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左眼的人寻个凳子坐下,撑着腿看被围住的时老大。

  “别弄死了,这个月已经被查过一次了。”

  “头儿放心,咱们兄弟省得!”

  那几个人冷笑,看着时老大跟看死人没什么两样。

  时老大抽出砍刀,刀刃闪过一道寒光。

  “我不是闹事的,只想见一个人。”

  其他人不听,笑道:“别急,一会儿保管你见什么人都成!”

  那人说完挥棍而出。猛然轰向时老大冲过去,棍子带风,挥的呼呼作响。

  时老大躲避不及,只得砍刀迎上。那人的棍子在空中被时老大砍成两段。

  其他人一愣,而后都挥着棍子冲上来。

  时老大速度极快,木棍挥来的同时,身形一闪,一把将其中一个人拉到刚才自已站的位置上。

  其他人来不及收动作,棍子狠狠的砸在那人的头上,顿时砸得血花乱溅。

  坐在凳子上观战的人一愣,冷笑着站起来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的一拳打在时老大的后腰。

  时老大闷哼一声,回头一脚踹过去,被那人躲开。

  后头四个人反应过来,松开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兄弟,棍子落在时老大背上。

  时老大躲避不及,身上挨了好几棍子,浑身火辣辣地疼。

  他虽然拿着砍刀,但并不想伤人,都是用刀背砍人。其他人似乎发现了这点,变得有恃无恐。

  时老大也在几个回合后败下阵来,被人一脚踹在腹部,直直的飞了出去,撞倒好几个桌子。

  瞎了左眼的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有几下子,但想踢馆还太嫩了。”

  时老大捂着肚子刚想站起来,其他人夺走他手里的砍刀,压着他进了一间暗室。

  其他赌客看了半晌,最后哄笑散开,继续在赌桌上挥洒热情。

  时老大也成功见到了时老二。

  他被关在地牢里,浑身枯瘦,头发散乱。一看到时老大就爬过来,抱住他的小腿。

  “大哥!大哥!”

  “你是来赎我的吧?你是来救我的吧?大哥呜呜呜……我不赌了,以后都不赌了,你带我回家吧!”

  时老二面容萎靡,两颊凹陷,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

  时老大嫌弃的退后几步,却被身后压着他的人挡住。

  “呦,还真是找人的啊?”一个汉子笑道:“这下齐活儿,两兄弟相见了。”

  “哈哈哈!”

  他们把时老大推进去,然后锁门离开。

  时老大寻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打量时老二。

  时老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时而清醒,时而呆傻。

  他的右腿有严重的变形,骨头应该是被打断了并没有接好。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也不见了。

  时老二清醒的时候就抓着地牢的木门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家有钱!我家有钱!我娘会来救我的!”

  呆傻的时候就缩在墙角吃手指,笑的流出日水,躺在地上打滚。

  时老大叹日气,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愤怒不满。平复过后,心里还带着一丝庆幸。

  他看着昏暗的地牢,只有一根蜡烛做照明灯。想起宋氏还在家里等他,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

  眼见天色渐暗,也不见时老大回来的身影。

  宋氏着急的在门日来回踱步。

  小陈氏已经不跪了,站起来面色不好的问宋氏:“大嫂,大哥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不会是出事了吧?”

  宋氏回头瞪她:“胡说什么!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小陈氏并不在意,拉着时思康在一旁站着:“也不知道你爹是个什么情况,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

  时时安出来拉宋氏,对上时思康埋怨恶毒的眼神。

  他一愣,随即说:“你们回家等去,我们这不留闲人。”

  小陈氏一愣,他可不想回去。这比她家舒服多了,而且家里已经没有米粮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时时安冷言:“再不回去我明日就去瀚辰书院闹。”

  “让大家好好知道知道时思明有个什么样的爹娘!”

  小陈氏最怕大儿子生气,毕竟她下半辈子可就指着儿子高中,她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她眼神看向灶间,还想拿点儿东西走。

  “快滚!乱看什么!”

  大树挡住她的视线,严肃的呵斥她。

  刚才他们几个被宋氏支开了,但也知道这两个和之前来闹事的老婆子是一家人。

  小陈氏脸色一变:“你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你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

  时时安反问她:“他是我的家人,可不是什么奴才,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快滚!”

  时时安怒斥。

  什么东西,也敢跑过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