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回来晚了。”
将散落在桌面上的零食，也不管还有没有，往垃圾桶里一扫。
随便帮西楼开一瓶新的葡萄汁。
“没事，这里的检察官感觉如何？”
“都挺好的，楼楼晚上，吃可乐鸡翅如何？”
微微颔首，西楼继续研究象棋，自己跟自己下，真的是……费脑子。
至于感觉挺好？刚清理走一部分，由世家插入的检察官，气氛当然好。
“这两天遇到一个案件……”
将两个案发现场讲述出来，贺无言就把自己的发现，一一道出。
“杀人的是家庭里的女儿，她们的共同特点是，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让我觉得，蛊惑凶杀的主谋，也有同样的遭遇。”
给西楼把明虾剥好，浇上汁。
“两个女儿都死了，尸体被人藏起来，楼楼，你说是被主谋吃了，还是用作他用？”
筷子伸出，夹起一个可乐鸡翅，西楼完全不受影响，继续听。
“今天瞧见一个女孩，她身上有类似于儒的味道，吃过人肉，可惜没抓住，都怪那群家伙，把老子手机打碎了，没能及时让莫奕奕去抓。”
“所以，你就跟他们吵起来了？”
找住重点，西楼终于开口。
“哼，老子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笑着摇摇头，西楼将虾肉送到贺无言嘴边。
“调皮。”
“这叫年轻。”
挑挑眉，似乎有被‘年龄’两个字冒犯到。
“嫌我老？”
连忙伸出脑袋，吧唧一声，亲了亲少年嘴角的红汁，还不忘舔一舔，勾搭一下。
讨好的笑容，让贺无言那张俊脸，显得更加阳光灿烂，像个大男孩。
“楼楼不老，一点都不老。”
一巴掌将某人的脸拍开。
打扰我吃饭，真想一巴掌拍飞出去。
临晨两点，林霖在莫弈的戳手指、担忧目光下，给贺队打去新手机的电话。
响起的一瞬间，两双眼睛同时睁开。
贺无言亲了亲少年的额头，声音温和到能滴水。
“楼楼，睡觉。”
抄起手机，贺无言一边往大厅走，一边接起电话。
“隔壁四支队在追杀一只异种时，无意中闯入空屋，发现命案，根据初步调查，跟咱手头的案子有关系。”
“啊？行。让莫奕奕买些烧烤夜宵，给四支队的兄弟送过来，道个谢。”
“好。”
挂断电话，林霖看着莫弈轻车熟路的点头，查看周围夜宵摊的位置，不由好奇问了一句。
“贺队，很喜欢请客吃饭？”
“嗯，老大才来龙城，你们可能不熟悉。东城监察局都知道，老大动不动就请客吃饭，整局上下，都被请过，早餐午餐晚餐夜宵，本正只要在任务过程中，遇上就能蹭一顿。”
啧，怪不得，今天就请了两次。
再次坚定了三支队是有钱途的部门，林霖开开心心进入案发现场。
贺无言拎着一杯暴打柠檬茶，提神醒脑走来，就见乌泱泱三十多个检察官正在路边，撸串喝啤酒。
可能因为今晚把异种杀了，又有人请客吃夜宵，每个人都很开心。
“老大，吃？”
“不吃，案发现场在三楼？”
“嗯。”
莫弈将烤鸡翅放下，屁颠屁颠带老大上楼。
腐臭味，还有墙面上趴了黑压压一片的苍蝇，尸体上还能瞧见，一条条钻来钻去的白色蛆虫。
“死了多久？”
白色防护服的检察官，对请客吃夜宵的贺队，态度极好。
“一周前。”
“麻烦你们了。”
贺无言点点头，自己在屋子里转了转，确实看到了第五个人的踪迹。
主谋就像个教导人犯罪的恶魔，在旁边，涓涓教诲，观赏血腥的杀戮盛宴。
“找到没？”
被一询问，莫弈连忙回答。
“女孩尸体一具都没找到，藏得很严实，穆青的父母弟弟还在局里，正在寻找抓捕穆青，但……还没有结果。”
“行，老子明早看看。”
“老大，你是怎么盯上穆青的？那个红衣服的姑娘？”
莫弈压低声音，超级好奇。
“早上无意中撞上，她身上有股死人味，吃人肉太多，味很难压下去。”
“啊？那是什么味？”
贺无言认真思考，半晌，指了指地上的腐败尸体。
“你咬一口，明天再自己闻一闻就知道咯。”
莫弈暴怒，扬言明天早上的早餐，不请好的贵的，休想揭过去。
作为家里的金钱支柱，穆青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住处真的很小很小，单人床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衣柜？不不不，根本放不进去，只能拿着线当做衣杆子。
