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时时安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听到身边有动静。

  他看到一个人影在翻东西,还以为是哥哥们,就没管继续睡了。

  次日一大早就听到外面喊起来:“天杀的贼东西!把我的钱偷干净了,以后我们可怎么活啊!”

  陆续起来的人也都发现丢了钱财,有人丢的多有人丢的少。

  而哭的最惨的陈阿奶一家,是三十多两全丢了!

  “呜呜呜,天杀的贼人,我们一家可怎么活啊……”

  陈阿奶哭着找里正:“是你让我们跟你一起走的!现在东西被偷了,你赔我的银子!”

  里正脸色一僵,看向都看着自已的村民。

  “你们,你们都这么想的吗?!”

  杨明害怕他爹气出个好歹,对着众人怒吼:“出发前不是没有提醒你们看好自已的东西!”

  “东西丢了就找我们赔?哪儿有这样的道理!我看以后还是分开各自走吧,别又丢了什么少了什么就赖我们!”

  众人听的变了脸色,屏住呼吸。

  一起走他们还尚有生存的余地,要是自已走,保不齐这一路上会被人宰了!

  “里正!陈阿奶气急了胡说的,当不得真!我们不是这么想的!”

  “就是,她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们可不是!里正千万别抛下我们!”

  一群人赶紧围着表态,里正这才缓和了脸色。

  陈阿奶丢了三十多两银子,这个苦她自已咽不下去,她往地上一坐拍着手骂街:

  “不孝的儿子要分家,天杀的贼人偷我银子!老天爷你不长眼啊!”

  “呜呜呜,我们孤儿寡母身无分文以后可怎么活啊!”

  “可怜我儿子被不孝子吓破胆,整夜睡不着,他不孝子吃香喝辣,看他老娘风吹雨打啊……”

  陈阿奶骂着骂着就变了味,明眼人都听出来是在指责时老大他们。

  时老大阴沉着脸,坐在棚子里擦砍刀。他不是没听见那些话,但是他不想再跟主屋的人扯上关系,就当没听见。

  “爹,我昨夜看到棚子里有人,我还以为是哥哥们,就没吭声。”时时安小声的说。

  “没事,左右也没丢什么东西。”平安安宁的十两银子被时老大拿着,并没有丢。

  “那人好似知道咱们家谁有钱,一进来就只翻了我们这里。”

  时老大也点头,那贼人根本没翻几个大人,显然是知道钱都在孩子身上。但是不知道几个孩子怕丢了都给了大人。

  时时安一琢磨:“会不会是麻子叔?他这一直跟着咱们不远呢。”

  时老大想了想让时老三守着孩子们,他去找杨猎户说了猜测。

  杨猎户家没丢东西,看来贼人也是怕他的。

  “里正叔,我们有了贼人的猜测,但还不确定,需要人手去找他。”

  杨猎户冷着脸,他实在瞧不上这群遇事就哭,只知道抱怨的村人。

  “有没有愿意出列去找贼的?”里正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连陈阿奶都不叫了。

  里正看着整齐低头的村人:“再问一遍,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我去!”李维站了出来,他胳膊还带着伤,但是眼神坚毅。

  众人看到李维站出来都不好意思,但也没谁主动说要去。

  “我也去。”杨明和他弟杨德也站出来。

  人群里有人纠结犹豫,有人是真的不想去。

  里正叹日气:“上次李维的事你们不肯帮,就算是外人的事!”

  “可这次!这次是你们自已丢了钱财!你们好意思让别人出力自已坐享其成吗?你们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里正说完回到棚子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空烟袋锅。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同吃一日井水的人,怎么就有人重情重义,有人忘恩负义!

  “我去!”

  桂花婶子他丈夫杨木材站出来。“我家丢了钱,我应该站出来自已去找!”

  他说完也有几个人站出来,都是之前帮助李维的几户人家。

  一共八个人,分别是时老大,杨猎户,李维,杨明,杨德,杨木材,狗儿爹杨树林,虎子爹杨树木。

  时老大把人集合起来,也不管其他村人什么想法什么表情。

  “咱们四处转转,两人一组,看到杨麻子就把他摁住,我昨天就感觉他不对劲!”

  “要是他有同伙,别硬拼,喊着我们一起把钱拿回来!不管找没找到,半个时辰集合一次!”

  其他几个人一脸不可置信:“杨麻子?他不是走了吗?”

  “原来是他个龟孙子!他自已跑了还来祸害我们!狗东西抓住他非打一顿不可!”

  时老大又说了几句就两人一组出发了,时老大和杨木材一组,受了伤的李维和杨猎户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