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池屿闲说这句话,花满楼眼神柔和,心里渐渐地软成了一片。

  这样就很好,对方不必去想之前的事情,只好现在和之后一直是美好的就行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话,旁边的花父和花母对视了一眼,淡淡一笑。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说道,只需要花满楼开心幸福就好,其他的他们并不多求。

  今晚的月光和亮,照在人身上的时候不显清冷,反倒是因为现场热闹的气氛而显得温暖。

  酒过三巡,池屿闲隐隐有了醉意,但意识是清醒的,大部分的人多已经醉了,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见状,花满楼无奈地摇了摇头,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喝酒,一开始只是说小酌一杯,但喝着喝着就忘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池屿闲站起身,丝毫不显醉意,只是表情比平时柔和了不少。

  “没醉?”

  花满楼本来是想扶他的,见状一愣,随后便稍带遗憾地收回了手。

  “我只醉了那两次。”池屿闲说道,看样子还挺自得,仿佛只醉两次已经算是他酒量很好了——确实如此。

  “好好好,你没醉。”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听便觉得怪怪的。池屿闲疑惑地看了花满楼一眼,但又觉得对方不像是那种会阴阳怪气的人,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被褥都是干净的,回去沐浴之后就休息吧。”

  池屿闲和花满楼回到院子里之后便彻底放松了下来,听到这句话之后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反应有些迟钝,怪不得对方会觉得他醉了。

  “一会儿有人来送醒酒汤,别忘了喝。”

  “嗯嗯。”池屿闲不断地点头,随后向下垂的脑袋便被对方抬手托住。

  “嗯?”

  他没动,任由对方托着自己的下巴,只是抬眸疑惑地望着站在身前的白衣男子。

  花满楼背后是明亮的圆月,月色如水,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他本身就在发光似的。

  池屿闲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眼神都呆了。

  “又在发呆。”

  花满楼的掌心很暖,托着下巴的时候大拇指刚好放下下巴,随后勾了勾,指腹触摸到一片柔软。

  “你太好看了。”池屿闲没躲,认真地回答着。

  如此直白的夸奖倒是让花满楼有些无所适从,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见状,池屿闲笑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像只上翘着摇尾巴的小狗。

  花满楼手指有些痒,于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好了,快去休息,不然一会儿你又要睡不着了。”

  “嗯。”

  池屿闲点点头,随后等对方松手之后便起身回了房间。

  还没等他脱衣服,外面便传来一阵敲门声,打开门之后才发现是花满楼口中来送醒酒汤的。

  他道了声谢,对方倒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池屿闲没多说,接过醒酒汤之后便关上了门。

  碗里的汤还热着,他一饮而尽之后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房间里的摆设很雅致,一看就是花家的风格。屏风后热气升腾,水温刚刚好。

  池屿闲脱下身上的衣服,随手搭在了屏风上。肩头的淤青已经散去,也没有什么疼痛了。

  他洗之前会犹豫纠结,十分地不情愿,但坐进浴桶之后又不想出来,非要等到水快变凉之后才出来。

  等收拾完之后已经很晚了,不过对于池屿闲来说还有些早。

  但他还是躺在了床上,湿漉漉的头发被棉巾包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困倦。

  今天的事情逐渐地在他脑海中一帧帧地播放,等回忆到他进来之后一直躲在花满楼身后这一部分时,池屿闲猛地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一股尴尬感顿时蔓延全身,惹得池屿闲酝酿出来的困意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当时究竟在想着什么?怎么能做出那种动作?

  池屿闲抿唇,猛地闭上了双眼,一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样子。

  本就觉得尴尬,但他闭上眼睛之后大脑还不断地回播这这一段记忆,搞得他是彻底睡不着了。

  好想死……好想逃离这个地球……

  池屿闲尴尬得不敢睁眼,甚至已经觉得白天的自己有点装。

  翻来覆去了一个时辰之后,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坐起身来打开熟悉的光屏开始写着什么。

  一开始还好好的,说花家很好,遇到的长辈也很好,他对这一切都很满意。写完这些之后他笔锋一转,随后便提及到了白天躲在花满楼身后的那件事情。

  “好尴尬,尴尬得我用脚趾抠出一座比花家还大的宅院……当时为什么头脑一热往花满楼背后躲……像是不能见人似的。我真的破防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池屿闲有些愤愤不平,发泄完之后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刚才的尴尬也减淡了不少。

