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弢从贺铭玺的奶奶、爷爷、爸爸、妈妈、大哥、大姐、二哥中反复变换身份,终于再第不知道多少次贺铭玺喊着要跟他爸爸死扛到底,坚决维护人权主义,为了保护世界和平和青少年身心健康而奋斗的演讲中陆医生姗姗来迟。

  韩弢被贺铭玺磨得够呛,开门看见陆医生的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光。

  韩弢拉着陆医生的胳膊直接往贺铭玺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说:“快点快点,他已经烧糊涂了,你再不来,我怕是要变成他太奶奶了。”

  陆医生跟着韩弢走进贺铭玺的屋子,只见贺铭玺被韩弢用被子裹成了一个大蝉蛹,此时正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呓语些什么。

  陆医生看着韩弢:“你把人放出来不然我怎么看?”

  韩弢坐到贺铭玺身边,把蝉蛹贺铭玺抱在怀里,声音淡淡的说:“三十九度四。”

  陆医生叹了口气看着韩弢:“你得放开他,把他从被子里放出来,我要给他做些检查。”

  韩弢和陆医生对视,两个人对视了很久之后,韩弢轻轻的把怀里的蝉蛹掀开一个被角,露出了贺铭玺的脖子和肩膀。贺铭玺突然失去了被子的温暖,在韩弢怀里缩了缩脖子,有些委屈的扭了扭,随后似乎是壮士断腕一样,狠狠的下了一番决心继续呓语演讲。

  韩弢看的有意思,一边让陆医生给贺铭玺做检查,一边看贺铭玺表演,贺铭玺稀里糊涂的似乎是以为这是对他演讲的考验,脸烧的红彤彤的但是依旧坚决的跟他爹叫板,主要内容还是青少年身心健康和世界和平的故事,只是在这中间似乎还穿插了一些自己无畏的精神。

  陆医生给贺铭玺做了简单的检查,刚要检查贺铭玺的腺体,本来还在仔细听贺铭玺到底在演讲什么的韩弢突然抬起头看着陆医生。

  陆医生被贺铭玺凶狠的眼神看的一愣,随后气笑了:“把你那破毛病收一收,这孩子发烧应该是腺体的原因,你让我看看,是不是你莽撞不懂伤了他?”

  韩弢皱着眉隐忍的把贺铭玺的后颈让了出来,贺铭玺的后颈腺体微微发红,上面犬牙的牙印还在,陆医生叹了口气:“有点发炎了。”

  韩弢看见也微微皱眉:“怎么回事儿?”

  陆医生看着有些无奈的说:“你们两个呀,什么都不懂就乱来,我先给他打退烧针,再给他留一些消炎药和退烧药,他这个情况恐怕后半夜还会在发烧,到时候你给他吃点退烧药和消炎药,明早起来如果还在发烧要带他去医院。”

  陆医生一边说一边打开医药箱还是配药:“他家属呢?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吗?”

  韩弢摇头:“不知道,他一个人住,家里也没什么人,看上去似乎和家里关系不是很好。”

  陆医生叹气:“可怜呀,这看着年纪也不大,还是个Omega,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家里不管不问的算怎么回事儿。”

  陆医生配好了药举着细细的注射针看着韩弢:“你让他侧着身子,把他裤子脱了。”

  韩弢瞪着眼睛看着陆医生,似乎陆医生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陆医生无语的看着韩弢:“你别用这种要诛我九族的眼神看我,这是屁针,你不给他脱裤子我怎么给他打针,就脱下来一点就行。”

  韩弢毫不犹豫的回答:“换一个换成打胳膊的。”

  陆医生:“不行,他发烧严重,这个剂量比较大而且有刺激打在臀部才行。”

  陆医生看着韩弢,咬着牙问:“要不然只能输液了,你能保证时时刻刻把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吗?大局为重,赶紧的一会真烧傻了。”

  韩弢瞪着陆医生,然后把被子打开,拉下了贺铭玺睡裤的一角,露出一团白嫩嫩皮肤。

  陆医生无奈的出声提醒:“再往下一点。”

  韩弢难耐的磨了磨牙,然后继续往下拉了一下,陆医生见状快狠准的给贺铭玺打了一针,韩弢也不含糊,陆医生一撤针韩弢立即把贺铭玺的裤子拉了回去,然后把贺铭玺重新包成了一个蝉蛹。

  贺铭玺因为被打了一针,屁股很疼,梦里自己被老爹和大哥轮流揍,贺铭玺抱着韩弢喊奶奶救命,一边喊一边大义凌然的继续为青少年身心健康慷慨演讲。

  陆医生把药给韩弢留好,拿起医药箱看着韩弢:“你随便标记Omega家里知道吗?”

  韩弢闻言挑眉:“你觉得呢?”

