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徐清在厉遥的死亡凝视下,好不容易将两人都弄进了屋子,小姑娘叽叽喳喳一通“哭诉”,他才听明白了,原来,苗盈盈与徐清在凡间确实是表兄妹。
别看徐清不显山漏水,论起出身不比修仙界的大族们,但在凡间也是颍州徐家的贵公子,作为名门望族之后,还是嫡系公子,不知何为却迷上了修道,自小就神神叨叨。
等到了十岁之后,不知怎么竟然寻摸到了修仙界的拜师法门,找上了万剑宗,一心求仙去了。
“当然!”
看徐清还是不信,苗盈盈一脸激动,“阿清哥哥,前段时间颍州有魔兽出没,刚好师尊路过降伏了魔兽,还救了我一命。”
说到这,苗盈盈拍拍小胸脯,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初的惊险场景。
“之后师尊察觉到我有灵根,所以就带我回了万剑宗,走上了修仙路。”
她来万剑宗其实也没多久,也才刚刚引气入体,是灵剑峰正则仙尊的关门小弟子,此时正刚刚接触修仙界,天天在无量宫旁边的学府里上课呢,无意间听到了徐清的名字,第六感告诉她,这个被魅妖蛊惑而且修为飞跃又要脱离门派的“徐清”,就是自己的阿清哥哥,所以不惜逃课也要来一探究竟。
“阿清哥哥,你在万剑宗过得好吗?怎么都不回家看看呢?”
苗盈盈见到徐清后,那是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完全忽视了厉遥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目光,以及徐清尴尬的态度。
“额…”
徐清满头黑线,眨了几下眼睛。
开口胡诌,“我这不是修为不行,无颜回家嘛。”
在系统的帮助下,他也勉强找到了一线原主的记忆碎片,顿了顿才开口。
“我爹娘,他们还好吗?”
唉,原主的羁绊,总不会都要他来还吧。
苗盈盈红了红眼圈,又强行压下泪意,故作潇洒道:“好着呢,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你的影响,小舅舅在魔兽之乱之后,直接带着舅妈出去游山玩水了。”
小姑娘低头玩着手里的穗子,“徐家家大业大,现在是二舅舅在管事呢。”
“这样阿…”
徐清只是随口一问,完全是礼貌性的寒暄,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他战术性的喝了一口茶,又没话说了。
屋内陷入一片尴尬,苗盈盈这才觉得,自己的上门可能有些突兀,她抽了抽鼻子,委屈控诉,“阿清哥哥,你…是不是不打算履行婚约了?”
“砰——”
一直在旁边乖巧斟茶,但散发着冷气的厉遥动作一顿,竟是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捏碎了去。
白瓷青纹的上好瓷器瞬间碎在手心,几滴殷红的血自那堪比白瓷的手上滑落…
“唉呀,怎么那么不小心!”
徐清被他一吓,哪里还顾得上苗盈盈,赶忙拉过少年的手,心疼地掰开厉遥依旧带着几分力气的手指。
手心好像血红的花朵开放一般,好几个碎瓷直接扎入肉里,徐清看了就肉疼。
动作轻柔地用灵力裹住异物,一点点清理,眼神认真。
厉遥刚才的那点气闷,在徐清一口口小心呼气地呵护下,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呵呵,婚约?
那算什么玩意?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不好,扫了你和姐姐聊天的兴致,姐姐不会怪我吧?”
徐清:???
今天喝的,不是绿茶吧?
“额…怎么会呢…”
苗盈盈脸色不太好,她的阿清哥哥忘了她也就算了,竟然还多了一个拖油瓶?
而且这人,给她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她笑吟吟地疑问:“阿清哥哥,你还没有给我介绍呢,这个弟弟又是谁呢?”
这一声声哥哥弟弟的,两人都言笑晏晏但徐清莫名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修罗场一般,他咳咳两声。
“他叫厉遥,是我的…好友。”
苗盈盈:好友啊。
厉遥:……
“既然是阿清哥哥的好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你放心,师尊还是很疼我的,以后在内门我罩着你!”
苗盈盈大大方方的摆起了谱,说着人来到徐清身边,自然而然地抱住他的半个胳膊,“阿清哥哥,你说呢?”
被两双澄澈的目光直直对上,尤其是厉遥,还带着几分幽怨,让徐清更加头大。
他挣脱开胳膊,假装没看到厉遥的目光,故作镇定的安慰小姑娘好一顿,这才把人哄走了。
“呼——”
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如释重负,“还真是不适应阿。”
热情的小姑娘什么的,他向来是敬谢不敏。
“哥哥~”
如泣如诉的声音响起,“你要和她成婚吗?”
厉遥身材高大了不少,这会做出这样的撒娇姿态不得不低垂着脑袋,才不违和。
饶是知道这小反派的真面目了,徐清还是被他乖巧的外表欺骗了一下,缓了缓才解释,“没有,你别瞎说,女子的清誉十分重要!”
在他看来,苗盈盈这样的初中生小姑娘,完完全全就是妹妹。
厉遥眯着眼,确定徐清眼里没有一丝情欲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就着低头的姿态直接靠在青年肩膀上,勾出一个浅笑,温柔呢喃:“哥哥,再等等……”
“什么?”
徐清没听清,再问的时候,少年已经不答。
厉遥乖巧的靠在男人身上,心里却开始飞速盘算。
他在万剑宗已经逗留够久了,既然已经化形,也算不虚此行了。
只待再过一段时间,等他布置好一切,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啧,真是麻烦,本来想着彻底废掉的,可徐清好像对这里有些喜欢,而且对那几个师兄也不讨厌,既然这样,他还得从长计议……
金乌升起,灵剑峰顶笼上一层浅淡的金光,在雪色松林里十分漂亮。
同样漂亮的少年,微微勾起了唇。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手指愉悦的勾起一缕黑发把玩着。
“喂,你拉到我的头发了!”
徐清忍了又忍,被当作大型抱枕也就算了,这会又是什么,毛绒玩具吗?
厉遥力度并不大,但就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拉扯,让徐清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想,一定是最近帮助某人解决太多次了,所以自己思想有些太黄,还是要保持一下距离的。
还不等他抽出头发起身,就见少年兴致勃勃的站了起来。
“哥哥,我也帮你束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