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服

  “降谷零,你们把照片删了,今天的事可以当作没发生。”

  伏特加说话间将杵在地上的球棒缓缓抬起,举到降谷零眼前才停下,嚣张的动作和言语无不彰显黑衣棒球部目中无人的态度。

  金属球棒近在眉睫,降谷零鼻腔轻哼,右手飞快抓过球棒首部用力一拽,伏特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夺了武器。

  “嗤。”

  降谷零挑眉讥笑,手轻轻向上抛,球棒在空中旋转,他抓住球棒更细的末端,棒球首部抵住伏特加的额头用力。

  风水轮流转,前一秒跋扈的伏特加被降谷零推着仓皇后退,双腿跟不上降谷零的力道左脚绊右脚,踉跄得差点摔跤。

  刚刚趾高气昂地跃过喷泉现在狼狈不堪地被戳回去。

  “你们是不是没搞清状况,莫名其妙追捕我们的客人,还不乖乖道歉!认错之后我们才考虑今晚要不要放过你们!”

  平时看混混气息十足的松田阵平,这会出现正好,他站在降谷零右后方冲黑衣棒球部喊话。

  “伏特加你一个司机也配和我们队长说话?卡迈尔来,你和他谈。”

  松田阵平评估黑衣棒球部今夜出动人员,除了科恩一个正选队员都没有,有话语权的人都不在。

  他对标一下伏特加的地位,卡迈尔来谈判正合适。这招也是他试图激怒耳机背后的人,逼那群藏在下水道的害虫爬出来,和他们面对面交锋。

  事不关己站在冲矢昂身后的卡迈尔没想到会被点名,他错愕抬头和松田阵平对视之后看向冲矢昂,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冲矢昂隐晦地摇摇头,他们交换生没必要掺和进去,枪打出头鸟他们低调行事。

  美国人薛定谔的低调心理,源自于所有行事是否对自身有益,像这种出头招仇恨的事他们没必要去做。

  如果没有冲矢昂的存在卡迈尔一定会听从松田阵平的话,自从赤井秀一化身冲矢昂回来后,卡迈尔的主心骨也一并被赤井秀一带回来,他现在除了赤井秀一的话谁的话都不听了。

  等了好久没见卡迈尔出列,松田阵平的激怒计划率先激怒了自己,还好萩原研二拉住他不认同地摇头,先解决现有的危机。

  “排球部,你们还想要体验过去吗?上学期的教训还不够?”

  伏特加此话一出,身后的黑衣小弟同时竖起棒球棍,球棒挥舞得风在其中呼呼作响,零星几根球棒因为金属表面光洁反射出银色,他们大部分球棒都侵染其他颜色斑驳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空气被搅动,风循环地吹,浓厚的血腥气和铁锈气夹杂,不详的味道萦绕在喷泉对面每一个排球队队员鼻尖,它们想要带着他们回到米花高中排球队被红色浸泡污浊的上半年。

  一时间,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其他人都对伏特加所说的过去充满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去让米花高中的人沉默又悲伤。看着低头像是陷入梦魇的降谷零一群人,他们想要伸出援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低落的情绪并没有蔓延多久,雨霖铃适时从人群后方走出来,她走向降谷零左边站定。从她行动开始其他人也走向前汇集,冲矢昂和卡迈尔靠雨霖铃左边站立;黑羽快斗推了一把还呆呆站着没动的京谷贤太郎,一人一边分开,京谷贤太郎和萩原研二肩并肩,黑羽快斗站在卡迈尔身旁。

  最后的京极真以雨霖铃为中心轴,右边四人左边三人,为了不打破平衡走到最右边。人小鬼大的少年排球队也学着米花高中排球队的样子,站在他们身后并排。

  从其他学校的视角看,穿着蓝金色队服的排球队员们并排站立,互相通过肩膀的接触传递源源不断的勇气,队服背后“米花高中排球部”的金色字样闪烁着,光彩夺人。

  他们身边波光粼粼的喷泉都变得黯然失色,只要他们站在一起就可以照亮所有黑暗。

  “杀不死我们的终将使我们强大!” ①

  雨霖铃轻声细语字里行间却充满振聋发聩的力量。不管是阻止排球部发展的黑衣棒球部,还是让她意外身亡的横滨势力,既然没有一次性打倒她,那只会成为她强大的肥料。

  横滨求生的孤儿都是见风长的野草,只剩一根也会长出草原。

  “杀不死我们的终将使我们强大!”