  陆医生耸肩:“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友善的提醒你,你动静别闹的太大,不然家里恐怕不好交代。”

  韩弢抱紧在怀里跟老爹和大哥做殊死搏斗的贺铭玺:“我的事情不需要家里管。”

  陆医生看着韩弢:“你在易感期刚标记他,他还在乖乖的在你怀里,现在可以说是你占有欲最强的时候,我不跟你多说,等你这股劲儿过了,你好好想想吧。”

  韩弢似乎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是因为之前韩夫人的那一番话还是现在陆医生的警告,韩涛气愤的问:“我想什么?我有什么可想的?怎么我现在是什么都要问过家里才能做吗?”

  陆医生叹了口气看着韩弢:“韩弢,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马上就要成年了,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临时标记了一个未成年的omega,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个孩子醒过来,反咬你一口哪怕你们当时是你情我愿,也够你喝一壶了,你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韩弢低垂着眼眸看了看在自己怀里逐渐安静沉睡的贺铭玺,轻声说:“他不会,我心里有数。”

  陆医生冷哼:“你有个屁的数,有数你就不会随意临时标记未成年的Omega了,家里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了,不闹翻天才怪,陈繁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会因为你,和你一起受罚,老爷子的脾气你最清楚。不要再乱来了。”

  韩弢皱着眉下逐客令:“我知道了,你走吧。”

  陆医生点头:“你马上就成年了,成年之后很多事情会变得更复杂,你心里清楚吗?”

  韩弢抬起头不耐烦的看着陆医生:“你烦不烦,赶紧走吧,我不是说了我心里有数?”

  陆医生叹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我也只说这一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陆医生说完直接转身离开,韩弢在陆医生身后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刚准备吧贺铭玺换个姿势好好的放在床上让他睡觉,手机就响了,韩弢只好抱着贺铭玺接了电话:“什么事儿?”

  张晋:“陛下,该就寝了,你再不回来。皇宫就要锁大门了。”

  韩弢:“哦不回去了。”

  张晋:“陛下,今儿陈皇后不是已经回家睡大觉了吗?你那柔弱的外室程杨还在娘家陪弟弟科考,谁陪你花天酒地共度春宵呢?”

  韩弢被张晋说的眼角带了一丝笑意:“可能是长公主吧。”

  张晋听完之后大喊一声:“什么?天呐,你这昏君连长公主都不放过,你就是被我们长公主的相貌吸引了,是不是你这个肤浅的昏君。”

  韩弢抱了抱因为自己和电话里的声音被吵到了,有点不耐的在怀里动了动的贺铭玺,轻声说:“那我吧陈繁废了,立长公主为后吧。”

  张晋:“陛下三思啊,陈繁皇后虽然废物了些,只知道睡觉和享乐,但是胜在好看还陪了您这么多年,糟糠之妻怎么能说废就废。”

  韩弢声音轻浮的回:“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长公主比他好看啊。”

  张晋:“此话有理,微臣无从反驳,但是皇上您要是强要了长公主,那他那三千追求者的铁骑必将踏破我国疆土,将你斩于马下,我国民弱兵更弱,恐无还击之力啊陛下。”

  韩弢无所谓的哼笑:“这么好看的人,能享乐一天是一天,谁还管得了以后。”

  张晋大喊:“昏君,昏君啊。”

  突然张晋正色道:“陛下,后话以后再说,我们先说说眼下,皇宫马上锁了,查寝的赵公公马上就到,他你也是知道一贯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要是你到你深夜出宫不回,怕不是要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才罢休。”

  贺铭玺在韩弢怀里又动了动,似乎有些不舒服,韩弢注意到贺铭玺微微皱着的眉,低声和张晋说:“跟赵老师说我今天回家了,在家里住的,有问题联系我家长,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张晋:“呵呵,你早说我还在这跟你墨迹些什么?不过你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就不要和太上皇吵架拌嘴了,你每次都说不过他,省省力气吧。”

  韩弢本来准备挂了电话,听到这里不满的啧了一声,张晋听到了但是仗着韩弢今天不回来住,继续放肆的吐槽:“你不仅说不过人家,每次还被人家气的半死,自己生闷气,何必呢,听我的别挣扎了,好好睡明早起来就回来吧,咱们还小斗不过他们,等他们年纪再大一些,不能动了的时候还不是任你拿捏,到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想都觉得爽是不是?”

  韩弢冷哼:“你说的这种盛况我还得等多少年?”

  张晋认真的想了想:“按我看啊,就你家韩叔叔这个体格,你恐怕还要再熬上个五十年,当然这中间你要是肯努力气他折腾他可能会缩短个三五年啥的,但是你相应的可能也会减寿而且比韩叔叔只多不少,毕竟你说不过人家。”

  韩弢冷冰冰的丢下一个字:“滚!”说完之后再也没给张晋机会,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