  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随后才猛地往床上一躺。

  或许是因为情绪已经发泄完了,闭着眼睛闭着眼睛池屿闲就睡着了。

  昨晚池屿闲分明睡得很晚,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很早。

  他睁开了双眼,先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随后才翻身起床。

  这个点儿刚好是花满楼起来的时候,池屿闲一想到对方表情变柔和了一些。

  外面似乎传来了一些声响,但他也没多怀疑,只以为是外面的鸟雀在发出声音。

  但等他抬起手准备推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像是鹦鹉在学舌似的嗓音。

  花满楼什么时候还养鹦鹉了?

  他眼里划过了几分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但他突然听到了一段熟悉的话。

  池屿闲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到最后甚至险些维持不了脸上的平静。

  外面传来的声音,分明是他昨天写的日记!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起来,任何声音都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信怎么会传出去?外面的人是谁?难道也有系统吗?

  越往下想池屿闲便越震惊,但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眉眼间似乎凝结了一层冰霜似的。

  单是这一次?还是一直都知道?

  池屿闲咬紧了后槽牙,眼中甚至划过了一抹杀意。

  将手搭在腰间的赶月刀上之后,黑衣青年冷着一张脸推开了房门。

  外面的阳光很好,金灿灿的像是融化的金子似的。

  “是你?!”

  外面站着的人竟然是花满楼,对方手臂上蹲着一只鹅黄色的鹦鹉,嘴里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池屿闲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握着刀柄的手也用力到发白。

  难道花满楼也有系统?对方知道他的事情?

  这个念头让池屿闲浑身宛如被一桶冷水浇透,从脚后跟到头发丝全部变得冰冷异常。

  被他发现的鹅黄鹦鹉突然从花满楼的手臂上起飞,随后便向他飞了过来,但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飞到距离他三寸的地方便消失不见了。

  如此玄幻处处彰显着奇怪的事情让池屿闲浑身僵硬,甚至都不敢去看花满楼。

  若是花满楼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该会怎么想?会认为他是怪物吗?那他要是好好解释的话,对方会相信吗?

  各种各样的疑惑不断地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像是雨后春笋似的。

  看他情绪有些不对劲,花满楼表情猛地一变,快步走了过来。

  但池屿闲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语气却是认真的:“你都知道了?”

  他没有点明究竟是什么事情,但花满楼却知道他在说着什么。

  见他的反应如此之大,花满楼便知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十分的重要,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想要去拉对方的手。

  池屿闲现在却头脑混乱,见花满楼伸手过来,误以为对方是想要抓他,于是再次向后一退。

  “等等!”

  花满楼见状连忙喊住了他,语气柔和,充斥着安抚性的意味:“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冷静?”池屿闲重复着这句话,脸色很难看,表情也是花满楼从未见过的严肃。

  一种荒诞感顿时充斥着池屿闲的心头,之前的一些怀疑这才涌上心头。

  怪不得自己能够用信件功能,怪不得每次都能收到回信,怪不得之前觉得回信的文风有些熟悉。

  池屿闲凸起的喉结上下微动,握在刀柄上的手顿时紧紧地攥着。

  他想起日记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心里既是恐慌又是害怕。

  这种奇怪的事情,难道花满楼没有怀疑吗?这种超乎自然的事情,对方难道就没有什么害怕的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得知这些事情的花满楼心里会怎么想他?是妖怪?还是鬼?

  池屿闲甚至开始怀疑对方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了,怪不得之前他从未说出过自己的感情,对方却清晰地知道。

  原来如此,原来花满楼都是从这里知道的。

  “池屿闲!”

  花满楼见他神情有异,于是立刻迈步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随后一用力便将人抱在了怀里。

  待在熟悉的怀抱里,池屿闲心中所想却和之前截然不同。

  他本就缺乏安全感,如此一来更是惶恐,无比得担心对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一个阴谋。

  看他这幅样子,花满楼便猜到了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抱紧了他:“你别自己多想,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还不清楚吗?”

  花满楼低下头,声音依旧是柔和的,只不过抱着对方的胳膊却如同铁铸成的一般:“你还是不相信我。”

  或许是给了缓冲,池屿闲渐渐地回过神来,表情看着也冷静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花满楼犹豫了一番,随后还是实话实说:“一年前。”

  一年前!

