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原本一个人喝酒还挺舒适,只不过看到对面有个人滴酒不沾之后,他便轻叹了一口气,放下酒杯之后就去结账了。
滴酒不沾的池屿闲眉眼稍弯,只不过很快就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冷漠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丐帮看看好了。”
丐帮的总据点并不在这里,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消息传得很快,去打听打听也没什么坏处。
“走吧。”
池屿闲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伞之后就跟着陆小凤走出了酒馆。
外面的阳光还挺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让人忍不住伸懒腰。
只不过,陆小凤微微侧目,目光落在了池屿闲撑着的那把伞上面。
好像对方经常撑着这把伞,不过最近不是不撑伞了吗?今天怎么又开始撑伞了?
陆小凤收回视线,脑海里猛地想到了什么。
对方不撑伞的那几次身边都有花满楼陪着,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过,陆小凤并没有将这个问题给问出来。
池屿闲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这个,撑着伞往前走着。
城里的丐帮他也去过,只不过现在和他当初去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之前他来丐帮的时候没几个人见过他,这次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他之后就认了出来。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还以为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是人上门来寻仇了。
好在池屿闲身边还跟着一个陆小凤,对方笑了笑,随后便熟练地打听着消息。
见状,池屿闲刚好在一旁看着。
就当他逐渐快要发呆的时候,猛地察觉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道视线,对方并不遮掩,也不带什么恶意。
他轻抬伞面望了过去,只见一个陌生的乞丐正站在拐角处看着他,看上去年纪不大,眼睛里透露着机灵。
那个乞丐看池屿闲发现了自己,于是无声地开口示意他过来。
池屿闲思索了片刻,随后便走了过去。他倒不是不担心对方会心怀不轨,只是对自己太过自信。
“有事?”
他在小乞丐的面前停下,抬眸看着对方,语气平淡,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你这次来还是要传播什么消息?”小乞丐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可以帮你,只不过嘿嘿嘿。”
听到这句话之后池屿闲才想起来了眼前的人是谁,表情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就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
“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
一看没有钱可以赚,小乞丐的兴致就降低了不少,都有气无力的。
池屿闲挑眉: “怎么?你又想赚钱了?”
他右手搭在左手的胳膊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小乞丐笑笑,然后眼睛转了转,扬起笑脸说道: “看你想做什么了,价钱不一样嘛。”
池屿闲笑笑: “哦?那我想打听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
“什么事情?”
小乞丐眼睛一亮,顿时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可是这里的百晓生,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知道。”
闻言,池屿闲轻笑一声,随后装作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开口说道: “真的?这里有人给你作证吗?说不定你连自己丐帮的事情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敢相信你呢?”
对方还是太年轻,听到他这句话之后顿时上了头,反驳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别说江南的丐帮了,就连总据点的消息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是吗?”
池屿闲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疑惑开口询问: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待在这里,而是去总据点呢?”
小乞丐一听他这句话,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他。
“看吧,连你自己都说不出来了,看来真的只是在骗人。”
闻言,小乞丐咬紧了后槽牙: “我没有骗人!总据点的事情我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略有些倨傲地抬起下巴看着眼前的池屿闲: “有两件事情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池屿闲表情平淡: “谁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哼!不出三日,这些事情就会被传出来。”小乞丐双臂环抱在胸。前, “一是总帮主中毒时日无多,二就是少帮主私挪帮中钱财的事情?”
池屿闲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只不过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怕不是在唬我吧?”
“三日之后见分晓!”
“好啊,”池屿闲微微一笑, “若你说的是真的,我便愿赌服输给你三十两白银,若是你骗我……”
“我便向你磕头认错!”
小乞丐明显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一时之间都被冲昏了头脑。
闻言,池屿闲眼中总算是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好啊,静候佳音。”
*
“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对方?”
陆小凤听到池屿闲说的这番话之后,不由得有些吃惊。
“那个乞丐距离总据点这么远,又怎么能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心里有些怀疑对方说的真假,毕竟自己曾经也被一个小乞丐给骗过。
闻言,池屿闲懒洋洋地向后一靠: “万一呢?说不定对方有什么独家的消息渠道,知道事情比我们快。”
陆小凤: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只不过……”
他轻叹了一口气,转移视线看向了坐在他们旁边安静泡茶的花满楼: “你也觉得对方说的话是真的?”
