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让他好好考虑,可其他人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文县令用手帕擦着额头冒出的汗珠,心虚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要开口诉说艰难吧,三个人一副你演技不行我们早已经看透了的直白表情。

  他着急的手都打哆嗦了:“那,那此事我便承包下来吧?”

  “文县令大义,您此等为民请命的心意,我们真是深表敬佩!”时时安立马回应。

  他捧着水杯高举双手,而后一饮而尽。

  文县令:……拿捏他是吧!

  不待他开口,时时安便起身拿出记录的册子问道:“给村民十股,剩下四十股可买。”

  “但您不能全买,我这里还留了些给远方的朋友。”

  “…哦。”文县令有些面无表情。

  太阳的灿烂余晖慢慢散去,夜色渐浓,月亮悄然爬上枝头。

  木棚前一盏煤油灯下围着几个人。

  时时安数着银票嘶了一声:“能随手掏出五百两的人还叫没钱呐?”

  “这可不是随手掏出来的,半辈子的积蓄都在这里了,若是一个不慎在下便倾家荡产啊!”

  文县令面色凄凄。

  时时安怪异的看他一眼:“你就这么信我们?”

  “不怕自已的银票掏出来打水漂?”

  文县令一梗,他当然怕。

  不过直觉告诉他一定要搭上这趟顺风车,为此他没少跟家里那位说和。

  看出他眼底盲目的相信,时时安暗道一声稀奇又说:“再托您帮忙办件事儿。”

  “啊?”文县令听的心慌手抖。

  “放心吧,不叫你出银子也不叫你去上奏书。”时时安合上册子将平安写好的契书递给他。

  “我们要在这儿修屋舍,劳烦您请几个有水准的工匠来。”

  他想了一下补充道:“若是有那打井的工人也一并招来。”

  说罢他摇晃着银票,看着文县令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放心,我们银子给的只多不少?”

  文县令脸上堆满假笑,起身告辞。

  一想到完上书修路的事儿他就心虚。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做那贪污受贿的活计,如今真的为民请命了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儿。

  都不如作假时坦然。

  送走文县令,平安几个人端着油灯和桌子回了木棚。

  “咱们吃什么啊?”时时安像没有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

  “红薯汤?”元享有些一言难尽的开口。

  他们光吃红薯粥都吃了快一个多月了!

  就是再爱吃的人也都吃腻了,可做饭,他们几个都是一眼抓瞎。

  “等房屋盖好还是请个专门做饭的师傅回来。不求山珍海味,但求有滋有味。”时时安捧着手祈祷。

  霍去疾被他的说辞逗笑:“哪儿来那么多俏皮话?”

  “有感而发。”时时安冲他眨眼。

  平安将所有的契书都交到他手上:“你收着我也好放心。”

  他嗯了一声借着放进盒子的动作收进空间里。

  吃过一顿红薯饭,几人很快熄灯入睡。

  次日正午,一位官差就领着众工匠来了。一并来的还有镇上烧砖的窑主。

  时时安画了个偏南方小院的房屋图纸交给他们,需要多少图纸让他们只管用。

  几个工人们满口答应,心里却也谨慎的很。

  他们大半夜的就被县令给召集起来,这活儿要是做不好,他们保不齐会人头不保。

  别说作假了,就是多用一块儿砖他们都心惊胆战。

  确定好了使用的砖头,工人们就开始定地基夯实基层。

  杜康平几个来的时候,工人们已经忙活半晌。元享就在一旁抹着汗珠儿给他们烧水喝。

  “安安哥哥你家要盖房子了?”全明星羡慕的盯着那边儿看。

  他爹是受欢迎的热心人,可他家地少,每年交了税就没啥余钱。

  现在他们住的房屋还是爷爷那辈盖起来的,每逢大雨冲刷,就会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他爹总念叨着修房子,一年到头的也不见动工。

  时时安看出他的情绪,摸着他的脑袋轻声哄着:“等来年果子都卖出去,让你爹也给你盖个新房子。”

  “嗯。”他点点头。

  “全明星想娶媳妇儿咯~”杜天明凑过来调侃他。

  “你胡说啥,谁想娶媳妇儿啦!”全明星立刻红着脸反驳:“我才不娶媳妇儿,一辈子都不娶!”

  “那你想盖房子?”杜天明当了真。

  他歪着头不理解:“娘说娶媳妇儿才盖新房子呢!”

  全明星嘟囔几句不理他:“反正我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