  “杀不死!我们的!终将!使我们!强大!”

  “杀!不!死!我们的!终!将!使我们!强!大!!”

  从雨霖铃左右的降谷零和冲矢昂开始,其他队友陆陆续续加入宣告的行列,他们的声音如他们火苗的意志一般,起初细微渺小无人听清,生长!生长!没有人再能忽视一片燎原。

  米花高中排球队率先敲响战鼓,不断加重加快的口号像越来越急促的鼓点,煽动对面原本就没什么自制力的黑衣棒球部。他们的眼睛被嗜血的本能染红,脑袋被欲望吞噬掏空,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成为无意识的野兽冲锋。

  “伏特加,把照片抢回来!”

  琴酒的命令从耳麦传入伏特加脑干,一只无形的手扭动着黑衣棒球部怪物们的发条,一直扭到最紧绷的状态才松开,放任他们活过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上!”

  伏特加抬起右手从后向前挥,行动指令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黑衣棒球部的人有球棒的拿着球棒做前锋,见人就挥。在后方的其他人站在一箱箱棒球旁边,源源不断向排球部方向投球。

  “他们来真的!”

  从头到尾没发声的乌野、音驹和枭谷高中所有人围在一起目瞪口呆地望着前面打起来的战场,他们没有想到米花高中民风淳朴到学生在学校就能打群架,一点都不顾忌。

  “这怎么办?”

  泽村大地先稳住乌野队员,转头询问另外两校的队长黑尾铁朗和木兔光太郎。他们俩也有点措手不及,单看事件起因来说好像是他们惹的祸,但归根究底历史原因好像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又只是导火索。

  “这样,打架我们不能参与,乌野你们派人去学校找巡逻的安保,枭谷你们挑两个人去找教练组,剩下的人都留下来看着能不能帮上忙。”

  黑尾铁朗简单安排人手,先找来安保和老师看能不能叫停打斗,在叫人期间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降谷零他们如果有危险他们再帮忙拉一把。

  等他们安排完人手再看向战场,场面混乱有序,占据主导地位的是排球部的人,米花排球部人人身怀绝技把控着这场打斗的节奏。

  黑衣棒球部人群拿着球棒冲过来的时候,降谷零挺身而出拿着抢来的铁棒挡住三个人的攻击,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配合着扫堂腿撂倒一人。

  降谷零此时对手只剩一人,他举着球棒向上顶压着他的另一根球棒,双手交叉一拧,对手球棒被拗着往反向转,他双手脱离球棒被卸。瞄准时机的萩原研二半蹲接住棒球,像击剑一样操着棒球抽打在敌人身上。

  三人配合默契轻松解决三名棒球队员,松田阵平正要去回收刚刚被他和萩原击败的敌人武器,发现球棒脱手滚出一段距离正好滚到冲矢昂和卡迈尔脚下,球棒已经被他们捡走。

  “你们能不能独立行走,别捡漏。”

  他正要上前去抢回来,不长眼的棒球队员又冲上来一波,松田阵平赤手空拳搏斗的同时还不忘讽刺外国人。

  他们爆出的装备被人捡了心情非常不爽,情绪体现在动作上。

  松田阵平后撤一步弯下身,右臂像弓箭一样搭在弦上,蓄力向后拉弓,发射!一拳出击砸进敌人腹部。

  拿着球棒的黑衣男像面团,在松田阵平的拳击下双手双脚向前伸,背部向后拱起被击飞,失去控制的球棒掉在地上被躲避棒球在地上打滚的黑羽快斗顺势捞起。

  “谢了!”

