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他不是我的Alpha.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人不要脸, 天下无敌。
“……”
“嗯?不对吗?”
“程屿风,我倒是想问问你哪来的脸接下一句?”
程屿风没有说话,但许屹猜他墨镜和口罩下的表情大概是笑着的, 心里把他翻来覆去暴揍了一顿。这人怎么总是能让自己生气、还总是让自己没办法撕破脸皮解决。
如果程屿风是一本书,许屹会在封二为他提一句话:此人酷爱在雷点蹦迪, 没有雷点, 创造雷点也要蹦。
或许是某人知道自己讨人嫌了,所以路上格外安静, 半个字不多说,只有司机师傅见俩人气氛不对为了调节问他问题时才会回答一二。
许屹乐得耳根清净, 无视所有试探、讨好又灼人的眼神, 惜字如金,巴不得他永远不说话。
到了医院, 付完款火速下车, 一步并作两步, 不管身后‘大尾巴’能不能跟上, 专挑人多、弯多的路走,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出没这种场合需要顾及的应该很多吧?
最后许屹是一个人进的诊室, 他‘不小心’把程屿风甩开了。
“怎么出这么多汗?你最近发生什么了吗?”大夫推了推眼镜,紧张地看着。
“没有, 穿太多了。”
“今天的气温一件薄棉服……你告诉我穿太多?小许, 对医生要说实话这点你最清楚了吧?”
之前许屹下意识撒了谎, 被大夫点破后尴尬极了。其实照实回答不想被谁跟着、陪着不是什么大事,但回答里必然会出现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 好像……他是在一瞬间本能地回避了程屿风的存在。
“……刚刚走太快了, 我只想一个人来。”
大夫很不给面子, 笑得前仰后合:“看来你真是火了, 现在都有粉丝了?我跟丫头一起看了几分钟,你上镜确实帅,但他不相信你是Omega,非说我骗她。要不是你俩年龄差太大,干脆让我家丫头跟你……”
“……组长。”
“哈哈哈好了好了!放心,咱院的安保很可靠,不会放可疑、闲杂人等进出的。”
许屹:“……?”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先在这坐会儿,我给你把检查单子开完有引导员带你排队,这边会实时监控过程、结果,结束我们回到这里好好聊。”
“好。”算了,就让他误会吧。
许屹出门时往电梯、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程屿风的身影,很好。可看不见人心中却隐隐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心——!”
没注意脚下台阶,许屹险些摔倒,幸好有引导员及时扶了一把。
……看,说发生就发生。
许屹甩了甩头,决定先把程屿风一起到医院的事情忘一边,走神太危险了。
不过今天的检查项目不是第一次做,算得上熟门熟路,在需要患者、受诊者配合的细节上没有耽误时间,不到一个半小时已经把大部分项目都做完了,只差最后提取腺□□。
引导员好心提醒道:“许先生,现在可以吃些东西了,一会儿提取过程可能会比较难受,不如趁现在先休息休息填饱肚子?”
许屹拒绝了,他想早点结束:“不用休息,就现在。”
“好吧……那我带您去留观室,请您现在开始调整呼吸,尽量保持心率平稳,神经放松。”
“好的。”
听着楼道广播放的舒缓乐声,许屹开始进行缓慢的深呼吸,沉下肩膀,活动活动手指,再呼吸……
滋啦——
广播突然传出一段短促又尖锐的声音。
[请‘炸鸡二号房’速到一楼大厅咨询中心,您的亲友正在等您。]
[请‘炸鸡二号房’速到一楼大厅咨询中心,您的亲友正在等您。]
……
同样的广播内容一共播放了五次。
许屹一开始没当回事,可在他已经打开留观室的门准备重新调整一次呼吸时,‘寻人启事’又响了。
‘炸鸡二号房’是什么称呼?
引导员嘟囔了一句:“炸鸡……二号房……不会又来了医闹发疯的吧?估计是等医院的人去认领,没认领一般会请保安强制送离现场。许先生,您不用理,进留观室就听不到了我们慢慢调整。”
听到引导员将‘炸鸡’和‘二号房’拆开念,许屹心慌不安的感觉突然重现,炸鸡,我吃的,二号房,我住的……
耳边回响起大夫的话:安保很可靠,不会放可疑、闲杂人等进出……
等待认领的不会是程屿风吧?
‘炸鸡二号房’不会是指自己吧?
不是吧?不是吧?
