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闲刻意这么说,甚至还抬手抓住了对方扒着自己衣领的手。
谁知,花满楼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之后微微一笑,一副翩翩公子的优雅模样,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毋庸置疑的。
“诶!”
池屿闲见插科打诨不行,于是便装出了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 “你东西都准备好了?我……”
“好了,你这幅样子更加的让我相信你在撒谎了。”
花满楼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池屿闲的脑袋,虽然是在笑,但脸上的表情却给池屿闲一种危险的气息。
听罢,池屿闲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那双深色的眼眸看东看西,什么地方都看,就是不去看近在咫尺的花满楼。
明明演得已经够好了,怎么还是被花满楼给看出来了?
池屿闲眉头紧皱,就当他想这件事的同时,花满楼已经伸手一拽扯下了他的衣领,顿时,冷白的肩膀裸露在外。
只不过花满楼的视线并没有放在上面,而是抬手带着怜惜地抚摸着对方肩膀后方那一大片的淤青。
原本只是手掌大小,但池屿闲受伤之后并没有处理,以至于淤青逐渐扩大,现在看来,几乎是已经从后肩膀蔓延到了前面,看上去格外得骇人。
池屿闲见隐瞒不过,只好抬手抓住了花满楼的手,故作轻松地说道: “只是看着恐怖罢了,其实一点儿都不疼。”
“是吗?”
花满楼低声说道,随后都没等池屿闲回答他这个问题,便直接伸手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他肩膀上的淤青。
“嘶——”
池屿闲下意识地缩肩,然后便被花满楼揽到了怀里: “还嘴硬?”
“哪有。”
黑衣青年甚至还想着继续狡辩,但在花满楼温和却又带着几分严厉的目光下还是渐渐地放低了声音。
“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越这样我越担心。”
花满楼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随后放开他走到一旁的柜子处翻出了一个天青色的瓷罐,小小的一个,只有掌心那么大。
“你……”
池屿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花满楼便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你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我没有!”
听到那句话之后池屿闲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我只是想问你这药用起来疼不疼。”
花满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倒是没有刚才的严肃了。
见状,池屿闲的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往床边一坐,衣领大开着,冷白的肌肤被窗外的阳光舔舐上,像是涂了一层蜜似的。
花满楼走到他身边,垂眸将瓷罐里淡青色的药膏涂在自己掌心,随后又揉开。
池屿闲仰面抬眸看着他,线条凌厉的下颌线很是明显。
从花满楼这个居高临下的视角来看,可不止看到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冷白肌肤,甚至还有两点粉红。
他凸起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番,随后才将沾满药膏的手缓缓地压在了池屿闲肩膀上拿一大片的淤青上。
“嘶——”
池屿闲再次痛呼出声,只不过这次却没有换来花满楼的怜悯,反倒是下手更狠了。
“现在知道疼了?”白衣青年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些许的无奈,但手下还是用力揉开了对方肩膀上越发恐怖的淤血。
池屿闲咬紧了后槽牙,看上去确实是一副冷漠的模样——除非他的眼眸没有微微湿润。
“哭了?”
这药膏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凉味道,被涂抹到肌肤上之后,略有些上升的体温一烘,顿时变得冰凉了起来。
“没有。”
池屿闲轻咳一声,听到这句话之后便摇了摇头,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一点儿都不疼。
分明花满楼已经感受到了手下身体的颤栗,但对方还是在嘴硬。
但他又不会真的再次用力,也不是非要看到对方泪眼朦胧才满意。
花满楼轻叹一声,给池屿闲上好药之后便站在床边掏出一张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沾满了药膏的手。
“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多依赖我一些。”
他这般说道。
听罢,池屿闲微微侧过头,虽然没有回答,但冷硬的表情却稍微地融化了不少。
虽然缩头乌龟已经愿意探出头了,那么花满楼便不会那么急功近利地让对方可以一直依赖着自己。
池屿闲似乎从这段无言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随后便站起身来,在花满楼的目光之下走到对方身边,然后仰头亲了对方一下。
吻落在唇上,蜻蜓点水一般,但却十分管用地消除了花满楼心里的些许忧愁。
“你呀。”
花满楼叹气摇头,但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些许的笑意。
对方衣衫凌乱,站在眼前着实是有几分的诱。惑的,花满楼喉咙有些发紧,但还是伸手将对方的衣服给整理好: “一路上赶来困不困?若是困了便休息一会儿。”
他抬手,温暖干燥的掌心就落在池屿闲的侧颈,大拇指刚好可以摩挲着对方的脸颊。
也不知道是弹琴还是练武留下来的茧子,粗糙得很,摸在脸上或者肌肤上的时候总会引起一阵酥麻。
池屿闲吞了吞口水,看向花满楼的目光可算不上清白。
他的眼神很明显,花满楼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但也只是低头亲了亲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顶着心上人怀疑的目光,花满楼难得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 “刚才上药的时候疼成那个样子,忘了?”