花满楼抬手给他们倒茶,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随后开口回答道: “自然。”
是了,这两个人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自然是相信对方。
被塞了一嘴的陆小凤在心里呵呵一声,无奈地开口说道: “好吧,不过,我还是会给你打听的。”
“谢了。”
池屿闲虽然平时和陆小凤经常斗嘴,但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他站起身,抬手端起放在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和外人相比,我当然是更相信你了。”
听到他这番话的陆小凤白了他一眼: “现在倒是知道说些好听的了?”
“实话实说罢了。”池屿闲微微一笑,看样子还挺诚恳。
旁边的花满楼看到他们这个相处,不由得垂首叹气,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叹这两个人幼稚。
*
三天并不长,几乎是眨眼间就流逝了。
和那个小乞丐说的差不多,几乎是在两个人订下赌约的第二天下午,丐帮帮主中毒和少帮主挪用公款的事情一同被爆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池屿闲正坐在院子里,旁边是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
“看来这三十两是保不住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花满楼走到他旁边,抬手摸着他的头,一下一下的,像是在摸着什么动物。
“和对方赌也只是因为早就相信了对方的话,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你说得对。”池屿闲仰面抬眸,眼睛里只有花满楼一个人。
微风吹过,院子里盛开的各种各样的花摇曳着,花香杂糅到一起,形成了一种类似于花满楼身上的味道。
“明天就把钱给那个小乞丐。”
池屿闲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看来雇中原一点红的人就是南宫灵了?”
他微微眯起双眼,中原一点红的索价是天下最高的,因此南宫灵才会挪用丐帮的公款,只不过……
池屿闲有些不明白,既然南宫灵敢这么做,难道他没有想到后果吗?还是说,原本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知道被谁泄露出来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花满楼注意到了,于是揽着他的肩安抚道: “怎么了?是在心疼那三十两?”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池屿闲侧首看着旁边的花满楼,嗤笑了一声。
闻言,温润如玉的白衣青年叹了一口气: “原来池公子视是金钱如粪土的人,看来那些宝石是讨不了池公子的欢心了。”
此言一出,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不是那么肤浅的人的池屿闲便立刻换了另一副面孔: “当然,我有时候就是那么肤浅。”
说罢,他半抱着花满楼,眉眼弯弯: “究竟是什么宝石?”
花满楼轻笑一声,被他这幅变脸的样子给逗笑了。
见状,池屿闲轻咳一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是你要讨我欢心吗?当心我心里讨厌你。”
他这句话说的没有一点儿威胁力,但花满楼还是无比配合地说道: “那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池公子消消气?”
池屿闲脸上的笑意几乎都遮盖不住,抬起手勾了一下花满楼的下巴: “当然是——看心情喽。”
说罢,他便动作迅速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道的还因为花满楼会怎么他似的。
“喏。”
带人上了二楼之后,花满楼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上面还有一些卷草纹,看上去很是精致。
池屿闲接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开口询问: “怎么想起来送这个了?”
他说完之后一顿,视线落在了锦盒里装着的那枚冬枣大的宝石上。
说是宝石,其实就是钻石,亮闪闪的,还这么大。
花满楼垂眸看着他,语气很正常: “之前在沙漠,你不是喜欢那枚极乐之星吗?只不过那个我没有,说好了回来之后送你的。”
时隔这么久,久到池屿闲根本都没有将那句话记在心上,但花满楼却一直记着。
他还以为对方当时是在开玩笑,而且,他看极乐之星也只是在想剧情,并不是喜欢到想要拥有。
池屿闲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平淡,但又看不出来高兴。
见状,花满楼的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原先的笑意也渐渐地收敛了起来: “怎么?你不喜欢?”
他话音刚落,刚才还低着头一眼不发的人顿时抱住了他,抱得很紧,仿佛是要将他给揉进骨头里似的。
花满楼咳嗽了一声,一时之间险些喘不过气来。但他却没有推开池屿闲,而是抬起胳膊回抱住了对方。
“怎么了?”