  池屿闲瞳孔微缩,不知道是该说自己什么,自以为是,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有系统便什么都往外说。

  他的日记向来什么都说,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得知花满楼知道所有的事情时反应这么大。

  除了泄露真相的惶恐之外,池屿闲还有一些发疯的话被外人知道之后的尴尬,甚至都想要挣脱开花满楼的怀抱就此逃跑似的。

  但他这幅模样,花满楼几乎一看就能猜出来他心里是在想着什么,于是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

  “你先听我说。”

  花满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半揽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池屿闲确实已经冷静了下来,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了。

  见状,花满楼只好一边钳制着对方,一边解释着。

  得知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信上的内容,池屿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再次隐隐有了崩溃的程度。

  花满楼只好抱紧了他,还伸手不断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你先听我说,我不会害你的,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听到这句话之后池屿闲才勉强冷静下来,若是换做其他人,他说不定真的会杀人灭口。

  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是花满楼,他根本下不去手。

  花满楼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着对方:“我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我不会往外说,也不会问你什么。”

  “这么久了,你难道不清楚吗?”

  池屿闲当然清楚,他只是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儿,像是控制着自己生命的开关就在另一个人手里似的,他根本无法冷静。

  “你不相信我。”花满楼无奈一笑,语气之中并没有斥责和埋怨,而是一种无能为力。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不免有些失落。

  池屿闲一听,忍不住抬眸看着他。

  向来脸上带笑的温润青年此刻没了笑,满脸的失落,就和他之前付出却得不到回报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池屿闲心里顿时一紧,下意识地抬手去抚平对方皱起的眉宇。

  “你相信我吗?”花满楼轻声询问。

  闻言,池屿闲有些安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眸盯着花满楼的眼睛,甚至在思考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有没有亲密到可以说清楚这件事情的程度。

  良久,一直沉默的人总算是开了口,随后半真半假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花满楼。

  可以短时间内学会别人功法是真,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是假,写的日记是真,有关系统的事情是假。

  说到最后,池屿闲甚至都快相信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土生土长的人了。

  在他的口中,自己一直生活在徽州,在十三岁的时候突然获得了这份奇遇。

  虽然有些扯,但半真半假地说出来倒是勉强能信。

  只不过,在意这件生气的并不是花满楼,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他只在意池屿闲心里能不能接受。

  万一对方真的因为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而离开,他真的会有些接受不了。

  这么想着,花满楼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人,表情无奈:“我知道了,你应该清楚的,谁都可能会伤害你,我绝对不会。”

  消除了惶恐和担忧之后,池屿闲只剩下了尴尬。

  毕竟他日记里有时候会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这让对方知道了,他这才是真的社死。

  花满楼见他还是有些别扭,于是垂首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柔和低沉:“我们就当这件事情从未发生如何?”

  他环着池屿闲的手不断地用力,眉眼柔和:“不太喜欢你露出想要远离我的迹象。”

  池屿闲抬手,似乎想要确定对方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些。”他总算开了口,表情有些不自在,很是尴尬。

  “若是你,”池屿闲斟酌着开口,“若是你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被人知道了,你不会觉得尴尬?”

  他紧皱着眉头,抿唇:“那些事情你知道便知道了,但日志……”

  放在身侧的手不断用力,甚至都将花满楼的衣袖攥紧了掌心:“我有些接受不了。”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你就邀请我去百花楼……”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花满楼打断:“不,不是因为这个。”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抬手在池屿闲的后脑勺屈指敲了一下:“请你去百花楼只是因为听到你说想要看文心兰而已,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

  “那我当时喜欢你……”池屿闲有些羞于开口,“你也早就知道了?”

  花满楼这才沉默了下来,轻咳一声,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池屿闲已经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怪不得你这么了解我,原来我在你面前的伪装根本无处遁形。”

  池屿闲语气低落,听着有些自嘲。

  “可之后,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

  花满楼为自己辩解,按照对方敏。感的情绪,想着想着说不定就开始怀疑起自己对他的感情了。

  不得不说,花满楼是真的了解池屿闲。

  “嗯。”

  池屿闲扯了扯嘴角,就当花满楼以为他想明白了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推开了花满楼。

  “我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花满楼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抬手轻轻摁压着酸胀的额头:“又要离开?”