  有了武器的黑羽快斗鲤鱼打挺接后空翻一连躲过好几个棒球后站起身,颇有余力的他学习西游记里孙悟空的样子将金属球棒耍成金箍棒,棒球贴着身体旋转,所到之处探出头的球棒都会轻轻接住一颗棒球,被阻挡的棒球全部半路力竭垂直坠落。

  “夕!龙!你们看好了。成为魔术师必须要有抓住任何细微变化的眼力。”

  黑羽快斗应付敌人的同时还不忘耍帅教弟子,他拿球棒的手挥出残影,每一击都不曾落空,他的周遭成为棒球真空地带。

  “以及,不让观众看清的手速!”

  “喔!喔!喔!黑羽师父!加油加油!魔术师最重要的技巧明明是帅啊!你好帅!”

  退到群架边缘地带的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踩着泽村大地发怒的底线为黑羽快斗加油助威,他们不能帮师父打架,应援一定到位。

  踩着滑板在人群中间穿梭的江户川柯南眼看黑羽快斗漏掉一颗球,他穿着强力鞋用力一滑挡在黑羽快斗身侧,跳起来空中翻滚一个标准的足球倒挂金钩姿势,强力鞋的脚尖踢中棒球,力的作用使球原路返回砸到黑衣人的头,他瞬间击倒晕厥物理退出战斗。

  “谢谢,小巨人!”

  “专心点!”

  黑羽快斗被救一命冲江户川柯南讨好微笑,被瞪了一眼后不正经的表情立马收回,正色继续应对其他人。

  “哟!!!!柯南!!!!”

  被托付照顾少年排球队的日向翔阳劝阻江户川柯南失败,目不转睛跟着江户川柯南的身影提心吊胆,结果江户川柯南不仅安全躲过攻击,还能每每帮其他人化险为夷。

  所有的担心蓄积转化成佩服地吶喊,日向翔阳和少年排球队一起吶喊,涨红着脸和暴起的青筋让身边人担心他会厥过去。

  混乱的场面早就分不清哪边是属于哪边,江户川柯南踩着滑板拖着一个被黑衣棒球服废弃的棒球框,一路贴地滑悄悄收集棒球,等暂满一筐的时候迅速从战场撤离,期间经过和人比棍法的冲矢昂身边向他点头。

  冲矢昂意会,三两下打倒面前的对手,跟着江户川柯南后撤,两人躲在离战场最近的大树后,冲矢昂接过江户川柯南递上的棒球,睁开眼。久不见光的眼睛分泌出水分,他闭眼缓和再睁眼,锐利的眼睛划过一道光。

  他的眼睛就是瞄准镜,棒球在他手里化身子弹,一颗一颗命中黑衣棒球部人员的眉心,一个接一个人被寻不到来路的棒球击倒。

  “集合集合!十人一组,围死他们。”

  伏特加发现己方单兵战力跟不上排球部队员,扯着嗓子大喊,他就不信排球部这群家伙还能1打10。

  “科恩,你在干什么?对面的狙你找到在哪没!”

  看着像打地鼠一样,每一个冒头的替补全被突如其来的棒球击倒,伏特加将耳机频道调到科恩所在,逼问他能不能行。

  科恩懒得理他,拿着望远镜盯着对面的球来路,其他人听从伏特加的命令,十人一组,倒一个补一个地前进。

  最快的一组围成一圈,将京极真困在中间,十一个人转着圈对峙,时空好像停滞周遭的一切都消失。

  突然,一道声音在京极真脑海响起“阿真!加油!”,他站在赛场中央抬头便能看见观众席跳起来摇手的铃木园子,能量充满。

  京极真动了!

  ①引用自尼采《偶像的黄昏》

  突然发现更新的不是最终版本(新版本多203字,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