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帝国的忧伤>第124章 太子宴的坑

就在东兴街北边的一处宅子里,夏子末和阿刁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肥胖男人被一个蒙面男人折磨着,尽往他的肚皮上招呼,一拳一拳的抡上去,这人皮贱肉厚,闷声不吭,看来是个倔强的有点骨气的人。

蒙面人出来,揭开面罩,是阿刁下面的一个护卫,气喘吁吁的说:“这家伙不好弄,把我都整累了。”

“有没有跟他说,要把他交到刑部。”夏子末问道。

“说了,他根本死猪不怕开水烫。”

阿刁心一狠,“实在不行先卸掉他两根手指头,不让他知道厉害,他以为咱们只是吓唬他。”

护卫却说道,“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

“现在就已经惊扰他们了。”

夏子末纠结了一会儿,“算了,先把他放了吧,今天说不定宫里面会有消息传出来,再等一等再说。”

两人出来,阿刁担心道:“四皇子昨夜又发病了,幸好太医令在府上,再一次把他救了,可是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

“这倒不要担心。”夏子末微笑道:“薛胖子其实已经把他治好了,四皇子现在的病症只是表症,不碍事的。”

阿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薛胖子这么厉害,这不是把太医令都给耍了吗?”

夏子末也是有些迷糊,“听南昇说,薛胖子原本只是传说中他们沽族神医巴玄子的管家,耳濡目染学了一些。”

“妈呀!原来这个真有巴玄子这个人呀!我以为是假的呢,那这个巴玄子的医术简直高得让人不可思议。”

“要不然叫神医呢?”夏子末也是将信将疑,“可是薛胖子毕竟只是他的一个管家,不知道咱们是高估了薛胖子,还是说其实低估了太医令?怎么说这个吴葵子也是陈贤蒲的门生,不至于这么不抵吧?难道说他已经看出了其中门道,而是有意的在帮助咱们?

“也不是没可能吧?”阿刁说道:“毕竟是看在陈贤蒲的面子上,他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这么多了,等等他那边的消息,还有殷天昊那条线可能是真正发挥作用的。”

回到府上,北桑拿过来一个账本,请夏子末过目。

“上个月咱们挣了这么多吗?”

“分文不假。”北桑咧嘴笑道,“主要还是粮食上赚了大头,虽然姚老头那边咱们谈崩了,但是大凉州的大米并没有中断。而且在月下旬的时候,北边的大米也已经进来了,量可是大凉州的好多倍,现在说咱们是京城最大的米商毫不为过。”

夏子末点点头,“看来周适还是顶住了压力,给了我面子,这家伙看起来不正经的样子,没想到挺讲义气,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其他呢?你搞的那些绸缎、山参什么的怎么样?”他又问。

“赚了赚了,要不然我要被阿刁骂死了,虽然跟大米生意没法比,也是很可观的,都是咱们自己的店铺,暂时没有铺开,后续再看看机会。”

阿刁笑他,“你还有自知之明,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赚了一些,要不然你这个老生意人的牌坊可是要碎了。”

“那今天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的吃一顿,阿刁你去叫一下沈芗。”夏子末说道。

北桑提醒,“今天不是说太子府邀了嘛?为太子妃饯行。”

“不去了,他的局我才不想去凑热闹。”

“那我就安排了,咱们今天起码得订在泰丰楼,想起他们家的蒸羊羔我都要流口水了。”阿刁正要出门安排,这时殷府的小周子来到府上,递了个纸条。

夏子末接过来,纸条上就几个小字,“宴席有诈,小心。”

如同晴天霹雳,脑筋飞快的旋转,想不出能诈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行,阿刁备车,我要去一趟陵王府。”

陵王正准备出门,夏子末急急着跳下马车,“大哥——大哥,不能去,我刚才得到信息,今日宴席有诈,千万不能去。”

陵王一愣,“从哪里听说的?今日宾客众多,我就去喝杯酒,众目睽睽之下,能有什么诈?相反,我要是不去,反倒让人觉得我心里有鬼。”

景妍也从门里出来,听到夏子末这话,担心道:“你就听子末的,还是不要去了吧!太子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夏子末点点头:“没错,虽然不能说出我的消息来源,但是肯定有问题,你不能以己度人,他的诡计和狠辣你又不是不知道。”

陵王思考片刻还是坚持道:“我还是得去,你们放心吧,我速去速回便是。”说着便上了马车向东而去。

景妍满脸愁容,“子末,要不你也——”

夏子末点头,“明白,我这就跟过去。”

“多长个心眼,早点带你大哥回来。”

太子府上,此刻已经宾朋满座。

夏子末看到殷天昊和包营生也来了,其他的大都是长德殿行走之人,大半朝官都已到场,只是少了罗新弘和徐文昌等人。

太子难得的一脸严肃与正经,甚至包容之像,他不光一个个的打着招呼,还谦逊的找陵王寒暄几句,甚至两人还拥抱了一下。

他还想跟夏子末说上几句,但是夏子末并没有给他机会,不和他对眼神,始终背对着他,听到他喊“子末”,自己也装作听不见。此情此景,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众人边品茶边闲聊着,不停的东扯西聊,最引起兴趣的话题还是邯国的上将军谭宗侯,都叫太子不要太担心,这位上将军向来以宠爱妻妾出名,太子妃到了邯国肯定会享受荣华富贵。