  被说中心思的池屿闲有些沉默,但并不反驳。

  见此,花满楼也不强求,知道以对方的性格而言,心里想的那些直白的事情被他知道之后会感到尴尬。

  “好。”

  花满楼松开了手,但握住了池屿闲的手:“你愿意冷静将这件事情想明白也好,我会在百花楼等你。”

  听到这句堪比承诺的话之后,池屿闲顿时愣住了,甚至都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我先出去,你别自己乱想。”

  花满楼临走前还特意嘱咐了一句,随后又走了回来,在池屿闲的目光下解开了腰间一直挂着的玉佩,随后便垂首挂在了池屿闲的身上。

  “好了,早些回来。”

  面对如此洒脱的花满楼,池屿闲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响应了,只好下意识地握着刚从对方身上解下来的玉佩呆呆地点了点头。

  见他这幅模样,花满楼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垂首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随后声音温柔:“多相信我一些吧。”

  说完,白衣青年款步离开了房间,仿佛两个人刚才的谈话只是在讨论今晚在谁的房间一起睡觉似的。

  等房间里只剩下池屿闲一个人之后,黑衣青年顿时向后一仰,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屿闲无声地吶喊着,甚至有些崩溃地在床上翻了几下身。

  好社死,他原以为昨天已经够尴尬了,没想到还有这件事在等着他。

  自己的脑子究竟是什么组成的?怎么就会觉得回信是系统写着?他上半身脑子有病?

  池屿闲抬手抓着头发,几乎有些欲哭无泪,现在的状态和那些被公开处刑初高中写的说说的人一样崩溃。

  反正花满楼都那么说了,他就算走了也没赦免吧?

  他才不是尴尬得不敢面对花满楼,只是……只是出去散散心罢了!之前医生就推荐他多散散心,多看看外面的风景,他只不过是谨遵医嘱罢了!

  自以为社死的池屿闲从床上下来,抬手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在床上打滚而变得凌乱的衣衫,随后什么东西都没带就翻身从窗户跑了出来。

  他干嘛翻窗?明明可以走门。

  池屿闲轻盈落地之后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心里在不断吐槽着。

  等他这道黑色的身影消失之后,自拐角处才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先一步离开房间的花满楼。

  “哎。”花满楼抬手捂着脸,心里很是无奈,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他又能怎么办呢?只要任由对方出去了,毕竟,只要连接风筝的线握在自己的手里,风筝愿意去哪里都可以。

  不过,说开了也好,免得自己总是担心之后被对方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再胡乱想——虽然现在对方脑子里也在乱想。

  花满楼转过身,背影挺拔,宛如玉树临风前。

  落荒而逃的池屿闲先回了一趟百花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之后便准备扬长而去。

  走之前他还转身看了一眼百花楼,心里嘀咕着:“等我什么时候觉得不尴尬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黑衣身影逐渐消失,背影还带了些许的犹豫,只不过并没有回头。

  出了城之后池屿闲还在纠结要去哪里,福威镖局?算了,他现在也不是很想走镖。京城?罢了,之前去过,那里高手云集,事情一大堆。

  想了许久之后,池屿闲低声叹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准备北上。

  他还没看过戈壁和沙漠,去看看吧。

  踏入江湖之后,不管是在路边歇脚还是刻意地找人比试,大概率总会遇到一些事情——正如此时。

  池屿闲本来是在路边看到了一个茶摊,坐下休息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对方身上的江湖气息太浓了,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得不好惹。

  而池屿闲注意到他也只是因为觉得有些眼熟,但自己并未见过对方。

  只不过不管池屿闲如何翻找自己的记忆,却根本找不到对方的身影。难不成只是对方长得有些大众脸不成?

  想到这里,池屿闲的心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而是更加得疑惑了。

  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自己从来都没见过的人眼熟?

  池屿闲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那个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喝了一碗茶之后便继续往前赶路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将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钱之后也跟了上去。

  池屿闲的轻功很好,因此并没有被对方所察觉到,只不过对方走到一处茂密的森林之后便消失了,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似的。

  之后中场休息

  花花:(声音温柔)我真的好喜欢花满楼啊,感觉对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

  小池:尴尬得浑身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