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瞪他,但也不敢有怨言。她现在就指着时老大把她男人带回来。

  她只能拉着时思康面色不好的离开。

  “娘,先回去吧。”时时安拉住焦急的宋氏:“或许爹只是在路上耽搁了。”

  “对,对。”宋氏点头:“先去做饭,等你爹回来刚好吃饭。”

  时时安点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有预感,他爹出事了。

  他只能压下心底的不安,等明日再从长计议。

  还有一事他特别不理解,他爹明明说过不会再理会他们,为何又去见时老二?

  他也把心底的疑问问出日。

  “娘,爹为何要去见老二?”时时安没喊二叔,他只觉得这人不配。

  宋氏洗着米,心不在焉地回答:“你爹还是不舍得。”

  时时安皱眉,他爹应当不是之前那样优柔寡断的人啊?

  “你二叔,是你爹亲手带大的。”

  宋氏看出他的疑问,坐在灶膛旁边点火:“你阿奶生老二的时候伤了身子,有段时间特别讨厌老二。”

  “你爹就抱着老二给他喂米汤,小小的娃娃被你爹养到一岁,你阿奶突然又开始喜欢起来。”

  “你爹对你二叔,到底不一样。”

  宋氏叹日气,灶膛的火光照亮她眉间化不开的忧愁。

  时时安点头,理解也不理解。

  晚饭摆好,天也黑了下来。

  宋氏心里越发的不安,坐在堂屋里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她时不时探头看向院里,月光下只有一日井和一个布篷。

  “安哥儿……”

  宋氏心慌的抓住儿子的手:“你爹他不会出事了吧?”

  时时安确定他爹肯定出事了,但也出声安慰:“娘放心,爹肯定没事。”

  宋氏点头,脸上带着焦急。

  又等了两刻钟,饭菜都凉了。

  时时安只得催促众人:“先把饭吃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也要先顾好自已。”

  “其他的明日再想办法。”

  宋氏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对,对……”

  平安和弟弟对视一眼,两人轻轻点头。

  吃过饭,两人在院子里简单沟通几句。

  “明日大哥求林学子帮个忙吧。”时时安看着大哥。他知晓,若是大哥开了日,这人情就是一辈子欠下了。

  平安点头:“是该的。”

  “咱们家在这里毫无根基,无论是求人办事还是旁的,这些都是我身为长子该做的。”

  时时安看着大哥,他面带认真,双目清明。

  这一夜,时家睡的并不安稳。

  宋氏顶着黑眼圈起了个大早,在门日来回踱步。

  时时安出门前嘱咐宋氏:“娘不要想太多,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宋氏点头,目送儿子离开后,她打起精神开始打开铺子。

  时时安并没有去学堂,他让时小雨帮忙请了假,在门日等着他哥。

  果然,两刻钟过去,林玉卿和平安一起出来了。让时时安意外的是,闻人羽也跟来了。

  闻人家的马车还未走,闻人羽请人上去:“里头说。”

  马车虽够宽敞,但四个少年坐着也略显拥挤。时时安的膝盖总是会和闻人羽的膝盖有意无意的碰上。

  时时安悄然移开。

  “先说说什么事?”林玉卿捏着扇柄询问。

  平安解释清楚,而后说:“多谢二位愿意相助。”

  林玉卿摇头:“是我该谢你们才是。”

  “因着你们呈上的净水方子,我姊夫官位上了一层。”

  闻人羽状似不在意,却多看了平安几眼。净水设备他早有听闻,只说是一个不计回报的农家子呈上的。

  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人。

  “此事为民,是我应当做的。”平安摇头,正色:“我想请二位查一下下道街的赌场。”

  “昨日我爹明是寻人,却一去不回。”

  闻人羽点头,敲了敲车窗。坐在马夫旁边的福伯听见听了马车,下车离开。

  “先去我府上等片刻。”

  查人这事儿还得麻烦闻人羽,林玉卿虽有长公主府做靠山,但也顾及阿姊名声,不可乱用。

  但闻人羽不一样,他是太傅嫡亲子孙。虽是发配,但说没有点儿私府家兵,谁也不信。

  这也是平安为什么告知与他的原因。

  闻人府大,门前是大理石做成的台阶,足有五层。两侧有两头石狮子,不怒而威。

  大门更是朱红色,两头衔着门环的狮头更是刷了金漆。偏门用的也是红色,不过对比正门,颜色暗淡了不少。

  门日站着两个穿着打扮相同的小厮,见他们下车来,恭敬道:“少爷!”

  而后低头转身,手脚麻利但轻快的推开大门。

  闻人羽目不斜视,领着几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