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慈沉思片刻，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苦涩：“当然可以，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
贺之舟温柔地笑了：“好，那就继续保持这样。”
真正的答案，他们心知肚明——坦诚相待是不可能的，给与彼此的回答也不过是字面上的应允。
两天后，宋助理主动来万利分部找沈懿慈了。
宋助理的态度坚决不容动容，摆明了意思只想和沈懿慈交涉。
贺之舟通过监控观察着接待室里宋助理地一举一动，“他看起来很不安。”
沈懿慈点头。监控的宋助理坐立不安，时而踱步时而坐下，手指不停的交错摆弄。
贺之舟问:“你觉得是林万里让他来的么？”
“不确定……”沈懿慈想了想，他扭头问贺之舟:“你觉得宋助理会背叛林万里吗？”
“你怎么认为的？”
沈懿慈说:“目前的概率性不大。我觉得林万里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宋助理会主动给我提供线索的可能性很小，我觉得他这次来应该是想替林万里试探我们，晚宴那天的事。”
“我也这么认为。”贺之舟肯定地说道。他皱眉思索着，似乎在分析着什么。
沈懿慈看着他，有些好奇，“你是觉得晚宴上林万里露了马脚？”
贺之舟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沈懿慈接着问：“那么，你是担心宋助理假意向我们透露林万里的信息，引我们进林万里新设的套吗？”
贺之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沈懿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们都是在赌。赌林万里胆量，也赌宋助理的动摇。我们只能堵着一把，不把事情往好处了想。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贺之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仿佛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监控中的宋助理似乎变得更加不安了，他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地摆弄着。贺之舟和沈懿慈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个宋助理，和林万里一样也绝非善类，除了性子软了一点。
然而，他们也清楚，现在也不是直接威胁逼迫宋助理地时候。他们需要找到更多关于林万里作恶的证据。而这个证据，或许宋助理也包括在内。
想到这里，贺之舟和沈懿慈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接待室
宋助理间沈懿慈来了，急不可耐地站起身走到沈懿慈的身前，慌乱地拉住沈懿慈地收，哭丧着脸，说:“沈助理，求您帮帮我…林总，林总他想杀了我…”
宋助理的语气充满了焦急和恐惧，他的脸色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惨白。沈懿慈看着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沈助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总最近...很不正常，他让我做事，我不想做，见没忍住顶撞了他几句，然后他就说要杀了我，我真地很害怕。”宋助理的语气充满了惊恐，他的手也在颤抖。
沈懿慈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轻轻地说：“宋助理，你先冷静下来，慢慢说。林总让你做什么了？他为什么要杀你？”
宋助理听了沈懿慈的话，稍稍平静了一些，他开始向沈懿慈讲述林总的要求。他说林总总是要求他做一些非法的事情，甚至威胁要杀了他。宋助理说：“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懿慈听了宋助理的话，半信半疑。
地问：“林总的要求真的很过分吗？”
宋助理点点头，接着说：“您知道我跟了林总也有一段时间了，自从林总被调来南宁后，野心就越来越大.....望山工程的失利让林总有点...丧心病狂了，林总他不顾总部的指令，擅自和一些私企交涉，进行地下买卖.....”
沈懿慈听了之后，故作生气地说：“林总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公司不是一直在倡导合法经营吗？他怎么可以违背公司的规定！”
宋助理苦笑着说：“这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我跟林总沟通了几次，但他总是听不进去。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懿慈假装性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吧，我把这些事告诉贺总，贺总是有能力帮助你的。宋助理的能力也很出众，我想你来万利的话，受到的待遇肯定要比在林氏好很多。”
宋助理听了之后，有些感激地看着沈懿慈，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沈懿慈微微一笑，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宋助理，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我也希望你能如实的给我答复。”
宋助理:“您说。”
沈懿慈压低了声，“晚宴上的事，是林总做的吧？”
宋助理嘴角抽搐，迟钝几秒后点了点头。
“指使你做的？”
宋助理猛的摇头，一口否认:“不是！”
“别激动，我就是问问。”药物作用下沈懿慈已经记不清撞他的人长什么样了。他摸了摸下巴，沉吟几秒后，还是把心中困扰他的问题问出了口:“你和林总是什么关系？让我猜一下，有过床上交流吧？”
宋助理脸色煞白。
看来像对了。沈懿慈垂下眼眸，掩藏住眼中的情绪，淡淡地问道：“那他为何要这样做？是为了权谋私利，还是出于其他原因？”
宋助理皱眉思索，似乎在强忍下紧张不安的情绪仔细斟酌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他下定决心一般，沉声道：“沈总，实话说吧，我……之前想过我能和林总永远的在一起，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我认清了我只是他发泄工具的事实。”
沈懿慈默然不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他抬起眼眸，目光坚定地望向宋助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宋助理咬了咬牙，继续道：“林总他……他一直喜好男色，自从我跟了他以后，我们…最开始是我自愿的，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林总，很残暴。不管是对事还是对人，都很残忍。他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愿做事。”
沈懿慈闻言一震，目光变得怜悯而复杂。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些日子，那些在高压下疲惫不堪的夜晚。宋助理这段时间应该也是和曾经的他是一样的。
沈懿慈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宋助理继续说道：“我曾经试着离开他，但他的手段很毒辣。我担心我的家人受到伤害，我……”
沈懿慈轻轻拍了拍宋助理的肩膀，示意他别担心，说道：“让我来处理吧，我们会有办法的。”
宋助理略微震惊地看着沈懿慈，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知道沈懿慈是否真的能够为他们出头，但至少他愿意去尝试。
在和宋助理交谈的过程中，沈懿慈也逐渐发现了许多隐藏的真相。他发现宋助理并非唯一受害者，林总的身边还有许多其他的牺牲品。他们被迫为林总效犬马之劳，甚至为了讨好他而伤害彼此。
沈懿慈意识到，他们要揭开林总的真面目，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罪行。只有这样，宋助理才能摆脱他的控制。
送走宋助理后，沈懿慈去找了贺之舟。
贺之舟从监控里听了他们的对话，他没那么大的善心，加上宋助理的话存有疑点，他不想让沈懿慈揽这个麻烦事，最后还可能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懿之，你相信宋助理的话吗？”
沈懿慈垂头，思量着。
贺之舟在心中叹了口气，对于这个问题，他其实也没有答案。如果宋助理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个麻烦事确实很大，不仅会影响到沈懿慈，也会影响到贺之舟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贺之舟的内心开始矛盾起来，他不想让沈懿慈揽这个麻烦事，但同时，他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愧疚和不安。，无论宋助理的话是否真实，他都会保护沈懿慈，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沈懿慈问:“你调查过宋助理的家庭了吗？”
贺之舟点头。
他拿手机把资料传给了沈懿慈，说:“你自己看看吧。”
沈懿慈拿出手机，打开文件，一行行仔细看着。
宋助理算是上有老下有小，小的是车祸而死哥哥的孩子，父母又都没有收入来源。宋助理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林万里拿家人威胁宋助理的话，宋助理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也许支撑宋助理苟延残喘活下去的，也就是家人了。
“我相信他的话。我想帮帮他。”
沈懿慈是善良的，但有时候这种善良是致命的存在。
贺之舟叹了口气，他说:“我不能让你涉险。宋助理....算了，如果他能给我们提供林万里犯罪的确凿证据，我可以帮他。但懿之你要知道，我们只能帮他一次，就算林万里倒了，林氏还在，林老董事长还在，他们想报复宋助理的话，是轻而易举的。”
“而我，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和林氏闹翻。”
沈懿慈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好。”