池屿闲撇撇嘴,但也没有继续坚持了,但还是继续索要了一个深吻。
一吻毕,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紧紧相拥的身体也清晰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
就当花满楼深吸一口气准备松开他的时候,池屿闲勾起唇,原本搭在对方腰侧的手逐渐下滑。
“帮你一下。”
他嗓音沙哑,声音里的温柔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花满楼是真的有些招架不住,本来是准备拒绝对方的,但怀里人的身体实在是太温暖,眼神实在是太温柔,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刚刚还站在床边相拥亲吻的两个人顿时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床上,花满楼甚至还分出心来抬手护住了池屿闲的肩膀。
衣物摩挲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是明显,池屿闲的衣衫不久前才整理好,现在又变得凌乱不堪了。
而侧卧在他旁边的花满楼确实衣衫整齐,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只是呼吸逐渐急促,暖白色温润的脸上也逐渐地蒙上了一层薄汗。
池屿闲仰着头,纤细的脖颈顿时裸露在空气中,只不过很快便被遮挡了起来。
“嘶——”他眉头轻皱,随后似嗔非怒地说道, “舔就算了,咬什么咬?”
花满楼的声音已经很哑了,但还是能听出来一些温润的底色: “情难自已。”
他低声说道,原本温柔的猛兽笑眯眯地咬住了猎物的脖颈。
池屿闲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下意识地以为生命被威胁着。
仿佛他再继续动下去就会命丧于此似的。
这种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听凭其他人控制的感觉非但没有让池屿闲生气,反而让他更加地兴奋了。
“帮你?”
花满楼侧首在他耳边轻吻了一下,浑身紧绷着,甚至都快要伸手抓握住对方难以克制的手。
“一会儿。”
池屿闲拒绝,原本冷酷充满了攻击力的脸庞此时眉梢眼角都挂满了柔情,浑身滚烫,脖颈上还像是出了一层汗似的。
“为什么?”
花满楼猛地双臂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脸深埋进池屿闲的颈窝,声音发紧。
对方总说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其实对方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花满楼有些不满足,甚至都想咬破对方的肌肤,深嗅一番对方血肉里的香气。
但他没有这么做,理智依旧控制着快要冲破禁锢的冲动。
池屿闲舔了舔干燥的唇,手里猛地感受到一大片的温热,与此同时,耳边也响起了一道压低了声音的呼吸声。
“擦手。”
花满楼总算是抬起了头,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充斥着情。欲之后便显得格外得诱人。池屿闲再次兴奋了起来,像是烈火浇油似的。
看到这一幕,花满楼不由得轻笑一声,这才打破了他刚才的陌生。
“别笑。”
池屿闲已经侧卧在床上,刚才那只黏腻的手正被对方拿着帕子细细地擦拭着。
他衣衫几乎开到了腹部,上面布满了细小的伤疤,在冷白色的肌肤上很是显眼。
花满楼的眼眸一暗,随手将用过的帕子丢掉之后便垂眸一寸寸地审视着对方身上的伤疤。
“别看……”
池屿闲推辞着,双手却被对方钳制住摁在了头顶: “自己划伤的?”
“我……!”
原本平静的海浪猛地汹涌了起来,随后便再次陷入平静。
池屿闲瞪大了双眼,有些适应不了: “已经过去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花满楼却不像听。
“这道是什么时候?”
白衣男子此时脸上已经没了笑,眼底是满满的疼惜,他用唇轻轻地点过对方身上一道道伤疤,声音发紧。
池屿闲身体弓起,额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和之前缺失安全感的姿势一模一样,但此刻却只是因为铺天盖地的快乐。
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抖,花满楼抬首轻轻地在对方唇边落下了一个吻: “不疼了?”
“嗯……已经过去了。”池屿闲嗓音很抖,说的话也断断续续的。
他快要被逼疯,但就当海浪要掀起汹涌的波涛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现在我的心疼了。”
池屿闲一愣,随后便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别疼。”
他胸口上下起伏着,眼角似乎有些湿润,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在哭。
池屿闲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抬眸看向身边低垂着眼眸的花满楼,声音也温和了起来: “我之后尽量不这样。”
“尽量?”
花满楼有些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对方原本就已经很痛苦了,他一不能体会到对方的痛苦,二不能替对方承受这番痛苦,又凭什么指责对方不爱惜自己。
“嗯?”
池屿闲还在刚才的兴奋中,因此没听清楚花满楼刚才说的话。
“没什么,”花满楼侧卧在他枕边,随后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开心吗?”
“嗯……”池屿闲这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花满楼轻叹一声: “那看来之后每当你不开心了,就让你开心一次。”
“!!!”池屿闲瞪大了双眼,一句“我现在有些不开心”就险些脱口而出。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有什么好锁的!这有什么好锁的!九个小时了!我改了七次了!我还有早八!放过我行不行!我真的崩溃了!我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