊吓,不能没人陪着,现在把孩子哄睡了,他就站在门口等蒋文睿回来。

  一遍又一遍的看时间,终于在接近零点时,一辆车停在了门口,蒋文睿拎着一兜子药下了车。

  “我就住隔壁小区,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蒋先生,您如果有任何不适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机。”

  说罢,重新发动车,道了句早些休息便驱车走了。

  “医生怎么说?”

  许柯新扶着一瘸一拐的蒋文睿往屋里走,边走边问情况。

  “骨头没事,就是受到撞击太严重导致淤青了,这不,拿了点涂抹的药,消肿止痛的,别剧烈运动,有一周就好了。”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给许柯新看。

  “百年不出去遛,好不容易心血来潮出去趟,倒是找了个麻烦。”

  许柯新掺着他一步步上楼梯,嘴里碎碎念着,脚步放的却十分缓慢,生怕走快了蒋文睿腿疼。

  一步一台阶,蒋文睿看他那么小心自己,本来能忍住的疼,干脆也不忍了,时不时嘶一声,或是喊哎呦,就跟从鲁智深变成弱柳扶风的林妹妹一样。

  许柯新的心随着他的哎呦声起起伏伏,好不容易上到二楼回了屋,刚关上门,许柯新二话不说伸手就把他裤子扯了下来,然后把药倒在床上开始翻找需要用的。

  突然走光的蒋文睿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耳朵都红了:“我还没洗澡呢……别着急。”

  许柯新意会错了,以为他是说抹药前先洗澡,但他寻思先给他抹上止疼药,省得半夜肉疼的睡不着,就说:

  “澡什么时候不能洗,先办正事。”

  正事~

  蒋文睿心里的小鹿开始疯狂奔跑,这还是许柯新第一次主动,虽然他们搬在一起睡了,但也只是盖被子纯聊天,没有半步越界的行为。

  对于此事,二人皆默契不提。

  许柯新不提是因为,现在正是宏启继承人夺位之争,蒋文睿既然掺合进去了,必定每天焦头烂额,这种事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氛围,享受他们的“第一次”。

  蒋文睿却是因为不想强迫,这种事应该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共沉沦,而非一人迁就另一方,所以他在等许柯新开口。

  但万万没想到是在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下,蒋文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跪着……应该没问题吧?

  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alpha,只要想到这种事,身体就免不了一顿燥热,蒋文睿麻利的脱掉了上衣,全身上下只留了一条内裤。

  他瘸着走近许柯新,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唇就要碰到他耳朵时,许柯新突然回头,唇与唇就这么严丝合缝的贴上了。

  冰凉的柔软安慰了蒋文睿燥热的心,正当他准备继续的时候,许柯新一个肘击推开他,却发现他连上衣都脱了,疑惑的问:

  “你身上也有伤啊?”

  “啊?”

  蒋文睿被问懵了,但还是本能的摇头。

  “那你脱上衣干嘛?窗户开着缝了,冷。”

  “我……”

  蒋文睿看到许柯新手里拿着的药膏,顿时发觉自己跟他鸡同鸭讲,想岔劈了,老脸瞬间臊得通红。

  而一心只惦记给他上药的许柯新此刻也才反应过来,蒋文睿是想歪了,他回味了下方才那一触即分的吻,本以为是凑巧,没想到是他的“杰作”。

  “确实有点冷,我睡衣呢……”

  蒋文睿赶忙给自己找台阶,但这话在他这副羞窘的状态下说出来,显得太欲盖弥彰了。

  蒋文睿的睡衣一般都挂在第二个小橱子里,但现在他根本思考不了一点,满脑子都是一些不能播的东西。

  许柯新好笑地看着他从床头柜摸到电视柜,再到阳台,阳台处的窗户开着呢,小夜风一吹,蒋文睿鼻子一痒,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许柯新怕他感冒了,赶紧从橱里拿出一件墨蓝色长袍睡衣,走过去给蒋文睿披上。

  柔软温暖的布料瞬间把蒋文睿整个身体包裹住,蒋文睿回身,见许柯新正忍俊不禁地看着他,嘴角高高翘起,看好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你……我没多想,你别这样看着我。”

  “嗯?”许柯新危险地嗯了一声,伸手,直接把蒋文睿壁咚在了阳台的飘窗上,嘴角是一抹邪魅的笑,

  “我有说什么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本就沙沙带有磁性声线添了几分魅惑撩人,让蒋文睿本就热的脸更加红了,仿佛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这一刻直冲脑袋。

  “想什么了?告诉我,我要听实话。”

  许柯新轻轻俯身,在蒋文睿因羞涩而染上粉色的脖子上落下一吻,随后双眸亮亮的直视着他,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蒋文睿一个人。

  “我……我以为……以为……”

  蒋文睿断断续续就说出了这么几个字,他要是真说了实话,怕许柯新以为他是bt。

  “以为我想睡你?”

  许柯新轻笑一声问他。

  蒋文睿没想到他会那么直白,整张脸都快红透了,但还是蚊子般应了一声。

  得到答案,许柯新满意了,他起身替蒋文睿拢了拢睡袍,帮他系上带子,笑道:

  “我的下一次发热期在下个月,到时候我希望所有都已尘埃落定。”

  许柯新调戏般勾了下蒋文睿已经长出些许胡茬的下巴,

  “那样,你就能陪我度过充实且满足的七天七夜了。”

  许柯新,用最可爱的脸,最纯真的眼神,最撩人的声线,说出了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七天七夜,蒋文睿都不敢想,因为再想下去,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态,然后赶紧转移话题,跟螃蟹一样横挪了两步,坐到床上,把大腿露出来:“抹药吧,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得去公司 。”

  许柯新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嘴角笑意更深,蒋文睿可真纯洁啊,现在这种大背景下,能找到个痴情且纯情的高富帅,难度不亚于找三条腿的蛤蟆。

  他真的觉得逗蒋文睿很好玩,看他脸红,看他眼神躲闪,看他为了不让自己讨厌,而强忍住一个alpha的生理反应。

  这种反差萌,许柯新感觉自己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