狭小、闭塞、阴暗、潮湿的空间，长时间居住在里面，给多压抑、多窒息。
“老大，做法？”
至从知道自己能学会老大的技艺，莫弈前所未有的积极。
此时，手里已经拎起一件红色裙子。
不得不说，穆青的衣服，是真的……艳丽无比。
“嗯。”
四根蜡烛点燃，手指沾着朱砂墨，在地板上画出一条条诡异的纹路，随后是一个个看不懂的文字。
莫弈看得认真，只可惜，他不认识那些文字。
贺无言喃喃低语，随后，两块白色的石头丢下，三根香点燃。
白烟飘飘荡荡，明明无风，却向一个方向飘去。
口袋里的小纸人，伸伸胳膊，踢踢小腿，在白烟中转转身，对着贺无言点点头。
伸手，戳戳小主人的脑袋。
“麻烦你了哟。”
眼看小纸人往外跑，贺无言嘴角带起一抹笑。
很快，就能抓住人。
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不好意思，抓到了人，什么问不出来？
“困了。”
贺无言打了个哈欠，抬脚，就往外走。
“老大，现在不抓？”
“不着急，老子去办公室补个觉。莫奕奕你也睡一觉，忙活一夜，看看，眼睛里都有红血丝。”
两个人才进入警察局，一个吃过贺队请客两顿的检察官，连忙上前。
“贺队，要不要去审讯室看看？你们昨天抓回来的一家三口，正在闹着。”
脸上，写满了看热闹的八卦神情。
“这么好玩？莫奕奕，走咱看热闹去。对了，兄弟，中午别去饭堂，来三支队，老子请客。”
兴冲冲来到审讯室，你要知道审讯室的隔音有多好，贺无言还没到旁边的小屋子，就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吵闹声。
“你们这是乱抓人。”
“谁知道那个jian蹄子做了什么，我不管她。”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回家！”
一家三口，真可谓把审讯室吵得热热闹闹，没一会儿，江月捂着耳朵，冲了出来。
到了现在，她还感觉两只耳朵，嗡嗡直叫。
“太可怕，太可怕了。”
“不用审问，再关一天，就放了。”
小纸人能帮忙找到人，便不需要在穆青的家人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那太好了，贺队你是不知道，从早上睡醒，就开始闹。”
“休息去休息去。”
把江月也赶去休息，贺无言直径往办公室，沙发上一躺，闭目睡觉。
穆青将最后一只装有心脏的玻璃瓶，递给身旁的黑袍人。
待周围人各自去做事，穆青低头看着昨晚在自己教导下，用一把水果刀，杀死自己爸爸妈妈弟弟的小姑娘。
平坦的手术台上，小姑娘白皙平平的身躯，此刻敞开一个大口子，内脏差不多都在，除了心脏的地位，空空如也。
伸手，抓起小姑娘惨白的手。
赤红的舌伸出，舔舐，啃食，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回荡开来。
眼中，满是陶醉与享受。
献祭给深渊的祭品是心脏，至于祭品剩下的，很美味，充满了血腥味的美食，穆青会慢慢享受。
慢慢的，
生怕吃得太快，感觉不到那美妙的滋味。
从小巷走出，穆青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踩到了一张白底红纹的符箓。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在楼梯给自己让路，很帅气的检察官先生。
被发现了吗？
贺无言看了看穆青身上的红裙子，空气中幽幽飘来，那股让自己讨厌的味道。
讨厌归讨厌，人还是要抓。
站直身子，一步一步走向穆青。
跑或者调动食出手，穆青都想过，但……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就连手指头也动不了一根。
穆青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从口袋掏出一副特制的手铐，往她手上打去。
“这手铐真有用？”
贺无言没用过这种东西，不确定的看向走来的林霖。
林霖晃了晃手上的按钮。
“超过五十米，自动爆炸，当然手动爆炸也行。贺队，你这定身符好厉害。”
“老子出手，必是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