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F市机场
林阳熙的航班准备登机时,温别拉住了他的胳膊,眼神里透露着担忧,“你……真的要去南亚吗?”
林阳熙点点头。
“邬胤泽就算了,南亚……真的很危险,你要是真的缺钱,我可以给你。”
林阳熙轻轻的拂开了温别的手,“林氏牵制了我账户,若是让他们知道钱是你给的,想必他们不会放过你,林氏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南亚表面上安全,实则有M国的在背后压制,他们都有枪,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温别知道劝不动他,也没再劝,递给他一支唇膏,“这个带在身上吧,以备不时之需。”
林阳熙虽然不知道唇膏能有什么不时之需,但还是收下了。
深情告别后,林阳熙带着行李上了去南亚的航班。
林阳熙穿着纯白T恤和亮黄色五分背带裤,嘴里含着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在过道上寻找自己的位置。
他的腿没有腿毛,又白又光滑,再加上瘦高的身段和娃娃脸,活脱脱的一个人形玩偶,很多放好了行李坐在座椅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林阳熙在寻找位置的同时还在寻找邬胤泽的身影,直接忽略掉了那些不友善的目光。
放好了行李后,他在飞机上逛了一圈,并未看到邬胤泽,飞机即将起飞,林阳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有些耳鸣,待飞机起飞平稳后,便去了一趟洗手间。
刚进了洗手间,准备关门,余光瞄到身后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他一惊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推进了洗手间,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接着,他双手被锁在身后,整个人被摁在墙上动弹不得,他以为是飞机上某个对他蓄谋已久的变态,正准备一脚让对方断子绝孙时,身后人开口了。
“你跟踪我?”
邬,邬胤泽?!
“我……我没有。”林阳熙轻轻的挪动了一下手腕,但是牵制住他的手就像是一只铁箍,使他动弹不得。“你,你先放开我。”
“知道我的行程,你不简单啊……”邬胤泽拧了一下他的手腕,疼的他惨叫了一声。
林阳熙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只知道你要去南亚,就买了机票,我哪知道你也在这里啊!”
邬胤泽显然不信,但这样强压着他肯定不会说实话,倒不如先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派人去调查,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邬胤泽放开了他,“你来找我做什么?”
林阳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没给钱!”
“钱?”
“邬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林阳熙奶凶奶凶的瞪着他,指着自己结痂的嘴角,还有自己那一天都没有消肿的眼睛,“邬总明白了吗?”
“……”
邬胤泽还在思考这家伙来要钱的事情是否属实,就看到他一本正经地掐着手指头算数,“您说您出来一次十万,我出来一次十万,你出来九次,我出来六次,这次出行一共一百五十万。”
“邬总,付款吧。”林阳熙把手伸到他面前,结果得到了一张贴着粉嫩嫩贴纸的卡。
“这里有五千万。”邬胤泽:“你可以走了。”
林阳熙小心翼翼地问道:“邬总,您不是想要包月吗?”
邬胤泽:“?”
“按照那天晚上的次数来算,五千万一个月刚好。”
林阳熙眨巴眨巴大眼睛,人畜无害的眼神使得邬胤泽心里痒痒的,那夜的画面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脑海,使他逐渐烦躁起来。
林阳熙歪头看他,“邬总你怎么了?”
“你今天工作么?”邬胤泽低声问。
林阳熙晃了晃手上那张粉嘟嘟的卡,“邬总您不是给了一个月的钱么?”
如果一个人给了调酒师一个月的钱,那么这个月,调酒师必须随叫随到。
飞机的洗手间里很狭窄,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回身都局促,要是在这里,没那么容易施展开拳脚。
林阳熙像是知道邬胤泽的担忧,指了指他身后的马桶,又看见他嫌弃的眼神,然后当着他的面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很厚的纸,一点一点的拆开,随后将整个马桶给包裹住。
邬胤泽怀疑他的口袋是个百宝箱,什么都有,还没开问,就听见他解释:“职业病,嘿嘿。”
邬胤泽皱眉:“你不是调酒师吗?”
“对啊。”林阳熙一本正经,“这是我调酒时穿的围裙。”
“……”
邬胤泽根本就不相信,但是也不想去纠结,大方的坐在被围裙包裹住的马桶上。
洗手池旁的洗手液是安全的,无毒无害无酒精,是总裁与调酒师在飞机上的首选之品。
使用这洗手液,放心握住门把手,进出方便自由,安全不用带手套,并且久久留香……
一个小时后
在二人交谈甚欢时,飞机上传来了警报声,是遇见了气流,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林阳熙眼底含着泪水,脸颊两侧泛着红晕,声音轻柔柔地问道:“你能在一分钟之内出来么?”
邬胤泽:“不能。”
他说的是实话,这种情况下要在一分钟之内出来,安全到达座椅并且系好安全带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在飞机上遇见气流没有系好安全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就在林阳熙考虑着要不要就这么直接冲出去时,看见邬胤泽淡定的拿起他黄色的背带裤,将他的腰和自己的腰绑住然后固定在马桶上。
还没开口夸他聪明时,就听见他低声道:“抱紧。”
林阳熙伸手抱紧了他的脖子。
飞机外头,空姐正忙着查看每一位乘客的安全带是否系好,待她发现有两名乘客不见了时,飞机已经进入了气流区。
飞机被气流吹得颠簸,忽上忽下,左右摇摆,飞机上的乘客颠得飞起,又重重的落回了椅子上。
气流是飘忽不定,刚刚的乘客是起飞,这次就像是要陷入椅子里一般,让整个身体与座椅紧密贴合。
如此反复颠簸了几十次后,飞机才飞出了气流区,只不过还是有些轻微的震颤,若是椅子上平整无异物,这些余震并不影响,若是有,就会出现一些难以启齿的感受。
此刻,洗手间里的人状态并不好,不想说话,随便应付了外面询问的空姐后,紧紧抱着对方深呼吸。
邬胤泽感觉胃里翻云覆雨,林阳熙却不同,他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顶着他的胃不停的搅拌,直到想吐的感觉消失后,才开口,“终于停下来了。”
“嗯。”邬胤泽满头大汗,休息片刻后解开了自制的安全带。
林阳熙站在洗手池旁清洗,许是刚才飞机颠簸的太厉害了,他现在还有些头晕,将洗手液洗掉后又坐在一旁休息,等邬胤泽注意到他时,他已经睡过去了。
邬胤泽把他抱在怀里,弄脏的围裙被他随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怀中人出去了。
他刚开门,门外就聚集了一帮人,他们各个都捂住了嘴巴,应该是来厕所将呕吐物吐出来。
邬胤泽犹豫了一下,带着林阳熙离开了。
好在飞机上的洗手液香气十足,只要用一点,香气就能覆盖掉洗手间里所有的味道。
这架飞机是邬氏集团的,邬胤泽是邬氏集团的总裁,将林阳熙的位置调到自己旁边只需要同空姐说一声。
从F市到南亚洛市机场只需要四个小时,离降落还有一个小时,邬胤泽要来两张毯子,将林阳熙盖得严严实实后,自己也闭上眼睛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