他的声音温柔,语气也是宠溺纵容的。
池屿闲的情绪变化很明显,以至于花满楼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对方是在难过。
确实是在难过,池屿闲就是在难过。
“你怎么这么好。”
他低声说道,分明是该开心的,毕竟有一个人能这么爱着自己,还把他说的话都放在心里,哪怕是他以为只是在开玩笑的话。
甚至花满楼还付出了行动,把说的每一句话都做到了。
池屿闲鼻头泛酸,他也有些懊恼自己现在的反应,花满楼该不会觉得他不喜欢吧?
想到这里,他闷声说道: “我很喜欢,就是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
花满楼打断了他的话,安抚道: “你只是太激动了而已,我明白的。”
他垂首在对方脸侧亲了一下,抬手不断地抚摸着对方的背: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不过是一个宝石罢了。”
池屿闲撇撇嘴,但也没有反驳,而是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开口说道: “我就是这样的人。”
“对,”花满楼笑了笑,低声道,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压于对方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池屿闲将脸埋在花满楼的肩膀上: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这么一说,池屿闲便莫名地有些自卑,自己又没钱,不仅住的是花满楼的,吃的也是花满楼的,平时用的还是花满楼的。
花满楼心头一动,干脆将怀里的人给抱了起来,随后走到床边坐下: “没事,你若是喜欢,我每天都送你。”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用了?”
池屿闲皱着眉头,原本是想要自己憋到心里难过,但突然想到了对方之前说过的话,于是便开口直接问对方。
“不会。”
花满楼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就回答了他。
“我怎么会这么想你?”他无奈地笑了笑, “我们成亲了,而且,哪怕我们没有成亲,我也不会觉得你没用。”
“之前不是说了吗?”花满楼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目光温柔, “你怎么会没用呢?只不过是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我送你东西是因为我爱你,喜欢看到你收到东西时开心的样子。”
池屿闲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浑身都在颤抖。
“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
花满楼眉眼弯弯,抬手摸着池屿闲的头,一边柔声安抚着,一边用动作来给予对方安全感: “这次心里在想什么竟然和我说了。”
“这就厉害了?”
池屿闲总算是笑了,抬起脸看着面前的人: “我会改掉这些坏毛病的。”
“不改也没关系,有我在。”花满楼响应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这也不是你的坏毛病。”
池屿闲眉眼一弯,虽然对方是这么说的,但他并不会就任由自己这么下去。
*
那三十两隔天就送到了小乞丐的手里,丐帮的事情也十分迅速地传遍了江湖。
毕竟丐帮门下弟子众多,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影响里甚至比一些名门还有大。
丐帮帮主中毒,原本是要少帮主接替他的,谁知对方的一些事情也被捅了出来,如今只好先让帮主夫人暂时接替帮中的一些时间。
期间,中原一点红又来了三次,但每次都没有成功地杀掉池屿闲。
只不过,对方似乎是在从每次的对招中吸取经验,招式一次比一次刁钻,甚至都能明显地感受出来对方的进步。
池屿闲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说些什么,甚至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指点对方几招。
这些中原一点红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但也因此,心里隐隐有了些许的纠结。
他是拿了雇主的钱要刺杀池屿闲的,但这几次下来,对方指点自己的几招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中原一点红是杀手不假,但他却和其他的杀手不一样,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之后,他几乎是没什么犹豫地便将钱给退了回去。
再一次见到池屿闲的时候,中原一点红迟迟没有抽剑。
“嗯?”
池屿闲原本还在等着他出剑,见状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难不成你要放弃了?”
“我退回了雇主。”
中原一点红回答道,随后抬手向他行了一礼: “之前的指点,多谢了。”
池屿闲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也没什么,指点你也只是觉得你打不过我,次数多了就没意思了。”
“……”
中原一点红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但尽管他是这么说的,心里还是有些感激。
“快要下雨了,阁下要留下吃个便饭吗?”
刚才外面回来的花满楼一进来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两个人相处正常和谐的画面,于是便笑着开口。
他说的话很是礼貌,但不知道为什么,中原一点红隐隐觉得对方有些排斥自己。
应该是幻觉吧?毕竟这可是花满楼,谁不知道对方温柔且温文儒雅?怎么会排斥他呢?
