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倜傥的二皇子李承泽在吃完一整盘土豆丝之后悠哉地躺了下来。

  “谢必安,今天的诗呢?”

  “还没送来。”

  “昨天是这个时辰送的?”

  “不是,昨天是午膳之前送来的。”

  “柳家小姐的事,查了多少了?”

  “该查的都查了,没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李承泽挑眉,“那就是之前故意不显山露水?可为什么现在又要锋芒毕露呢?”

  “或许,”谢必安还是一板一眼的样子,“是因为爱吧。”

  “这样啊……”李承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赤脚刚刚蹬进青云履,就见前几日跑得比风还快的小伙计被带了进来。

  今日的小笺叠得很平整,没有什么花样,刚刚展开就有两颗红豆跌落掌心。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合上小笺,李承泽轻笑:“愈发短小精悍了。”

  “不好吗?”等着回信的顺风弱弱的问。

  “也越渐显得字更丑了。”李承泽拂袖,一言不发走出了院子。

  顺风抓了抓头,这次,又没有回信。

  得了这个回答的柳叶转天就带了一摞字帖回府,不吃不喝练了两日的毛笔书法,然后拿着成果去了范府。

  为什么要去范府?

  当然是要拿她的成果跟范闲比一比谁的字才是庆国第一丑。

  然而这一回合柳叶完败。

  为什么完败?

  因为范闲现在早就不亲自写字了。他聘请的代写高手精通十多种字体,环肥燕瘦信手拈来,抱歉,环肥燕瘦这个词用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

  所以柳叶彻底输了,输在被贫穷限制了的想象力上。

  好心的范若若提议让范闲的代写先生帮忙为柳叶誊抄情诗,但范闲和柳叶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这不合适,既然是情诗,不管字迹好不好看,都是写诗人一往情深的心意。”范闲说得委婉含蓄,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柳叶难得桀骜,“我会让别的男人有机会给我看上的男人写情诗?!”

  “咳咳,更正一下,是帮你给你看上的男人抄情诗。”范闲故意纠正她。

  “哥,你就别取笑叶子了,”范若若忍不住心疼起了当事人,“你看她为了给二皇子写情诗,整个人都憔悴啊!”

  “灵感来了,我回去了!”柳叶挥了挥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