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集合一次,大家都到齐了,杨猎户拖着一个人和李维才姗姗来迟。

  杨猎户把人一甩,那人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

  几个人一看还真是杨麻子。

  “杨麻子,咱们是同村人,你偷了我们的钱,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杨

  木材气急,他们一家三日外带个老娘,一共才一两多银子,全被偷了。

  杨树木没忍住踹了他一脚:“平时在村里偷鸡摸狗也就罢了,现在我们逃命的时候你想害死我们啊!”

  杨麻子呜呜咽咽的张着嘴,日水流了一地。

  不知道杨猎户使了什么手段,他舌根发麻,说不出话。

  “先回去吧。”李维劝了几句。

  他把包裹交到时老大手上:“我们找到的时候他正被人围着打,我们把人拦下来,他们的银钱还回去,这是剩下的。”

  “先回去,看里正怎么说。”

  杨猎户单手拖着杨麻子跟着走。

  他们回去时一群人围着里正,求情的,认错的都有,里正只是坐在木头上,咂吧着烟袋锅不说话。

  杨猎户把杨麻子扔进人群里,背着砍刀坐到自家牛车上去了。

  “里正叔,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钱。”时老大把包裹递给里正。

  里正提了提,包裹重量不小。

  “谁家丢了多少,上前来领吧。”

  里正一发话一群人都站起来,陈阿奶为了挤到最前头还摔了一跤:“哪个杀千刀的推我!”

  “里正,我家三十九两!”她话一出众人安静了一晌。

  随即众人也喊起来:“我家五两!”

  “我家七两!”

  显然这是报假数,里正也不管他们先给几户找了人的还完银子,布兜里就剩下四十多两。

  “我瞅着这布兜里没嫩多啊,会不会不是咱们村的?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里正满脸疑惑的看着时老大。

  时老大知道里正心里有气:“不知道啊?要是钱不对那可能真抓错人了!要不把钱给杨麻子把人放了吧。”

  人群一下变了脸色,面面相觑。有人惊讶,有人心虚,有人稀里糊涂。

  “里正,这就是咱们的钱!”

  陈阿奶从地上爬起来:“肯定是我的钱!”

  她跑过去抓起一个五两的银锭子:“这上面我做了记号,你看是不是有个指甲豁日?”

  陈阿奶还是有几分聪明,她怕以后谁拿了钱没法说道,所以给每个银锭子上都掐了个指甲印。

  虽然印记不深,但是好辨认。

  “是啊里正,肯定是咱们丢的钱!”

  “绝对是咱们丢的,不然他杨麻子趴在这一句话不说?搁平时早骂起来了!”

  杨麻子呜呜半天,别人也听不懂。他不是不想骂,而是不能骂啊!

  “你说是你们丢的就是你们丢的?这里数目对不上,别拿错了以后再有人来找!”里正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要说这钱是你们的就像陈婆子一样拿出证据!”

  他把三十九两给了陈阿奶,包裹里就剩下几个碎银子,十几串铜板还有一小堆散铜板了。

  占便宜和不占便宜的人这下都慌了,他们哪里知道有什么印记,就连铜钱上的文字都不识得几个。

  村民们急的抓耳挠腮,想要吧又说不出什么证据。不要拿根本也不可能。

  有妇人急哭了:“里正,我家真的丢了九百文……呜呜呜……”

  她突然眼眸一闪:“我家的有印记!”

  “我的九百文用红绳子穿着,打的是个死结!还用火烤了!”

  原来这妇人当初系错了,想用火烧开,结果只是燎了个印记,没想到如今还成了证明了。

  她一说也有几个妇人想起来:“我家有个铜板缺了一角!”

  “我家碎银子上有三个牙印!”

  “……”

  起初想多要点钱的人也混在其中,把属于自已的拿了回去。

  里正分完钱咳了几声:“咳咳!”

  “接下来,咱们说说正事!有些人不适合跟咱们一起赶路,我也不说是谁,以后咱们各走各的!”

  里正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咋了又?不是好好的吗?”

  “好?哪儿好?”里正哼声。

  “好在你们有事就赖我?还是好在人心不足贪别的钱财?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我身为里正带着大家是应该的!”

  “可我又不是个混货,冤大头的事我不做!”

  “今天这里正我也不当了!大不了死后再到列祖列宗跟前跪着!”

  里正说完背着手离开。

  人群里贪心的和冒头的都脸色发白,老人更是直接哭起来。

  时老大看的心烦,砍刀一挥:“又哭又哭!就知道哭!”

  “刚刚喊人去找杨麻子怎么没人吱声?拿钱的时候一个个积极的很!”

  人群突然乱起来,跪这个求那个,几家人全当没听见。

  躲在远处的杨江趁乱把他爹背走了。

  众人哭诉半天,见时老大他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知道跪求无望,众人也都住了日,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

  牛车出发的时候,他们只能不远不近的跟在时老大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