许屹顿感头大……
去往咨询中心的路上许屹仔细回忆了程屿风的今日穿搭,捂得亲妈不认,如果真是他被当成可疑人士一点都不冤。
到了一楼。
程屿风即使全副武装站在人群中依然显眼,身型、比例、气质样样与周围来看病和陪同的人不一样,许屹不需要多仔细地辨认,隔老远就能确认是他没错。
还调整呼吸放松神经平稳心率……平稳个鬼啊?!
强压心中怒火,许屹直冲可疑人士而去。
他对护士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语毕,抓住程屿风的手腕风风火火回到三楼,把人拉进留观室。
留观室非检测相关人员不得进入,但在做部分有较大危险性或需要强大安抚辅助的检测时,患者是可以带一名随行家属进入的,这里可以提供一个私密且安全的环境。
现在留观室里有五个人,主管大夫、引导员、操作护士、许屹,还有一个多余的程屿风。
许屹很不客气地摘掉了他的眼镜,怒气值接近爆发临界点:“医院你非进不可吗!”
程屿风本意绝不是想给许屹带去麻烦的,但自知理亏,不太敢抬头直视他:“我担心你……”
“你……!”
“小许,诶小许!你先别跟人家急,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许屹忽然卡壳了,他不知道要怎么简单说明,只能把曾用来回复老妈的答案搬出山,说:“我同事。”
“同事?编剧团队的人啊?”大夫疑惑地看了看程屿风的眼睛,“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眼熟……”
程屿风配合地摘下口罩,露出完整的一张脸:“大夫您好,我是程屿风,正在和许老师一起录一档综艺节目,今天很抱歉给您和许老师添麻烦了。”
大夫瞪大了双眼,他昨天才看过《周末小屋》,没错!这张脸真的是!
“久、久仰啊,我女儿是您的粉丝,请问一会儿您能帮我签个名吗?我……”
许屹头更大了:“组长……”
“咳、咳……那我们先把提取做了,来这边坐。”
大夫将许屹带到用来固定患者体位的坐姿诊疗床边,在护士开始进行提取操作前进行最后的说明,即使不是第一次检测,按照操作规范他也应当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准备好了吗?”
“嗯。”
“那开始吧,我们先走了。”大夫拍拍引导员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许屹:“等等。”
“怎么了?”
“把他也带走。”许屹指着程屿风。
“他?程屿风吗?”
程屿风抢在许屹之前开口解释:“大夫,您刚刚说提取过程根据个人体质差异会有不同影响,可能会很疼,不相斥的Alpha信息素可以起到舒缓安抚作用、降低疼痛感,我可以留下来吗?”
“当然……”
“出去。”许屹不留任何余地,“戴好你的墨镜、口罩,出去。”
大夫想劝一劝,因为他知道每一次许屹提取过程都很痛苦,第一次提取的时候把当值操作护士都给看哭了,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许屹说得斩钉截铁:“我和程屿风不存在临时标记互助关系,他不是我的Alpha,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和大夫解释完,又对程屿风说:“如果你真的对带来麻烦感到抱歉,就请你先出去吧,你留在这里,会让我感觉更加麻烦。”
事已至此还能怎样争取呢?程屿风再担心也不能留下。
他看着留观室的门合上,提示有人使用的灯光亮起,心跟着悬了起来。
大夫带程屿风去了私人的办公室。
“程先生,坐。”
“抱歉,签名可以晚一点吗?”
“啊?”大夫愣了一下,笑笑说:“不是签名,我要和你说说别的事情,方便吗?”
应该是许屹的事吧?程屿风心想。
“方便。”
在揪心等待的几分钟里,程屿风向大夫坦白了前一天录制发生的‘小意外’,也知道了许屹曾经参与过一件很危险的‘活动’。具体内容他无权知晓,但大夫告诉他许屹曾经命悬一线,光是听到‘命悬一线’四个字……
“那他现在呢?还好吗?会痛吗?”
“他……”大夫先点点头,又摇摇头:“算还好吧……身体状况每次来都见好转,但如果你是问提取的话,他……会痛,很痛。”
程屿风沉默了,如果他可以陪同,如果他是许屹的……
啊,我在想什么……
大夫眼睛有些泛红:“程先生,这话由我来说可能逾矩了,但我真的很担心小许。我们分不清他是讨厌Alpha,还是讨厌身为Omega的自己,也许是后者吧……”
“我们当初没本事照顾好他,现在只希望他能放下心中束缚他的东西,让自己好过一点。”
“不然等到三十岁可以去做摘除手术了,他的身体不一定能承受后果。”
程屿风:“我能做些什么吗?”
大夫犹犹豫豫没回答,反问了两句:“请问您对小许是什么想法呢?程先生……喜欢他吗?”
【作者有话说】
啊.. 作者为有话说而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