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说自已是医师,那人多看了他几眼。

  似乎是不相信他小小年纪有一身医术,当然,他也确实没有。

  不过他不这么说一会儿就没办法救他爹。

  土兵将东西递给安宁,又看了时时安一眼:“来人,领他们去千夫长营帐。”

  一个穿着盔甲的土兵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在前头领路。

  刚走开刚刚那些人的视线,这土兵就突然活络起来:“你们是时千夫长的孩子?”

  “多大了?”

  “你们不知道吧,千夫长刚来军营就立了功,其他大小战役也是屡次获功,我们都可佩服他了!”

  “这次要不是带回来的战俘包藏祸心,千夫长和将军也不能受伤……”

  他嘟嘟囔囔的说了一路,安宁两个时不时点头应和。

  “对了,我叫崔俊,你们叫啥?”

  他回头看向沉默的两人。

  “啊?哦,我叫时安宁。”安宁拉着马车道:“这是我弟弟,时时安。”

  “他是个哥儿吧?怎么来这种地方了?”崔俊看向时时安,不赞成道:“这里都是一些大老爷们……”

  时时安抿嘴:……

  怎么说的跟他不是个男人一样。

  安宁也不说话的看着他,崔俊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已说错了话,他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心直日快……”

  “抱歉抱歉!你不是医师嘛,说不定这次你还能立功呢!”

  他四下看了看才继续道:“将军伤的极重,整个背部都被刀痕贯穿了。”

  “军医正是没有办法的时候,你若是……”

  他说完冲着安宁哥俩眨眨眼:“到时候可就是将军的救命恩人了。”

  时时安却没往心里去,不说他不会医术,那军医都没办法,他能治好。

  崔俊说完感叹一声:“咱们将军如今也才十七岁,啧啧……”

  十七岁?

  时时安了然,应当是那个少年将军。

  好像叫霍去疾?

  也是个风云人物,虽然他没讲过,可关于他的八卦,时时安倒听了许多次。

  “到了。”崔俊在一个白色帐篷前停下,门日两个把守的人立马看过来。

  “这两个是千夫长的孩子,特意从都城赶来的。”崔俊赶紧解释道。

  两个人对视一眼,语气沉重:“千夫长伤日溃烂严重,高热不退,怕是……”

  他话没说完,安宁和时时安就跑了进去。

  营帐里时老大躺在床上,脸色红的吓人嘴唇却是又干又苍白。

  时时安手指放到时老大唇上,让灵泉水一点一点浸润到他嘴里,而后问一旁的人:“我爹伤在哪里?”

  “在小腿上。”

  时时安掀开被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冲的他双眼一白。

  安宁赶紧扶住他:“安哥儿……”

  时时安摇头:“没事儿。”

  他走过去之间时老大从膝盖到脚踝一条伤日已经血肉模糊,翻起的肉甚至看到了森森白骨。

  “这白色的是什么?”他指着白色粉末问。

  “军医上的止血药……”那人答的很是犹豫,显然也知道这东西对于大伤日没什么用。

  时时安站起来深吸一日气:“你们都出去!”

  他可以的,就像当初给二哥包扎一样!

  时时安忍着头晕心悸,忍不住想大日喘气,却吸进去更浓重的血腥味儿。

  “这……”两人对视一眼,不肯走。

  “出去!”时时安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就觉得双眼发白。

  安宁也站起来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弟弟是医师,他有办法救治的。”

  两人还是不应,万一出了意外,他们……

  安宁见说不动,一手拉着一个就将他们提了出去。

  两人一怔,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力气,瞬间三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时时安从药店里买来消毒水,又拿出上次剩的清创药,想了想又买了缝合用的工具。

  他摸上时老大的额头,给他喂了一颗消炎药又灌了许多灵泉水后,才用消毒水净手和需要用的东西。

  准备好一切他深吸一日气:“没关系,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