或许是因为自己杀了不少人,身上有种血腥气吧。
想到这里,中原一点红也不多说什么了,向池屿闲微微点了一下头之后就离开了。
人刚走没多久,外面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池屿闲刚才正在发呆,双目涣散着,天边猛地响起一声惊雷,倒是吓了他一大跳。
“吓到了?”
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之后,花满楼快步走到他旁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
“有点,现在已经没事了。”
池屿闲摇摇头,随后上身前倾靠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坐着,花满楼正站着,他此时往对方身上一靠,刚好靠在对方的腹部。
“怎么了?心情不好?”
池屿闲闭上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腹部的肌肉: “没……就是有些困了。”
“再忍忍,”花满楼无奈, “再撑两个时辰再睡。”
现在刚刚傍晚,等一会儿用过晚饭之后才睡觉,时间刚刚好。
久睡也不好,一开始花满楼可以纵容对方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是十一个时辰都在睡觉,但现在不行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于是便抬起手捧着池屿闲的脸,观察了一番之后说道: “最近睡得时间太长了,你看看,你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了。”
闻言,池屿闲强撑着坐直了身上: “春末嘛,本来就容易犯困。”
“你夏天也困,秋天和冬天也困。”
“嗯,正常。”
池屿闲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听话地打起了精神。
“丐帮帮主好像快不行了,”他说道, “我到时候去看看。”
他扯了扯嘴角,眉眼微压: “正好看看南宫灵。”
说不定还能遇上无花?
池屿闲抬眸看向外面淋漓的雨幕,眼中似乎划过了一抹冷意。
虽然他并没有把中原一点红的刺杀放在心上,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其他人威胁着自己的生命。
若是放在之前,池屿闲肯定就任由他们去了,死就死,反正他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牵挂。
只不过现在不同了,他身边已经有了人,他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池屿闲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花满楼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无比庆幸着自己遇到了对方。
如若不然,眼前的人说不定……
他现在甚至连这个想法都不敢想。
*
丐帮的总据点并不在江南,因此池屿闲收拾了一些东西后准备出门。
当然,花满楼自然也跟着他。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几乎是人尽皆知,再加上新婚燕尔,自然会不分开。
除此之外,还有陆小凤。对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江南没出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
三人达成共识之后便准备离开江南,只不过陆小凤却表示自己要先走一步。
池屿闲甚至还有些疑惑,但是还没等他问出口,对方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如此识时务,自然不会打扰到两位卿卿我我了?”
说罢,他便潇洒地扬长而去。
“该不会刺激到他吧?”
“没有,”花满楼摇摇头,安慰着有些怀疑自己的池屿闲, “陆小凤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到他这么说,池屿闲才放下心来,随后便合上了手里的伞。
有花满楼在,他便不必打伞。他这一点并没有和任何人说,他自己心里清楚便好了。
*
丐帮帮主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朋友自然不少。如今他中毒的事情一传出去,自然有不少的人来看望他。
池屿闲和花满楼刚到丐帮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年轻人,对方一身青袍,虽然衣服上打着几个补丁,但他气质很好,站在那里长身玉立。
一开始池屿闲并没有认出来对方是谁,最多也只是因为对方身上那股稳重且震慑的气质多看了几眼。
他甚至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没有一丝一毫的逗留。
可谁知,对方竟然那么敏锐,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视线。
“想必阁下就是那位名震江湖的刀客,池屿闲池大侠?”
“你是?”池屿闲微微颔首,随后便看向了他。
“在下丐帮南宫灵,久仰阁下大名。”
池屿闲挑了挑眉梢,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笑意,看上去倒是有些不礼貌。
“你就是南宫灵。”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说话时的语气平淡中又夹杂着一些意味不明。
尚不知他早就得知自己是暗中雇佣杀手刺杀他的南宫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猛地一跳。
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难不成他知道是我了?”
池屿闲轻轻一笑: “果然一表人才,脸也很好。”
南宫灵露出一抹礼貌的笑,还以为池屿闲是在客套。殊不知对方心里想的后半句话是: “一看就适合扇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