包营生一本正经的承诺,保证邯国会对太子妃礼遇有加,请太子妃和太子不要担心。

殷天昊并没说多少话,倒是后来拉着陵王聊了一些关于朝政的事情,大体是些漕运工程之类的。

夏子末听得乏味。

这时一个小丫鬟,过来跟太子禀报说太子妃有一些礼物想要相赠给陵王夫人。

太子“哦”的一声转身对陵王说道:“哎呀,本来以为景妍是要来的,太子妃昨日整整理了一夜,有些东西舍不得丢掉,带去邯国又不方便,如果景妍不嫌弃,便当作临别礼物吧,他们俩平时关系不错,算是留个念想吧。”

好些人都随声附和,都说太子妃有心了,这一别千里,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陵王不便拒绝,“如此谢谢太子妃美意了。”说着起身跟着丫鬟向旁边的厢房走去。

厢房离正屋有些远,大概太子妃平时不太用的物件都放在厢房里头。

到了厢房的客堂,见太子妃在里面一间屋里理着东西,门帘是敞开着的。

“殿下来啦,你先等一下,我理理就好。”

陵王见她整理的大体是些衣服首饰之类的,丫鬟在里面帮着拾掇着。

不知道怎么的,丫鬟不小心把一串翠珠掉在地上,断了线头,翠珠洒了一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丫鬟自责道。

“没事的没事的,回头再串起来便是。”太子妃倒并不责怪。

于是丫鬟弯腰把地上掉落的翠珠,一个个捡起来,太子妃继续收拾着她的衣物。

就在这时,太子妃“啊呀”一声,一个踉跄,大概是踩着地上的翠珠,一头摔在床脚边,额头竟然流出血来,就此不省人事。

丫鬟惊慌失措的喊着“夫人——夫人,你没事吧?”上前拉着她,但是怎么也拉不动。

“殿下,你快来帮一下忙。”丫鬟喊着陵王。

陵王看这情况紧急,这里离正屋比较远,但是太子妃的房间又不敢贸然进去,正在犹豫不决之间。

丫鬟又催道:“哎呀,殿下您还顾忌什么?快点太子妃快不行了。”

陵王想想大丈夫不拘小节,便立即冲了进去,立即扶起太子妃。

太子妃这时突然睁开眼,双手竟揪住陵王的衣襟,反问陵王:“殿下,您要干嘛?”

陵王吃惊:“你刚才摔倒在地,不省人事,我来扶你一把。”

谁知她这时像失心疯似的,拉扯着陵王的衣服,嘴里却喊道:“殿下不要,殿下不要。”

陵王大惊失色,却见她用力扯着自己的上衣,露出翠绿的兜衣,接着又麻利的把兜衣一下扯了下来,露出雪白的双乳,竟而又用手在自己双乳上拼命的抓,竟硬生生的抓出了几道血痕。

陵王感到匪夷所思,着急的欲摆脱她。

可是她却抓紧了陵王的五指,往自己胸脯上抓,陵王五指被太子妃反压着,竟然无法用力挣脱。

陵王想喊丫鬟,回头看,丫鬟却也不知去向。

这时听到外面嘈杂声起,原来丫鬟带着太子等众人已经匆匆来到了堂室。

“放手。”太子一声怒吼,一拳打在陵王脑门上。

陵王踉跄倒地,接着几个家丁把陵王按倒在地,双手扣在背后。

太子妃手拿破烂的衣服,躲在一角,不停的哭泣。

“秋枫你没事吧?他怎么欺负你了?”

太子妃边哭边委屈的道:“陵王殿下他非礼我,我本来正在理东西,他趁我不注意,就上来非礼我,还拼命的抓我,说着拿开挡在胸前的衣服,血痕清醒夺目。

太子怒不可遏的,抓着陵王:“连太子妃你也也敢下手,简直没有人性。”说着扇了他一个耳光。

“没有,我没有,是刚才太子妃摔倒,昏迷不醒,我是去扶她的,没想到她竟然抓着我不放,身上的印子都是她自己抓的,与我无关。”

太子拿起陵王的双手:“你说秋枫她自己害她自己吗?荒唐,你看看你指甲里面,还有血肉,这不是你的罪证吗?是谁抓的,还不是一目了然?”

以蔡望为首的几人围观上来,见陵王的指甲里面,确实还留着些皮肉屑,以及血污。

蔡望这时摇着头,叹息道:“陵王殿下,你怎么能作此不知廉耻之事呢。”

一旁的包营生这时张大了嘴巴,对眼前的一切感觉匪夷所思。

夏子末本来站在众人的后面门外处,知道陵王中了太子的圈套。他立即板着脸冲上前去,把陵王扶起来,向着众人怒道:“这一看就是个阴谋圈套,就这下三滥的手段,比小孩子的把戏还要弱智,你们都看不出来吗?果然都是一丘之貉,我大哥站的直行得正,不怕你们诬陷。”说着扶起陵王就要往外走。

太子拦住,“且慢,此等作孽之事,必须要由父皇裁断,岂能一走了之。”

几人在后面附和,“是呀,是呀。”

夏子末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对着太子大吼道:“滚开。”

众人大吃一惊,连太子都一怔,莫名其妙的竟然被他唬住了,或许太子本来就有点心虚,竟没有再阻拦,任由他们俩离开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